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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零章 虛空佛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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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兄,還請手下留情,化圣大妖,這可稀見的很。我那禮陰山,正有兩只護山的三階母猿。如能用這只血背妖猿配種,說不定能誕出幾只化圣一極的靈寵來。再者此獸,雖與我所修不合,拿來當成坐騎,也很是不錯。你若把它給打壞了,豈不可惜?”

  靈華英一聽就覺不妙,記得這位紫海居士,最擅長的就是御獸之術。此人居住的禮陰山,不止有三階妖修十余位,便連四階妖修,也有兩頭。盡管血脈不高,算不得大妖,不過也由此可見其能。

  不過此刻他擔心的,自然不是紫海居士的御獸之術,而是袁白。一道太虛乾羅刀遙空斬出,迫使那紫海居士不得不再次轉換方位。靈華英在百忙中,偷眼往袁白看去,果見這頭血背妖猿的氣機,是愈發的暴戾狂躁起來。

  然而出奇的,袁白卻并未立時發作,眼神冰寒,冷靜至極的,繼續與那戚九君的血月妖鐮周旋。

  而靈華英的腦海之內,也就下意識的就閃過了一行詩句——恰如猛虎臥荒丘,潛伏爪牙忍受!

  藏玄大江上游,大雷集內,依然還是那處小亭中,不過對坐的二人,卻已換了一人。之前桌上的那副山河圖卷,也同樣不見了蹤影。只剩下了一張棋盤,一盤殘局。

  只是在旁邊的羽云琴眼里看來,此刻在這張棋盤上對弈的兩方,棋藝都算不上是高明,甚至可說是拙劣。

  二人行棋,最多只與一些三四流的棋士相仿,甚至還有不如。羽云琴自問自己,在棋道上的造詣也不算太深,可仍有絕對的自信,在棋盤上將這兩人碾壓。

  不過這只是單純指棋藝而已,她絕不敢真坐到棋盤一側,與這二人對弈。甚至此刻她連稍稍靠近都不敢,需得遠遠的避開,以免這兩位控力不住,波及旁人。

  此時這副殘局,雖不堪入目。黑白棋子也都是雜亂無章的,堆積在棋盤上。然而每一道棋子之內,都含著駭人的劍氣。

  這與其說是弈棋,不如說是弈劍。二人此刻比拼的,也不是棋藝,而是劍道!

  上方的亭蓋,早已在半日之前被強行掀飛,接著又被震為齏粉。兩股強絕無匹的劍意互相沖擊糾纏著,直沖云霄。

  整個太雷集內外的陣法,都被撼動,上空處甚至可見一片片靈流失控造成的五彩光暈。此時珠光樓三殿的殿主真人,都緊張無比的在千丈之外等待著。不過也都同樣不敢臨近,只以神念遙遙窺視著此間。

  事涉珠光樓的根本重地,一不小心,就可能被亭中的二人聯手毀去,這三位元神真人,又豈能不在意?

  棋這局已經持續了整整半日,兩方依然不分勝負。羽云琴略有些擔憂的,看著自己父親。

  倒不是她不看好羽旭玄,而是另有緣故。

  卻此時在這棋盤對面坐著的,也絕不是什么冇尋常人物——正是當今天一修界公認的元神境第三人,號稱劍術天下第二的玄天宗樂長空!

  在小亭之內,棋盤之外的兩人,卻沒半分劍拔弩張的氣氛。那樂長空,反而是與羽旭玄有說有笑,侃侃而談著。

  “羽兄的劍術,確讓人佩服!天下第四劍修,今日我樂某算是領教了。只是你這劍意,似有不純?”

  “交雜了些許術修手段!”

  羽旭玄渾不在意,也無絲毫慚愧之色:“小弟可非是真正的劍修,論到劍道造詣也不如你。若不以這術修手段為助,三子之前,就已經輸了。”

  “是么?不過以我看來,羽兄劍道上的造詣,應該不止于此才對!”

  那樂長空搖著頭:“我只好奇,那離塵宗莊無道醫術聞名天下,高絕于世,這些年來,南方好幾位疑難之病纏身的金丹修士,皆在此人手中治愈。便是羽兄身中之毒,也是由此子解開。這些許傷勢,對他而言應該不難才對,為何羽兄卻一直隱忍,不向那位求助?”

  羽云琴的心臟,不自禁的漏挑了一拍,一雙粉拳緊緊的握著。父親的暗傷,已經被這樂長空,發覺了么?

  即便是赤陰城內,也只有寥寥幾人才能知曉。當年羽旭玄驚世一戰,在十大元神修士合圍中,斬殺天下第二術修崇雷真人。最后看似是全身而退,威震天一。可其實本身亦受創不淺,十幾年開都未完全恢復。

  羽云琴也同樣不解自己父親,為何不求助于已成天下名醫的莊無道。然而每當問起,羽旭玄總是避而不答,說道日后她自能明白。

  而赤陰城內,哪怕醫術高超如紫衍師叔,他無法使羽旭玄快速痊愈。以至于今日。父親依然為當年傷勢所困,據那位紫衍師叔之言,父親一身實力,如今最多只剩七成而已。

  “只是不愿欠下那位太多人情而已。”

  羽旭玄說完之后,笑著反問:“那么在樂兄看來,我羽某又是為何不愿向離塵求助?”

  羽云琴心中微冷,其實羽旭玄不愿求助莊無道的用意,她早在幾年之前,就已有猜測。

  果然,父親他還是不愿使赤陰城與離塵,真正在一處。

  “此非是樂某能答!”

  樂長空也同樣一笑,不愿答言。語氣略凝,直入正題道:“樂某今日來此,除了是為那石靈佛窟一戰。還有一事,想問羽兄,赤陰可愿放下昔日仇怨,與我玄圣宗聯手?”

  “聯手?這是樂兄之意,還是貴宗宗主——”

  羽旭玄略顯訝異的抬起頭,不過卻未繼續問下去。只看樂長空此刻凝重的神色,就知結果。

  故而羽旭玄的語音,也隨之一轉,

  “與貴宗聯手,倒也不可是不可。是要我赤陰城,坐視那大靈燕氏覆滅,然后由三圣宗瓜分中原么?那時我恐天下雖大,卻再無我赤陰容身之地。”

  “羽兄你卻是說笑了。”

  樂長空不以為然,執著黑棋落子:“三圣宗同床異夢,天下皆知,我也無需諱言。眼下也只礙著一個大靈而已,大靈燕氏若亡,這中原之地誰屬,終究還是爭上一爭。乾天宗有太平道為援,那么玄圣赤陰,又何妨聯手?”

  羽云琴靜靜的聽著,見羽旭玄那邊,對樂長空之語毫無排斥之意,也不以為奇。

  宗派之間,就是如此。今日之敵,明日可以為友。誰若以為,那些敵人永遠是敵人,盟友始終都是盟友,就是真正蠢貨。

  “兩家結盟之事,稍后再提。我現在還有些疑問未解。”

  不過羽旭玄眼神雖無排斥,面上卻現出了譏哂之意,語氣一轉:“樂兄,這一次,離塵石靈佛窟之役,明是玄圣宗主持出面,逼迫離塵宗應戰。可其實三魔宗背后,是燎原寺可對?”

  “瞞不過羽兄!”

  樂長空點了點頭,確認道:“我玄圣宗與此戰,其實并無太多瓜葛,受人之托而已。”

  “然而燎原寺目的何在?更多信眾,江南這塊寶地,還是那傳言中的陰魔血葵?甚至不惜先放過太平道的那位?不知樂兄可能為我解惑?”

  “這個卻非是我能多言,總之一切因由,待得石靈佛窟一戰了解之后,羽兄就可知曉。”

  那樂長空說完之后,眼中又閃著莫測之色:“或者羽兄,也可自己猜上一猜?”

  “原來還真是如此!”

  羽旭玄閉上了冇眼,長舒了口氣:“我聽說三十萬年前,天下佛修聚集東南,以封印他化心魔。這個傳言,看來多半是真了。能使燎原寺那些大僧正,寧愿放任太平道坐大,也要對東南下手。我想來想去,也就只有這一個可能。這東南之地,可是關涉那燎原寺晉階練虛,越空飛升之途?”

  樂長空的眼神毫不意外,面上的笑意更濃:“果然,都說羽兄不止是劍道術法上的天資超絕,更是世間難得的聰明人,此言果然不虛。”

  “可我更奇怪,那燎原寺又到底是許了些什么樣的好處,讓你們兩家甘心情愿,傾力相助?”

  羽旭玄目光灼熱,這次卻不等樂長空答話,就直接說出了答案:“三圣宗互為對手,在中原之地爭斗一萬余載時光。彼此間合縱連橫,總能夠維持平衡。能使你們兩家,坐視燎原寺獲得沖擊練虛之法,而袖手旁觀,放在平時,斷無可能。除非是玄圣乾天,也同樣有了晉階練虛,甚至跨界飛升之法。不知羽某我猜得可對?”

  此刻不止是旁邊的羽云琴,便是幾千丈外,以靈識感應著此處的幾位元神修士,也都是心緒震蕩,神念不穩。

  羽旭玄吐露出這個猜測,若然屬實,無疑整個修界的格局,都將為之改變。

  “換而言之,羽兄的選擇,依然是準備與大靈燕氏聯手了?”

  樂長空不置可否,羽旭玄提及此事,看似與結盟之議無關。其實卻是點透了兩家,矛盾,赤陰絕不愿三圣宗掌握練虛之法,所以結盟也斷無可能。

  暗搖了搖頭,樂長空似言不對題的說起了另一件事:“其實那石靈佛窟,不止是關涉燎原寺那位晉階練虛的可能。度化心魔劫種,收取功德,只是其次,真正重要的,還是二百萬佛修寂滅之地。以我看來,燎原寺只怕是準備以此為契機,在石靈佛窟轉化虛空佛國。”

  “虛空佛國?是二百萬佛修寂滅赴死,的確能成就虛空佛國。”

  羽旭玄陷入沉吟,而后唇角微勾,露出詭異笑意:“然后呢?佛光照世,普度眾生?”

  “就是如此!”

  樂長空語氣同樣冷哂不屑:“說什么普度眾生,其實也就是借虛空佛國成就之時的偉力,感召信徒。只需一日時間,整個藏玄大江南岸,可成佛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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