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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二六章 太陰道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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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君可是在說笑?她們的補償再多,可能補償我斷去的道途?以為那些虛情假意,就能彌補我符冰顏在元始魔宗幾十年的熬煎磨難”

  似知自己失態,符冰顏平復了片刻氣息之后,聲音又逐漸轉為柔和,“至于你皇玄夜,所謂的待我不薄,就是將奴家用為太陰魔功鼎爐。然后把冰顏當成寵物看待,高興之時搭理一下,給點好處,然后心情不好時,就肆意的折騰。又可知冰顏那幾十年的忐忑驚恐,如覆薄冰,惶惶不可終日?此時冰顏能記得的,就是每天晨起之時,都要求情諸方神佛庇佑,然后小心翼翼,卑躬屈膝的活著,生恐有行差踏錯之處,為自己招來殺機。冰顏那時不懼死,卻擔心自己生不如死。”

  見那皇玄夜一真沉默不語,符冰顏自嘲一笑,又語氣一轉,眼神迷醉的自莊無道肩上仰望:“原以為我符冰顏一輩子都逃不出你皇玄夜與雪陽宮的掌控,還好讓我遇到了任郎。你說想要知曉真相,又特意尋到此間,想必是已查知了冰顏,早在人元草案之前,就與任郎有過接觸是么?可你既已知曉了,又何需再問?就如魔君猜測,確實是我與任郎勾結,要將你,將雪陽宮與元始魔宗,都置之于死地。”

  “——這不可能,你在騙我!”

  皇玄夜的呼吸急促,整人的表情似如野獸,無比猙獰。心中已經信了符冰顏的話,不過本能卻又讓他感覺還有不妥:“你與任山河,又何必要這么做?記得那時,任山河他確實已經危如累卵,只差一步,魔種就要成熟。即便要針對我元始魔宗,也沒必要叛離宗門!有無明照拂,五百年之后,他便可繼承那先天五行雷玉,何需如此冒險。”

  最后幾句話,已近歇斯底里,似乎是想要說服自己,不斷的呢喃著,神情扭曲。

  “魔君是這么想的么?”

  符冰顏挑動著琴弦,發出陣陣叮咚聲響。明明是清冽空靈的箏音,此時卻使人心思煩躁,難以凈神,

  “我知血尊他在圖謀赤神宗的赤神蘊生石,然而那無明上仙,又怎可能真就對此毫無所知。還有那星始宗,這些年實力恢復,實力幾乎與赤神宗相當。最近又與元始魔宗養成默契,彼此一應一合,讓赤神宗疲于應付。無明上仙他亦頗感煩憂,卻偏偏限于正道領袖的身份,不能對星始宗出手。恰好那血尊欲從任郎這里下手,于是冰顏與任郎冒險將計就計,任郎他——”

  話音未落,符冰顏卻忽的‘嗯’一聲呻吟,面上緋紅,眼含嗔怪的回頭瞪了莊無道一眼。

  皇玄夜楞了一楞,才發覺不知何時,莊無道的一只手,已經深入到了符冰顏的衣內,撫上了符冰顏雙峰,似在把玩撫弄。而符冰顏也明顯為之情動,雖是嗔責的神情,神態卻嬌媚入骨,媚眼如絲。

  皇玄夜頓時是目眥欲裂,只覺腦海之內的某根弦,驀然崩斷。先是一雙手死死地扣入肉內,接著一聲炸吼:“任山河!”

  聲震云霄,皇玄夜已經理智全失,直往莊無道與符冰顏二人飛撲過來。眼神兇厲,被憎恨與暴怒填滿,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沖過去,然后與這兩個狗男女同歸于盡!

  哪怕是要身入地獄,他也有要拉著這兩人,一起隨他在地獄之內同行!

  然而人未靠近,莊無道就已一聲冷哂。先是一個拂袖,輕云劍驀然飛空斬出,只聽‘當’的一聲悶響,一式臨江仙,直接就將皇玄夜的一身氣機,全數斬潰。又將他身軀洞穿,劍力余勢,將他整個人死死的釘在了百里外的地面。

  莊無道又身影閃動,如影隨形,滑到了皇玄夜的身前。屈指一彈,恰點在皇玄夜的眉心處。同時一道意念,隨之幽幽傳入,

  “本人莊無道,今日代任道友復魔種鼎爐之仇。當日任道友因魔種爆發而死,今日皇兄也同樣死于道心種魔,也算是一報還一報。皇兄若能聽清,請一路走好——”

  那皇玄夜瞳孔急縮,意念中已是狂濤駭浪。眼前之人,竟然非是任山河,那么——

  只是他還來不及懊悔,更沒時間去思索究竟。元神內的魔種,陡然被莊無道引爆,一瞬之間就奪走了他的一切。包括一身的氣血精魂,所有神智意念。

  只一瞬間,所有的思緒,‘皇玄夜’這個人,就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并未死去,剩下了一具毫無靈智意識,被魔染后的身軀,以及莊無道手中那團殷紅色,已經瓜熟蒂落的‘道胎’。

  ——魔種成熟,既為道胎!且是太胎,內蘊著皇玄夜太陰之體的的所有精華。

  無論是仙是魔,得此物便可窺視太陰大道!

  不過莊無道卻未立時吸收,而是打出一連串的靈決,將之層層疊疊的封印。

  孤陰不生,孤陽不長。此時還不是吸收這枚太胎的時候,只有當另一枚道胎到手之后,同時著手,才能使效果達至最佳。

  “魔君似是急不可耐——”

  符冰顏此時也已起身,整理著自己的衣襟:“其實無需如此,我看再有不到十個呼吸時間,這位太陰魔君,就會徹底失去理智。”

  “是因你那些話,破綻實在太多。”

  莊無道一聲輕哼,也為皇玄夜可憐。似這等漏洞無數,千瘡百孔的謊言,只要能沉下心氣仔細想一想,就能明白。可這位居然也信以為真,果然是已靈智全失了。

  將那太胎收起,莊無道就又掃向了符冰顏:“今日之后,想必無論是那雪陽宮,還是元始魔宗,都不會放過你。接下來你準備作何打算?”

  當初那任山河就有過求情,要他留符冰顏一條性命。莊無道雖未承諾過,不過結果看來還不算太壞。這符冰顏,并無有讓他取其性命的理由。

  這無疑是任山河隕落的罪魁禍首,可哪怕是無明,恐怕現在也沒有取其性命的興趣。

  對于任山河而言,此女是災劫,是禍水。可對于赤神宗來說,卻是正因她的存在,才免去了衰落覆亡之危。

  而據莊無道所知,秦鋒說動這位時,也應允了她不少條件。

  “自然是遠離此界,任魔君別告訴我,你無此能為?”

  那符冰顏說完之后,卻又看了那北方一眼:“不過在此之前,我想親眼看著,那雪陽宮會落到何等下場。還有元始魔宗與血尊,想必魔君與無明上仙,都不會如此簡單,就將段恩怨放過?”

  莊無道并不答言,深深的看了符冰顏一眼之后,才袍袖拂動:“也好!不過你若既要在此界逗留,那就順便幫我辦一件事。”

  “幫你?除了這皇玄夜,魔君還能有什么事為難,需得冰顏相助?”

  那符冰顏輕蹙柳眉。而后似乎是猜到了什么,臉色一片煞白:“你這是要對寒芳師妹下手?”

  此時才想起,素寒芳也是此人的鼎爐,最近的情形,也同樣不佳。

這位任魔君有了太陰魔種在手,又豈能不覬覦太陽  可據她所知,素寒芳的心性,其實還要優過于皇玄夜。這些日子,也借助雪陽宮的萬古冰玉,將魔種鎮壓得極好。怎么可能,就到了成熟之時——

  卻見莊無道不置可否,只是唇角微微含笑,看著自己。

  而符冰顏的臉色,卻已是陰沉了下來:“可能在魔君看來,冰顏是那種毫無下限之人,可以任你搓捏擺弄。然而即便是我這樣的卑劣女子,也有著自己的底線。雪陽宮內無論是誰,我都可助魔君你一臂之力,可唯獨寒芳她,卻是例外!我也要勸魔君你,莫要這般對她——”

  “例外?這是為何?”

  莊無道頗為好奇,卻見符冰顏目光灼然,冷冷的盯著自己。那是已完全不惜性命的眼神,似在告知他,若他敢對素寒芳下手,那么此女必定會拼盡一切來阻止。

  是因雪陽宮內,只唯獨素寒芳一人,對她是真心實意?想想這二人的性情,確有這可能。

  看來是再認真不過,莊無道頓時讓熄了此女參與的念頭,微一搖頭:“罷了,你不愿我也不強迫。只是本座否對她下手,可就非是你說了能算,此事也非是你能阻攔。”

  “魔君——”

  符冰顏還想再說什么,卻見莊無道冰冷的視線掃了過來,滿含譏誚之意。

  她先是怒意填膺,可隨即就又渾身無力,身軀垂軟了下來。

  自己確實無力阻攔,此時哪怕拼上這條性命,也不可能阻止得了莊無道,對寒芳師妹下手。

  以前就是如此,二百年她只能沉默著,任那雪陽宮,將自己送入到皇玄夜的手中;六十年前她也只能眼睜睜的看,那夢靈與任糜,一步步將任山河逼到絕境。

  此時懾于這蒼茫魔君之威,她也同樣只覺無能為力,連說話都是艱難。不過最后,她終究還是說了出來:“奴家還是想請魔君,對寒芳師妹她手下留情。雪陽宮滿門罪孽,只有寒芳師妹,從未有過任何惡舉。當年山海集外,也是我奉夢靈之令,特意拜托她阻攔。夢靈知她心性高潔,若由她直接下令,必使寒芳師妹生疑,可能有得罪魔君處,卻都非是有意為之——”

  莊無道卻不曾理會,而是若有所思的看著這皇玄夜的身軀。

  他化魔種染化,這皇玄夜不止是一切道果盡歸于他,心魂意志也都將被他所奪。

  此時耳朵莊無道愿意,直接就可將之再造新心魂,轉化為徹底忠誠于自己的魔奴。

  不過,這位畢竟是太體,而且是完美的他化魔染,只以普通的手法煉成魔奴,實在過于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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