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越聚越多,我驚訝的發現,居然有足足上百人都站了出來。
這些人身上都帶著一股氣質,一看就是頗具身手,想想上百人的規模出現在這梵凈峰山腳,這山上還不知道有多少人,這么大規模的行動,已經超出了我的認知。
山風呼嘯,那血轎的轎簾自動卷起,季泯德一身筆挺的西裝走了出來。
他邁步走到三座吊腳樓之間的空地上,厭惡的看了一眼即將下山的夕陽,對著我們所藏身的吊腳樓喊道:“歐寧,你出來,我們好久不見了,來敘敘舊。”
我咬了咬嘴唇,拍了拍云若緊抓我手臂的手,起身要出去。
大雄一把拉住我道:“你不能出去,他們那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我們這是上當了,我們的人都在石筍峰,他們卻都在梵凈峰,這意味著,我們這幾個人根本起不到絲毫的作用,這季泯德明顯就是來在玩弄我們,你現在出去,就等著被侮辱吧。”
我苦笑道:“不出去怎么辦?難道就這樣等著么?他們真要動手,我們就一個都不可能活著,我先出去看看情況,你們看看有沒有機會逃跑,我們跑出去一個算一個。”
這個時候大家都明白我的意思,朝有喜和他那具已經被戳爛了胸部的銀尸也站了出來。
“我答應了楚群兄要照顧你,我和你一起出去。”
大雄抿嘴道:“我也去,我也禍害過這季泯德幾次,他肯定也恨死我了,我出去,就算死,也是我先來。”
李冠一擠到我身前道:“哥們也不是慫包啊!”
他的態度堅決,也是想要跟我一起出去的架勢。
我扭頭看了看屋子里的其他人,劉志輝似乎想要說什么,可是動了動嘴皮,還是沒開口。
三不戒抹了抹光亮亮的腦袋:“都這個時候了,佛爺是長輩,不能讓你一個晚輩出去 剩下的三個大和尚則是異口同聲:“主持說的對!”
我去!這哥三簡直就是牛頭旁邊那馬面,唯三不戒是從啊!
云若依然把大斗笠戴在頭上,聲音輕微:“你去吧,真有什么事,我會幫你報仇的。”
呃,我滿頭大汗,能不能不要這么剛烈,整的哥們馬上要英勇就義似的。
錢永真是最后一個說話的:“你不要出去了,我去吧,我出去了,他們就不會為難你們了,這個季泯德我知道,他一直對我的長生藥研究很感興趣,他們的情報組織也很強大。
其實我有件事沒跟你們說清楚,其實我這次出來,其實是聽說這里埋葬著一位上古時代大能的尸體,我原本想來研究一下,陪同我一起的幾位高手已經為了保護我犧牲了,最后我碰到了三不戒大師他們,這本是機密,不能說的,所以我一直沒告訴你們,現在都這樣了,我也不能拖累你們,他們要找的,其實是我,我出去,一切就都沒事了。”
所有人都被錢永真的話給雷蒙了,似乎沒人敢相信他的話。
但是三不戒接著證實了錢永真的話。
“他說的是真的。”
三不戒沉聲道:“這個東西涉及到一些機密了,連我也不能透露,永真他……”
三不戒后面的話沒有說下去,我們卻都了解了。
試想,錢永真這樣一個人,除了一腦子的學術研究就沒有其他東西可言的家伙,怎么可能肚子一人跑到這山上來干什么,想來鬼長生這漫山遍野的人就是為了來找他的,什么上古大能尸體,純屬扯淡,錢永真才是真的上古大能啊!
我看著錢永真認真的樣子,嘆了口氣道:“你是絕對不能出去的,你不出去,我們這些人就都會安全,你一出去,按照我對季泯德的了解,這家伙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大雄也點頭道:“對,既然是這么回事,那你不能去。歐寧你去吧!”
我去,這個混蛋,這變臉變的,剛才還死活不讓我去,現在掉過頭來就把我推出去了 我瞪了他一眼:“你龜兒子是不是有什么主意了?”
大雄咔吧咔吧眼睛,就在我認為他要給我分析出個一二三的時候,這家伙來了一句:“你不是早就預謀好了么?”
我立刻跳腳了:“我靠,我啥時候預謀好了?”
大雄驚訝的喊道:“你沒預謀好你干嘛要出去獻身?我剛才才琢磨過味來,還以為你丫的胸有成足呢,整了半天是在空籃子啊!”
我一陣眩暈,哥們,外面站著的那個可是咱的死敵,時刻等著要咱的小命呢,你能不能在關鍵時刻靠譜點啊?
我們在里面嘰嘰咕咕了半天,外面的季泯德卻站在那里吹了半天風,這會估計也等急了,對著吊腳樓再次喊道:“歐寧,你怕了么?不敢出來了?像個烏龜似的在里面躲著,你真的大丈夫?”
沒等我說話,大雄立刻對著外面喊道:“呸,我們家寧娃兒是小受,堅決不玩大丈夫,你愛咋咋滴!”
我一把推開大雄:“去你丫的,老子不搞基,別攔我,讓我出去。”
這幫混蛋還真的不攔我了,我挨個瞪了他們一眼,只好悻悻的推開吊腳樓的竹門,邁步走了出去。
季泯德一直站在那里,姿勢很堅挺,那身西裝在他身上好像量身打造的一般,顯得那么高貴,他依然那么干凈,干凈的我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去理解他身上的事情。
他現在是季泯浩的身體,是季泯德的靈魂?
我遲疑著上前,邁步從吊腳樓門前的竹梯上下去,便沒再往前走:“我出來了,你有什么話要說,就放吧,另外,我現在該叫你季泯德呢?還是叫你季泯浩?”
季泯德雙手低垂,那雙充滿邪惡的眼睛一直盯著我:“你真的命大,我早就該知道那棵樹上的人是你,可惜,還是讓你跑了,只是,好像你還是落到了我手里?
這就是宿命,你終究是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