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吃不動了、”
阿九揉揉肚子，他是真的有點吃不下了，烤鴨這東西本就膩，中午他又沒少吃壽司，有點兒，但生活何必過得這么極端呢？又不是什么比賽。
允兒看了看阿九，自顧地吃著，她沒有一味地模仿阿九的那種‘聰明人的吃法’，還是按部就班地包，那種吃法固然是方便，但問題是太丑了。如果一個人的時候當然就無所謂，但是對面還有一個‘家伙’呢，還是要顧及一點形象的。
允兒吃東西不著急，如果時間允許的情況下，她從來都是慢條斯理的，因為她覺得這樣才對得起食物。但如果時間很趕，東西還太好吃。那就什么都拋一邊了，不管怎樣，先吃飽了，才對得起肚子啊。
阿九靠著床頭看著允兒，一點也不覺得煩。允兒吃東西的樣子很好看，阿九在想為什么。想來想去，好像只有‘認真’這倆字最貼切了。吃東西能有什么好看的呢？誰吃飯還不都是一樣，但允兒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一個工匠在對待藝術品，吃得那叫一個認真，讓人看著會想，到底是什么好吃的東西，這么認真干嘛呀？
允兒感覺到阿九的目光，瞄了他一眼：“Oppa、”
“欸？”阿九楞了一下：“叫我？”
“嗯、”允兒有些羞赧，臉蛋兒有點紅，但聲音依舊清晰，看起來好像很鎮定，但一刻不停地吃東西，還是暴露了她很緊張的事實。
“喲，這倒是奇了，我以為我在你這兒一直叫‘喂’呢。”阿九故意揶揄道，允兒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從阿九成為了少女時代的經紀人以來，她就和其他人的態度不太一樣。也不能說是差。就是像始終保持著距離一樣的感覺。正常藝人都會叫經紀人Oppa，少女時代的成員們也漸漸地叫阿九Oppa了，但允兒真的一次也沒叫過，她不會主動說話，實在沒辦法了，就是一個字‘喂’。
允兒嘟嘟嘴：“這么小氣……”
“好，不吧，有什么事情求我？”
“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求你？”
阿九笑了：“這不明擺著么。沒事你會叫我Oppa么？雖然我不知道你對我有什么意見，但是看起來真的是有意見的樣子，和我保持距離不是么？今天又是烤鴨又是Oppa，肯定有事啊。”
“說得好像我多腹黑一樣……”允兒哼了聲，不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道：“我很快就要去中國拍戲了，你知道吧？”
“嗯，聽說了，怎么？”
“可是我的中文……你教我吧。”
“教你中文？”阿九蹙眉想了想。允兒急道：“我學得很快的，拜托了，我也沒有別的人可以教我……總不能讓我去培訓中心報名吧？”
“好……吧……”阿九十分猶豫地點了點頭，道：“我是可以教你中文，但是……我也很忙啊，這邊結束回到韓國，我可能連經紀人的工作都不能做下去了。找什么時間教你啊？”
允兒有點懵：“你要辭職了么？經紀人不做了？”
阿九從被窩里把股權證明拿出來丟給允兒：“我決定給自己升個職，以后請叫我理事。”
允兒看了看文件，又抬眼看了看阿九，撇了撇嘴：“真是……氣人！”
“怎么氣人了？”
“別人努力多少年都得不到的東西，你隨便就得到了，能不氣人么？”
阿九把文件從允兒手里拿回來。正色道：“這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你要明白這個道理。我能得到，一定付出過了，只不過你沒看見罷了，不了解的東西，最好不要那么武斷，二十多歲了。這個道理還要人教么？”
“我……”允兒看了看阿九，有點委屈，但還是點了點頭，道：“你說得對，我錯了。”
“乖”阿九在允兒下巴上挑了一下，允兒剛好吐出一點舌頭，被阿九這么一挑，正好咬到了舌尖，小臉兒痛得都皺成一團兒了，抓住阿九的胳膊就打他，每一下都挺用力的，如果擱在一般人身上，肯定疼得不行，但對阿九來說，這點痛比撓癢癢疼不了多少，更像是在打情罵俏。
打了十幾下，允兒停了手，道：“要是你忙，我隨著你的時間也行，這場演唱會結束大概有一段時間休息，除了頒獎典禮，別的通告也沒有什么了，我可以去找你啊。”
“那也行。”阿九點了點頭，正好他要抽時間‘調教’王思明，教允兒中文就是個捎帶腳的事兒。
阿九看看允兒，忽然起了壞心思，試探問道：“你對中文一點也不了解么？”
“唔……會說‘謝謝’、‘你好’、‘大家好，我是少女時代的允兒，請多多喜歡我，喜歡少女時代’，差不多就是這種程度了。”
“哦。”阿九點點頭，又道：“你跟我學習，就得按照我們中國的規矩來，這個知道的吧？”
“嗯、老師！”
“NONO、”阿九搖搖手指，道：“我們中國啊，規矩大著呢，男徒弟叫師父或者老師，女徒弟不這么叫，女徒弟又另外的稱呼。”
“是什么？”
“跟我一起讀，XiangGong。”
“XiangGong？像公公？”
“什么像公公，沒有第二個公，就是‘相公’。”
允兒蹙起了眉頭：“你好像在騙我，你的眼神出賣你了！”
阿九趕忙道：“我沒有，我怎么會騙你呢？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學，想跟我學還質疑我，哪有這樣的學生？”
“哦。”允兒猶豫了一下，緩緩張嘴：“相公。”
“大點聲。”
允兒的臉紅了，扭頭錯開視線：“相公！”
“哎！”阿九明爽暗爽一起爽，渾身舒爽。允兒羞得捂住了臉，心里浮現起一絲異樣。
其實她已經自學了不少，而且《武神趙子龍》這個劇本里面，有‘相公’這個詞，根本不是師父的意思。允兒是‘明知故犯’，哄阿九玩兒呢。
真是討厭死了。
允兒摸了摸臉頰，好燙好燙。再也待不下去了，把最后一張薄餅就著最后兩片烤鴨吃了，收拾了一下，逃也似的離開了。
阿九嘿嘿笑著，躺下，迷迷糊糊，真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