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里很安靜，沒人說話，呼吸聲都可以聽到。
樸風開著車，一直從后視鏡偷瞄韓昌旭，韓昌旭閉著眼睛，不知在思索些什么，但樸風可以肯定，他絕對沒睡著。
過了好一會兒，樸風終于忍不住了，問道：“處長，您真要停職反省啊？”
“嗯、”韓昌旭點了點頭，張開眼睛，道：“反省、沒什么可反省的，我工作兢兢業業，除了工作之外的事情，我也不參與。現在成為眾矢之的，不是因為我得罪了誰，而是因為我做得太好遭人妒是庸才，這不是什么問題，反而是一種榮耀，我是一定會繼續做下去的。但停職也是要停職的，剛才大塊頭提醒了我，我最近是有點鋒芒畢露了，應該先沉淀一下，該是我的，早晚是我的，不是我的，搶也搶不來，再說這件事還嵌到那位”說著韓昌旭又皺起了眉頭，道：“樸風，馬虎不得啊，你確定你安排的那個保姆真的聽到了是李局長請局長見面？”
樸風點點頭，道：“處長，我確認我昨天聽到的是李局長、”頓了一下，樸風又補充道：“不過哪個李局長就不清楚了、可能是別的”
“不！”韓昌旭搖了曳，道：“能讓咱們這位局長親自去見的人，不可能是普通的局長，金、李、崔，三個局長，年紀咱們的崔局長是最大，但論能力，他卻是最小。金局長是個老好人，崔局長是個窩囊廢，就只有那位，才是真正厲害的人物。我們不能得罪他，絕對不能”韓昌旭的聲音越來越小，趨近于無，樸風回頭看了看，見韓昌旭又陷入了沉思，問道：“那處長我們現在需要做什么？”
韓昌旭沉吟了一下，道：“去仁川，狗養大了，也該替我咬咬人了！”
樸風明白韓昌旭的意思，立刻轉彎，上了高架橋，直奔仁川方向而去。
半山賭場。
“老大，財報、”樸燦榮推門進來，把手里的文件夾遞給阿九：“財務那邊剛做完我就拿來了，還熱乎著呢。”
雖然這么說，但樸燦榮顯然已經知道了數額，盯著阿九的表情，試探問道：“怎么樣，還不錯吧？”
阿九把文件夾合上，隨手丟到一邊：“這就開始滿足了？一百八十億韓元，換算成人民幣，也就一億左右。和澳門比起來，將近二百倍的差距，有什么可開心的？”
“哎呀、”樸燦榮無語道：“老大，咱不能自蠕辱吧。澳門那是全世界數一數二的大賭場，咱們這韓國數一數二啊？市巢沒人家大啊，再說澳門也是幾十家賭場，我覺得咱們剛營業一個月，這份成績單不錯了。”
“這種話等到營業額提升十倍之后再說吧。”阿九毫不留情地潑冷水，樸燦榮癟了癟嘴，心里多少有些不以為然。他沒阿九那么大野心，每個月兩千億韓元的營業額？直接英錢也印不出來這么多吧？
“對了，老大，昨天你說試探崔子，試探出了什么了？”
“呵呵”阿九把手機掏出來，點開信息遞給樸燦榮看。樸燦榮看完短信的內容，咧咧嘴，什么也說不出來了。
他以為崔子不會像阿九想的那樣，但事實卻和他想得完全相反。崔子在短信里并沒有直接說，但意思喂完地表達得很清楚。幾百字的信息總結起來是三句話，第一，雪莉已經被他調教得很好了，活兒全。第二，如果阿九喜歡，他就把雪莉送給他。第三，請求庇護。
樸燦榮把手機遞還給阿九，道：“老大，那你怎么決定？”
“我不打算見他了，等會你聯系他一下，具體的事情你們談吧。”
“不是這個、”樸燦榮賤兮兮地笑了，挑了挑眼眉；“我是說那個崔雪莉啊，多漂亮，崔子的名聲我是知道的，他都說了調教得很好，那一定是調教得很好你要是有心思，我給你找個地方，保證哪個嫂子都現不了。”
“滾蛋！”提起‘哪個嫂子’阿九就生氣，要不是他，哪有那么多事兒：“告訴你，我沒這個心思，還有，你也不能有這個心思。我可跟你說明白，這次合作是你提出來的，你就要當回事做，做好。你怎么做，我不會過問，但我給你定一個界限。”
樸燦榮見阿九說得嚴肅，便也正經起來，道：“你說，我一定遵守。”
“崔子那邊的女人，你一個也不許碰、生意就是生意，合作就是合作，嵌到女人，事情就復雜了。你要是覺得自己管不自己，沒信心，我可以讓別人去跟崔子談，甚至不合作也無妨，你認真想想。”
“這”樸燦榮沉吟著，面露難色。他這么積極做這件事，目的就是為了近水樓臺，可是阿九又不讓吭哧了好半天，樸燦榮眼巴巴地看著阿九，問道：“老大，那我不碰他的人，我自己招到的人，我可以”
“你還真是”阿九嘆了口氣，道：“你看著辦吧，這種事情我也沒法勸你什么，不耽誤正事，隨你吧。”
“謝謝老大！”樸燦榮擔心阿九反悔，話音剛落就接話。阿九懶得理他，揮了揮手，樸燦榮把財報拿著歡天喜地地走了，去找崔子談事去了。
阿九伸了個腰，忽然瞥到辦公室對角，原來hani做秘書的時候，她那張桌子。現在exId火了，hani整天忙得覺都沒得睡，看來是沒什么機會再回來做秘書了。
阿九把手機拿起來，正要叫人把桌子踢，他打算在那兒放個魚缸，養幾條魚玩玩。忽然門口傳來了敲門聲，阿九微微蹙眉，把手機放下，道：“進來。”
門被推開，一個裹著長款羽絨服的女孩走了進來，一雙大眼睛盯著阿九，就像盯著仇人，想把他刻在心里似的。
“是你？”阿九略微有點尷尬，道：“那個那件事我是跟崔子開個玩笑，你、你和你沒關系，你回去吧，要不我請你吃個飯？把秀晶也叫來”
話還沒說完，女孩突然做出了一個阿九完全想都想不到的舉動。
她把羽絨服的拉鎖拉下來。
雪白的剪裸露在空氣中，微微紅，是可愛的粉紅色。
除了一套穿了還不如不穿的情趣內衣，她竟然一絲不掛！
“你快把衣服穿上，我是正經人。”
阿九忙把視線偏到一邊，有點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