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般對的震顫感從樓頂傳來。
抬手擋住了從天花板上剝落的墻灰,王蝎扶著墻站穩了身形,干咳著抬開了耳麥,尖聲大吼道。
“還等什么!給我開槍!還擊!狠狠地打!”
“是,是!”幾名小嘍啰立刻趴在了窗戶邊上,掏出家伙對這遠處靠近的身影開火。
王蝎憤怒地咬著銀牙,那尖酸刻薄的臉毫無美感地扭成了一團。
老六被俘虜了,樓頂的姜小右只怕也兇多吉少,一瞬間折損了兩名心腹,讓她肉痛之余,同時也無比的憤怒。
對方居然毫無預兆地率先開火!
看老娘的40mm大炮不草翻他們!
牙齒咬得咯咯直響,然而等待了半天,她預想中的開炮聲卻是久久沒有傳來。
心中咯噔一聲,王蝎的臉變的慘白。
難道剛才,他們的同時攻擊了三個目標,將那臺40mm步兵炮也一同摧毀了……
“大,大姐頭,我們該怎,怎么辦?”煙頭男哆嗦著回頭看向了王蝎,面色驚恐地說道。
“還能怎么辦!他們只有12個人,給我打!”
王蝎瘋狂地尖聲下令道,旋即便轉身跑回了廠房內。
她多年在廢土上掙扎的經驗告訴她,就目前這艘飛艇展現出的實力,絕對不是水廠幫這種貨色能抵抗的了的。能在一瞬間鎖定狙擊手和隱藏在陰影中的火炮,對方顯然擁有極強的高空偵查能力。而她的手下……
只是一幫烏合之眾而已。
橙黃色的彈頭在水廠和一片廢墟地之間跳躍,nac的親衛隊士兵憑借k2外骨骼內嵌的輔助瞄準模塊,向開了掛似得開火收割著水廠內的掠奪者。
與此同時,伴隨著幽藍色的弧光,十臺t3型動力裝甲從天而降。
論空降能力,機械外骨骼哪比的過這些鐵疙瘩?
在有意控制下,十對鐵靴狠狠地踏穿了水處理廠的樓頂。直接從天花板突入了頂層的空間。撞擊的氣浪掀飛了固守的掠奪者,爾后自戰術步槍噴吐的火舌將那一具具軀體撕成了碎片。
只是接觸的一瞬間,江晨便從全息地圖上瞧見,對方的陣地上便消失了十數個紅點。
“這里是空降班。已經肅清頂樓,請求指示。”
“向下推進,肅清五、四、三層敵對目標。”江晨隨口下令道。
“收到。”
伴隨著槍彈掃射的轟鳴,宣告了一場新的殺戮的開始。
因為水處理廠中不少設備都有回收價值,所以和諧號沒有使用火箭彈之類的支援武器。對付這些小嘍啰。在4臺機槍的配合下,10臺t3型足以碾壓這些雜魚。
當江晨帶著親衛隊突入水處理廠內時,整個建筑物內的槍聲已經稀疏了下來。
面對壓倒性的火力,蜷縮在掩體后的劫掠者崩潰地丟掉了手中的武器,潰逃的潰逃,投降的投降。
江晨一邊端著步槍開火,一邊打開了外骨骼頭盔上的揚聲器。
“投降的不殺,不投降地別給我廢話,直接斃了!”
這話不僅是對身后士兵的命令,同時也是對對面那些掠奪者說的。
不過短短的一刻鐘。惡名遠揚的水廠幫便匍匐在了nac的腳下。
飛艇降下了石墨烯纜繩拴著的吊艙,放下部分第三兵團的步兵和后勤人員,開始在水廠旁的空地建立軍事前哨。與此同時,江晨這邊的人已經完全控制了水處理廠。
從水箱的下面,空降班的人發現了躲藏著的王蝎。
一名身穿動力裝甲的騎士,向提小雞似得揪著一個女人的脖子,將她丟在了江晨的腳下。
雖然不贊成粗魯的對待女性,但對于十惡不赦之徒,江晨也沒什么好同情的。
摸著下巴,他掏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翻到了關于洪城勢力備注的那頁,隨后又打量了兩眼這個趴在地上的女人。
“你就是那個什么……恩,水廠幫的老大?王蝎?怎么取個這么逗比的名字。”
瑟瑟發抖的咽了口吐沫,王蝎透過散亂的發絲看著眼前的男人。神色中寫滿了驚恐。
作惡一生,她深知自己恐怕無法善終,就像那個被她殺死在床上的前幫主一樣,被某個后起之秀解決掉。然而她沒想到的是,這一天竟然會來的如此之快。她好不容易從一名低賤的奴隸,爬到如今的位置。
她還年輕。她還不想死!
驚恐的神色漸漸變成了諂媚,王蝎手腳并用地爬到了江晨的腳邊,如搖尾乞憐的狗,毫無尊嚴地哀求道。
“求,求求你,不要殺我,我……”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很快她便一咬牙,將目光中對的猶豫換成了無下限的媚.笑,“我,我可以當你的奴隸,我的技術很棒,一定能讓你爽飛起來……”
一邊說著,她一邊吻上了江晨的鞋。
王蝎如此下作的舉動卻是讓江晨一愣。
他是真沒想到,這家伙好歹也是個地方勢力的領袖,怎會做出如此毫無尊嚴的舉動。
孫小柔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鄙夷,輕輕閉上了柔和的雙眼,搭在扳機旁的食指不動聲色地撥開了保險。
槍口冒出輕煙。
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王蝎瞪大著難以置信的雙眸,開合著不斷涌出鮮血的嘴唇。
漸漸的,她不再動彈。
那纖細的脖子上,開著一個駭人的血洞。
“抱歉,走火了。”孫小柔吐了吐舌頭,關掉了保險。
江晨嘆了口氣,一腳踢開了那張滿是血污的臉。
“開槍前說一聲,把我鞋弄臟了。”
也罷,反正俘虜還有很多。
在寬闊的地下室內,江晨見到了水廠幫的“品”。
一具具白花花的肢體,雙目無神地望著鐵牢,對踏入地下室的陌生人毫無反應。有的只是拴著鐵鏈,有的則被拘束在刑拘上,從那染著血污的刑具便能看出,這里曾發生過何等殘忍的事。
與灰蠱傭兵團的地下室無異,這些掠奪者通常都與人口買賣沾邊。而凡是涉及到人口買賣,自然少不了骯臟的x奴交易。這些不幸的女人有的來自避難所,有的則是來自某個幸存者村落,亦或者商隊、獨行客……
22世紀的人基因都不錯,很難見到特別丑的人。這些“品”中不乏一些絕色,而這些絕色,這些毫無文明可言的掠奪者們自然不會放棄拿來自己享用。
許久未見到如此慘狀,江晨不由皺了皺眉。
空氣中充斥著令人反胃的腥臭,與刺鼻的潮氣。
軍靴踩在地上有種黏糊糊的感覺,地上的瓷磚散發著淡淡的油污光澤,看上去很像是洗不去的血脂。這里是關押奴隸的地牢,自然不可能有人來打掃。
“這些俘虜怎么辦?”
“能救活的,送進魚骨頭基地的收容所。救不活的,結束她們的痛苦。”
“姐夫還真是善良呢。”走在江晨的身邊,孫小柔輕聲耳語道。
“善良嗎?只是不行不必要之惡吧。更何況nac的光棍那么多,我這么做也有這層因素考慮。”江晨隨口說道。
廢土上的男女比例很畸形,雖然出生率相同,但存活率完全不是一個等級。雖然這些被掠奪者當做奴隸對待的人心理上和生理上都蒙受了極大的摧殘,不過以nac的醫療技術,只要經過細心的調養,還是能恢復過來的。
當初從灰蠱傭兵團里救出來的那批俘虜,現在基本上都已經嫁人了。就包括第六街區執政官楚南的妻子,也曾經是其中的一員。
在末世中掙扎的人,在某些方面并不是很挑剔。
“不用解釋哦。”手背在后面,孫小柔笑吟吟地說道。
“……”江晨選擇不再吭聲。
在兩人獨處的時候,孫小柔意外地比在別墅中活躍的多。
而與孫小柔的閑聊,在不知不覺中便沖淡了江晨心頭的壓抑。
走過了幾座牢門,江晨意外的發現了一個男人。只見這人上半身赤著,但好歹還穿著件褲子,額頭上磕破了一塊皮,腦袋耷拉著被鐵鏈拴在椅子上。
從那臉上尚存的血色來看,他應該沒在這里呆很久。
察覺到門外的動靜,那個男人立刻抬起頭。
當看到站在門外的明顯不是那些掠奪者的嘍啰時,他的臉上立刻露.出了得救似得表情。
“感謝聯邦的意志,朋友,謝謝你救了我。”
“你應該感謝nac的意志,我可不是什么聯邦的人。”江晨揶揄道。
那人臉上表情一滯,隨即尷尬地訕笑道。
“抱歉,我以為……等等,你們是nac?”
那個男人突然像是反應過來了什么,用見了鬼似得表情看著江晨。
“沒錯,有什么問題嗎?”
“沒,沒什么,”男人搖了搖頭,看著江晨笑呵呵地說道,“只是有些驚訝,洪城這邊可是距離望海市六百多公里……nac的名字,我們聯邦的人當然聽說過,據說是個很強大的勢力。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就算你不奉承我,我也會幫你松綁。”江晨聳了聳肩,看著他打趣地說道,“那么……你是那個王蝎的男.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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