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不想找媽媽嗎?”
琴美的聲音很小,就好像一只被欺負的兔子……不對,自從見過獵頭兔族之后,阿虛就再也不覺得兔子弱小了,如果用來形容的話,就像一只倉鼠,用可憐的目光注視著阿虛——她好像認為爸爸媽媽吵架了。
阿虛捫心自問,對于一個在記憶中完全沒有的人,與一個跟記憶中形象截然不同的人,他理所當然會對后者的興趣更濃厚一點。
或許,莫名其妙多了一個這么大的稱呼自己為“父親”的琴美,也讓阿虛有點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去面對——他至今從心中依然沒有真正接受這個女兒,他用煉金術測試過兩人,按照生物學上的角度來看,兩人并不是父女關系。
可是,他目前所接觸的東西,已經完全超脫了單純的生物學。
在這種情況下,煉金術也不是萬能的。
更有長門有希的這個例子擺在這里,所以阿虛也無法肯定,琴美究竟算不算自己的女兒——他還不會從生命特征來進行驗證。
而且,琴美擁有SOS團的本源,琴美說是他留給她的,再加上琴美還知道阿虛那無法言語的名字,她確實跟阿虛有關系。
阿虛抬起手,搭在了琴美的頭頂,琴美的頭發軟乎乎的,琴美瞇起了眼睛,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
阿虛也不是全無興趣,只是相對于實玖瑠的興趣,稍微小一點而已。既然大家都對琴美的母親興趣濃厚,阿虛也很想知道,他所不知道的那些,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SOS團的桌面被琴美改造過,看著是桌面,其實可以當成計算機,并且跟SOS團的數據庫相連,附帶生命特征掃描。對于非SOS團成員來說,就是一個又大又笨、堅硬無比的會議桌。
“真理,打開《clannad》。”
阿虛打了個響指,真理就是SOS團的數據庫管理員。既然真理就在旁邊,于是阿虛直接吩咐真理。
幾乎在阿虛聲音落下的同時,眾人面前投影的春日制作的任務表格就切換成了《clannad》的情報庫。
“……關掉BGM。”
“可是我覺得這個BGM很好聽啊。”
真理嘟囔著,但是還是聽從了阿虛的話,關掉了BGM。
《clannad》的BGM好聽歸好聽。可是SOS團是在開會,放這個BGM不是破壞氣氛嗎?
“琴美是來自這個世界……暫且我們稱之為‘clannad世界’。”阿虛指著上邊的畫面說著,畫面中是一個長長的櫻花坡道,真理還非常貼心地制作了逼真的櫻花飄落的特效,美輪美奐。
在坡道之上,是光坂高中。
“故事我就不說了,這個可以忽略,琴美都已經來到了這里,我并不相信里邊的故事還會按照劇情發展。需要我們重點關注的是背景,首先是我們的主要目標。琴美的母親……”
阿虛切換了一個空白的畫面:“故事中對于琴美的父母沒有任何正面描寫,甚至連名字、照片都沒有,統稱為一之瀨夫婦——是一個路人的不能在路人的角色。”
說著,阿虛轉頭看向琴美,對她示意:“琴美,你大概描述一下你的母親。”
“我可以畫畫……”琴美小小的抗爭了一下,卻被阿虛無情澆滅:“不,你的畫我們見識過了,你還是說吧,你母親的身高。”
琴美露出回憶的神色:“媽媽很高……但是沒有爸爸高。好像在爸爸肩膀這里。”琴美的目光落在了阿虛身上,比劃著。
“嗯,她的母親身高普通,不到一米七。高于一米六。”阿虛做出標記,琴美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失蹤了,所以她的印象還停留在小時候,對于幼小的她來說,母親自然就很高了。
“長發還是短發?”
“長發。”
“發色?”
“褐色。”
“身材是豐滿還是纖細?”
“纖細。”
“眼睛?”
“媽媽說我跟她的眼睛很像。”
“皮膚?”
“很白。”
“胸圍?”
琴美在自己身上按了按,對于具體數據不是很了解。于是她只能找參照物對比。掃視了一圈,落在阿爾托莉雅的身上,戳著自己嘴角,不是很肯定地說:“好像是1.25個阿爾托莉雅?”充滿了科研者對數據要求精確的一種描述手段。
阿虛很想問,這么精確,你的眼睛是測量儀嗎?還有阿爾托莉雅現在變成了胸圍的標準單位了嗎?
除過男人以及滿不在乎的春日和有希,其他少女紛紛佝僂著身子,或者抬起手臂裝模作樣,總之就是擋住了琴美的視線。
阿爾托莉雅瞟了一眼阿虛,似乎將琴美缺乏教養的帳算在了阿虛的頭上,然后默默地喝著果汁。如果她受傷的力量稍微小一點就好了,琴美特質能抗導彈的茶杯,都被阿爾托莉雅捏的變了形。
阿虛想了想,還是放棄了提醒阿爾托莉雅的打算。
“A。”阿虛給出了一個大概的數據。
“褐色長發,1米6到1米7之間,纖細,A,這是目標角色的大概模樣,不過僅供參考,因為這是琴美在九年前的印象。”
因為時間久遠,因此阿虛才只大概問了一些不太會變化的數據。
真理根據描述,生成了一個簡單的畫像,面部只畫了一對眼睛,因為沒有其他五官,因此襯托地眼睛格外顯眼,仿佛會說話一樣,如果要來形容的話,阿虛想到了一個詞語“知性”。
其他人一看,黑貓立刻抱怨道:“就只有這些嗎?在一個世界那么多人中,找一個連畫像都不全的人,簡直就如同大海撈針啊!”
“嗯,還得注意一下……根據琴美的描述,她的父母隱姓埋名,甚至無法留下照片,很有可能是被通緝的角色……如果沒死的話,說不定還有偽裝的手段,所以這張畫像也不一定靠得住。”阿虛最后又提醒了一句。
不知死活,不知道還在不在那個世界,沒有照片,不知道名字,她們需要憑借這一張在全世界至少能找出上萬個相似的臉的圖片,找出琴美的母親……大海撈針都比這個簡單的多。
不過如果只是找人的話,那對SOS團也算不上什么,至少還有羅盤娘。
阿虛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必須警惕,不能被這個世界的平凡所迷惑……這個世界對我們來說,并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