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陣的燥熱感沖擊著我的身軀,我感覺我身上那種粉紅色的光芒更加的鋒銳,似乎它急不可耐的要發泄出來一般。(www.MianHuaTang.cc棉花糖)桑(舞)
就在我狀若發狂,伸手去撕扯她衣服的時候,我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了一個嘆息聲。
“唉!”
輕微的嘆息聲,卻好像響鐘在我的腦海里敲了一下,瞬間讓我的腦子內像是沖進了一顆清涼丸。
我的身體內那粉色的氣體依然在釋放,可是我的精神越明顯清醒了許多,我的眼神依然很迷離,可是我的思維已經緩慢復蘇。
我此時就像一個迷失了視線的瘋子,當我躁動的神經漸漸冷靜下來,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么!
我原本在撕扯對方衣服的手掌突然停止了動作,我把此時身前的那個她輕輕的推開了。
“歐寧 !你,你干什么?”
那個她的語氣有些急促,呼吸有些沉重,她的雙手依然抓著我的胳膊,可是因為距離的拉開,我已經漸漸恢復了平靜。
體內那粉紅色的氣息雖然強勁有力,但是依然壓制不住我腦海里的那一聲嘆息。
我扭頭,掙脫開那雙臂的纏繞,向后退去。(www.MianHuaTang.cc棉花糖)
“歐寧!你,你去哪里?”
身前人顯得有些落寞,語氣極為寂寥。
“這樣,對你,對我,都不負責!”
我一邊加快了速度后退一邊說了這么一句。
說完,我強制控制著自己內心的那一絲清明,拔足狂奔。
這是一個極難掙扎的過程,可是我發現自己跑的越快,那粉紅色的氣體便越不穩定。
我身上的粉紅色光芒在風中漸漸消散,慢慢的收回了我的體內,在我的腹部處,那股燥熱依然存在,但是它已經阻礙不了我的意志。
為了徹底的消磨掉它,我拼命的狂奔,甚至不辨方向,不管距離,一口氣跑出了很遠。
在我模糊的意識中,我感覺自己已經跑出了村子,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可是在我面前出現一棟極為熟悉的房子時,我才發現,我不過是繞著村子跑了幾圈,一直都沒有出過佘山村。
我苦笑著看著眼前同樣掛滿了白綾的房子,不得不邁步向里面走去。
因為這是我的家!
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不是我的意識是模糊的,還是清晰的,我都必須要進去看看,因為它是我的家!
邁步走入我熟悉的家門,那條木板釘制的小橋依然在,那小院中的桌子依然在,那桌子上的冒著熱氣的牛肉包依然在,那熱氣騰騰的小米粥依然在 這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可是整個院子中卻充滿了悲涼之意。
這種悲涼感讓我沒來由的產生了一種悲傷感。
我看到了什么?
落寞的大院之中,一位老人安靜的躺在竹椅上,他的手邊放著一只煙袋鍋子,他的腳下放著一只藥箱,他的面前桌子上橫擺著一把若隱若現的黑色短劍,他的眼睛是閉著的。
他很安詳,我很悲傷!
我終于體會到了大雄當時為什么會那么悲傷的哭泣,這種感覺我說不出來,我發現親情就是親情,大雄的爺爺雖然與我來說也是長輩,可是我在看到他爺爺尸體的時候卻能保持著三分清明,萬萬沒有此時此刻的那種悲傷之意。
這就是親情,不可磨滅,無法復制,不能替代!
即便我此時腦海里知道這一切很大程度上只是假象,即便我清楚的知道,那老人很大程度上還不知道是真是假,可是我就是悲傷,沒有理由,只因為他是我的爺爺!
“爺爺!”
我念叨著我的爺爺,腳步有些艱難,有些蹣跚,有些緩慢。
可是我依然走到了老人的身旁,看著他花白的頭發,看著他褶皺的面容,看著他端詳的姿態,我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之前身體內的那股燥熱早已經煙消云散,完全被這種悲傷所取代,我解除了一個危機,又陷入了另外一個情感陷阱之中。
剛剛的陷阱我還可以掙扎,而到了這里,我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了。
我開始大聲痛哭,這種情緒一旦形成,便難以改變,似乎是一種釋放壓力般的痛哭,我跪在他老人家椅子便痛哭。
這種痛哭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到我的腦子都快眩暈,我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么。
在親人死亡后要做什么?
當然是給親人入殮 我起身,卻發現身后出現了一口楠木大棺材,棺材上擺著一副壽衣。我此時已經沒有了分辨這奇奇怪怪現象的能力,我現在想的,只是給我爺爺入殮。
我費勁的掀開了棺材蓋,抱起了老人的身體,把他輕輕的放入棺木之中,在棺材前擺下了火盆,穿上壽衣,開始燒紙。
我發現自己已經和大雄,還有童楠走上了同一條道路,我發現在親情面前,沒有人可以真的做到無動于衷,至少我不能。
所以我的選擇和他們一樣,給老人燒紙,跪拜,守靈。
我甚至在想,是不是過一會我的爺爺也會變成一具會走路的石膏僵尸,從棺材里蹦出來出現在我的面前?
那我應該怎么做?
是用罡步滅了他,還是?
我一時間陷入了兩難的思維之中,我思前想后,覺得我好像下不去手。
即便這個爺爺有可能是假的。
這靈體太厲害了,它居然可以依靠迷境的力量制造出這么多讓我們難以抉擇的場景出現,時刻刺激著我們神經的底線。
如果你突破不了,那么你將永久迷失在這里,成為傻子,或者死在這里。
我不想死在這里,可是我發現自己已經毫無抵抗能力,我明明知道自己的弱點在哪里,可是偏偏克服不了。
便在我蹲在地上,悲傷守靈的時候,我聽到棺材內有了一種詭異的聲響。
“咯噔,咯噔,咯噔噔噔……”
接連不斷的聲音讓我有些錯愕,我迷茫的抬頭,發現我爺爺的棺材蓋子已經被掀開,老爺子那安詳的面容不再安詳,他那蒼老的雙目中只有黑眼仁,沒有白眼仁!
我不由得苦笑,還真是想啥來啥,怕啥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