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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光耀下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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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浩原本得意洋洋,這刻聽了大驚失色,跪下大聲說道。

  其他侍郎,便是成公興這等散仙也都苦勸劉勝之。

  自從秦漢大一統之后,這般觀念就深入人心。尤其是那西晉八王之亂,更是帶給人們極其深刻的印象。

  也就難怪劉勝之一說分封,上下都是反對意見,請求劉勝之收回成命了!

  這點,不用別人說,劉勝之自己知道。在中土,只要搞分封制,就沒有不出內戰的。

  不管是漢代的七國之亂,西晉的八王之亂。還是到了后世元代的宗王戰亂,明代的燕王起事……就沒有不出亂子的。

  不過么,劉勝之既然敢說出口,那么自然是早就考慮清楚了的。

  “各位想差了,朕準備分封是按照上古之制來分封,而非是如今的制度分封!”

  諸人聽了,都有些不解,下意識的向著崔浩看去。

  崔浩博學多才,在侍郎之中,都有著智囊之稱。平日對于劉勝之的心思摸的也是最透。

  就比如剛才,誰也沒有想到,劉勝之為交州一點小事,發那么大的雷霆之怒。

  而那崔浩就不僅看出來了,而且就敢上去打人……

  如果有一個人若是能夠猜得出劉勝之想些什么的話,在諸人想來。也就是崔浩了。

  偏偏這個時候,就算是崔浩也都傻眼了。實在是不知道劉勝之到底在想些什么?

  這上古分封和現在的分封有什么區別么?

  一時間,都還有些傻眼!

  “上古之分封。夏君夷民而已!”劉勝之淡淡的說了一句。

  “上古時候,諸夏少,而蠻夷多。因此,周天子分封宗親功臣于天下。開拓土地,擴大華夏。此謂之上古之分封。

  而到了現在,卻是分封在中土諸夏之土地,所以為禍亂之源。朕不取也!”

  能夠在劉勝之這個一朝天子身邊做侍郎的,可都是精英之中的精英。個個也是飽讀詩書的。

  此刻,聽劉勝之這么一說。盡數恍然大悟。原來天子是打這個主意!

  那么說日后天子就打算把皇子給封到遼東,交州,甚至漠北那些遠惡之地了?也真下的狠心!

  “陛下不可,中土之外,俱是蠻夷,環境險惡,土著野蠻。若是真分封出去,恐怕皇子和諸功臣們怕是不愿為之的……”

  沒錯啊,封皇子功臣在中土之地。享受榮華富貴,卻自是有人愿意做的。

  但是,準備把人封到那些鳥不拉屎的蠻夷之地,卻是誰愿意去?那不是酬功。簡直就是流放了……

  “上古時候,我中土才多大?”劉勝之冷淡的說道:“當年周天子以太公為功臣第一封在齊地,當時那齊國之地還不是萊夷勢大?險惡難居?”

  劉勝之話沒有說完。但是這些人都飽讀詩書的,自然熟讀歷史。

  要知道。齊國為春秋戰國時候的首位霸主,最為富饒。甚至到戰國之時,還是能夠和秦并稱的“東西二帝”的東帝。

  但是,最初太公封齊的時候,卻又是如何呢?還不是那種土著蠻夷強橫之地?

  史記記載:“封師尚父於齊營丘。東就國,道宿行遲。

  逆旅之人曰:“吾聞時難得而易失。客寢甚安,殆非就國者也。”

  太公聞之,夜衣而行,犁明至國。萊侯來伐,與之爭營丘……”

  恐怕這位太公最開始所謂道宿行遲,慢慢前往封國,骨子里恐怕也是不愿意去齊國這種蠻夷地方的吧……

  要不是旅館主人提醒,恐怕他帶著人馬慢騰騰的趕到營丘去,怕是早就被萊夷給占據了!

  此刻在聯系著劉勝之所說,諸人都是不語。

  沒錯,當時的中土有多大?連齊國都是蠻夷之地。

  若非是周代開始封出諸姬弟子,再加上那些功臣,一代代的殖民開拓。哪里會有現在如此遼闊之中土?

  “如此,怕是數百年后,諸侯強大,會有著亂事生出!”崔浩不由道。

  劉勝之大聲說道:“天下廣大,我中土所占據不過百分之一二而已。還有著足夠土地,夠我弟子分封數百年……”

  接著大笑:“什么政策能夠延續五十年的不變,只有利而無害?何況幾百年了。若是子孫不肖,天下猶自為我諸夏所有。何況,說不定還能夠混個東周,依舊還能保著富貴……”

  諸人聽了,心中激蕩。這般心胸,果然非是一般。

  不過,這事情雖然說著激昂。但是起碼還要十幾二十年之后,才能去實施。現在么,起碼還得等著劉勝之的兒子們長大再說……

  至于交州的事情么,還得就近出兵!

  劉勝之沒有忘記正事,吩咐了一句:“讓南中,和湘州出兵……催促一下,看看劉裕和何無忌誰離得近,就趕到交州去,增援一把。朕聽說,林邑富饒多黃金寶石,去給朕多搶一點回來……”

  諸人聞聽,一個個目瞪口呆。你是天子好吧,如同太陽照臨萬民,怎么能夠說起搶蠻夷東西,這不是太丟臉了吧?

  那寫起居注的,冷汗唰的一下子就流了出來。正想如何曲筆掩飾。

  卻見劉勝之目光如電望了過來,冷聲道:“照直記載便是……以后編纂實錄,都照直記載。給兒孫們看看是用兵為政到底怎么回事,莫要被仁義道德這等東西給哄騙傻了!”

  今日輪班記載起居注的侍郎急忙應是,心中微微松了口氣。

  卻又叫苦,老天爺啊,這該怎么辦?難道就當真如此記載么?

  按照歷代規矩來說,天子應該就是道德模范才對,如此才可以正身照物。不行,此事一定要保密,不能被普通百姓知道!

  太陽的光輝是浩大無暇,不能讓百姓知道,其實太陽也有黑子存在。

  “利益這等東西,沒有不能夠說的。打仗也就是打錢,不能光靠面子。不說靠戰爭大賺吧,起碼也要收支平衡,再不然也要收回一部分……這林邑有錢,打這一仗,不會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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