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點頭,接著小臉一下子就紅了:“誰要等你啊!”
我瞬間呆了,不由自主的伸手蹭去她小臉上的一滴血珠,輕聲道:“等我,一輩子!”
云若有些羞澀的抬起頭,然后一把把我推開:“快去,再墨跡要死人了!”
我勒個汗,別人在那玩命,我這在這親親我我,確實不太厚道!
那刑天剛才氣焰囂張,時刻要置我于死地,此時看到我跑了這么遠,反倒是不著急了,而是一手提著巨斧,一手按在地面上,胸前兩只青色眼珠緊盯著我,審視著我。
我緩慢的走到了李冠一的身邊,腦海中突然就轉動了一下,我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彎腰,伸手在李冠一的手腕上摸了一下,自言自語道:“肝火氣盛,底氣不足!”
這個聲音根本不是我的聲音,而是極為蒼老莊重的一個聲音。
接著我一手按在了李冠一的背后,順著他的脊柱往下按,我感覺此時我的手掌上充滿了強勁的力道,而且我的手掌溫熱,帶著一股暖意,那種暖意我自己都感覺暖洋洋的,李冠一肯定也特別舒服。
別問我為什么知道他舒服,我不會告訴你他臉上帶著一種蕩漾的笑容,呸,這個臭不要臉的,這笑容跟干了什么壞事似的,賊賊的。
不過看這個樣子,這小子是沒事了,讓我驚奇的是我身上的這個靈魂,只是用手掌輕輕的按幾下,就能達到這種效果,這個人肯定是一個醫道高人!
我正在驚疑間,叢林深處傳來了一陣嘩啦嘩啦的聲音,天祁正雄像個大猩猩似的從樹林里爬了出來,他渾身是血,那張丑臉上滿是血跡,看著跟個剛剛吃完生肉的野獸似的,著實嚇了我一跳。
此時的天祁正雄一邊往外爬一邊吐著血,樣子極為凄慘,但是神色依然堅毅。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的身子好像飛起來一般,極為輕飄飄的落在了天祁正雄身旁,對著他的胸口一拍,天祁正雄剛剛涌到嘴邊的一口血‘咕嚕’一下咽了下去,接著他抹了一下自己的胸口,驚詫莫名的看著我:“岐黃之術?”
我感覺我的眉頭一抬,那個蒼老聲音點頭道:“沒想到后輩之中還有人識得此術,倒也沒有枉費老夫當年之心血 天祁正雄驚詫莫名:“您是?”
這天祁正雄好毒的眼睛,居然一眼就看出了此時在我身上的靈魂不是我,而是另外一個人。
我沒搭理他,而是轉身看著刑天,單臂一指:“刑天,你可還認得老夫?”
刑天的那對青色大燈泡呼扇了兩下,一個仿若從遠古傳來的聲音突然如炸雷般在我們的耳邊響起:“岐伯,我原以為是黃帝來了,沒想到居然是你岐伯,你認為你打得過我?”
岐伯?
岐伯是誰?岐伯是傳說時期最具有名望的醫學家,中醫素稱‘岐黃’,又叫岐黃之術,這個岐,就是指的岐伯!而黃,是指的黃帝。
也就是說,岐伯在醫學上的造詣,那是在首位的。
難怪他單掌可以治好李冠一,一巴掌能救了天祁正雄一命,這就是上古醫者大能的力量!
可是傳說中的岐伯是醫者圣手,而刑天則是上古戰神,正如刑天所說,一個玩醫的,能搞過這個玩斧頭的么?
岐伯對著刑天露出了一個的笑意:“你只知當年黃帝當年與你大戰,將你斬首于常羊山,卻不知道以岐黃出名的岐伯不止是會行醫把脈,還會嗜血殺人么?”
刑天那縹緲聲音帶著一股冷笑:“一介醫者,也敢說自己會殺人?”
岐伯輕輕的嘆了口氣道:“醫者雖然仁慈,卻也是從點滴做起,醫者的手下不知道有多少亡魂流走,雖不及你這種屠夫兇殘,心性卻也磨練非凡,哪里是你這種莽夫能知道的。”
刑天揮舞了一下手中巨斧:“別廢話了,當日黃帝斬吾,今日吾再次出世,必然要讓這天下以血洗我恥辱,以人尸果我肉身,重塑于吾!”
岐伯搖頭苦笑:“你肉身都沒了,真以為就憑一副骨頭架子就可以橫行于世了?”
回答岐伯的,是刑天那巨斧的狠厲一劈 殺神就是殺神,三言兩句,便是屠戮!
岐伯看著那近乎于劈開空間的巨斧臨身,不慌不忙的抬起一只手,對著空中虛抓。
就這么一抓,我就感覺一股強大的氣流從我的手臂中飛出,五六棵巨大的樹木從遠處拔地而起,直奔那刑天揮舞巨斧的手臂!
這五六株老樹帶著分前后打向了刑天的手臂,我聽到岐伯的口中緩緩的吐著:“肩井,天府,俠白,手五里,曲池!”
五個穴位的名字沖口而出,那五株大樹立刻分為五個方向,狠狠的砸在了刑天手臂上的這五個穴位上。
我眼睜睜的看著刑天的巨斧原本是奔著我的腦門而來,但是被這五株大樹沖撞了一下之后,那巨斧居然變了向,往我右身側五里地的方向劈砍而去。
一聲震動山搖的巨響過后,那巨斧不知道砍碎了多少棵古木,又拍碎了多少巨大的石頭。
岐伯看到那巨斧劈歪了,才把手收回來,在我的下巴下撫摸了一下。
看這個動作,似乎是在摸胡子。
不過很可惜,我沒胡子,他這一下摸空了,有些尷尬的抿了一下嘴巴:“刑天,你可服?”
刑天氣得惱怒的喊道:“雕蟲小技,安敢逞能?”
話語落,他空著的那只手突然深入到了裂隙之中,摸索了幾下之后,突然大吼一聲:“起!”
這一聲起,整個地面又是一陣搖晃,我赫然看到他在那縫隙之中,摸出了一面巨大的青色盾牌!
那青色盾牌上的泥土滑落,一個干字凸顯在盾牌的表面。
戰神刑天,一手舞戚,一手執干!
這個干,就是這面青色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