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露……”樸燦榮拿起燒酒,給阿九倒了一杯,把商標對著他,道:“哥,這就是我的目標。”
“燒酒怎么成你的目標了?”
“哥,你知道什么樣的成功才是真正的成功么?”樸燦榮給自己也倒了杯酒,看著酒瓶上的商標,道:“最近我在想這件事,現在有點心得了。”
“嗯,說。”
“就像真露這樣。”樸燦榮把酒瓶放下,道:“真露是大韓民國燒酒的代表,雖然燒酒的品牌有很多,但是無論是誰,腦袋里第一個想到的牌子一定是真露。在韓國會喝酒的人,沒有一個沒喝過真露。它很便宜,但卻沒人嫌棄它。就算紅酒,大家還會看看價格,但是真露這么多年一直就那個價格,誰也不會覺得有什么不對。你在哪里都能買到真露,而且你買到的肯定是真的,因為它太便宜了,造假沒有利潤。”
“這個酒的歷史有八十年,現在韓國人有五千萬,比這個酒年紀大的人只有幾百萬而已。一種商品可以存活八十年,這不是一個奇跡么?”
阿九聽得稀里糊涂,道:“你想說什么?”
“我要做的生意,目標就是和真露一樣,它很平民化,但卻是第一選擇,可以不要一下賺很多錢,但是可以賺很多年。”樸燦榮忽然認真了起來,湊近阿九道:“而且一定要壟斷,真露能存活下來,你知道原因是什么?”
“我一個外國人,你問我這問題……”
“不好意思,忘了你是外國人了。”樸燦榮尷尬咧咧嘴,繼續說道:“因為它把當年的所有競爭對手都買了下來,我查過當年的資料,1924年整個朝鮮有一萬多家鄉村釀酒坊,但是最后百分之八十都被真露買下了。他買下的是商標權,所以當年有一陣混亂,因為市面上出現的真露不是一個味道。但是又經過了十幾年,真露統一了釀造配方,現在的真露全是一個味道了。”
阿九拿起酒瓶看了看,皺眉道:“你說的也有道理。我喝這個酒,是因為買不著別的。就算能買到,價格也比它貴,而且第一次喝到燒酒就是這個牌子,已經習慣了。”阿九把酒瓶放下。道:“你的意思我已經懂了,所以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要在釜山開一家修配廠,我要把它打造成韓國最大的賽車改裝中心,我要韓國所有玩賽車的人都把它當成勝地。我要制定地下賽車的改裝標準,imtheKingofRice!”
“Rice是大米吧,大米之王?”
“RACE,這是韓式英語,你這個外國人!”
阿九擰起眉頭,道:“想法是好的,但是得花不少錢吧。你現在很多錢么?”
“我哪有錢?”樸燦榮聳聳肩,瞥了眼緩緩開進來的蘭博基尼,道:“咱不是有倆金主么,得好好利用。”
“利用沒關系,不過你有沒有底啊,要是賠了……”
“哎呀,你想這些就沒用,我還包他賺錢啊,我要是能百分百賺錢,我還用他們投資。我自己貸款去不好么?”樸燦榮說著起身,對阿九使了個眼色,阿九無奈嘆氣,跟他一起迎了過去。
和具俊昊還有樸燦榮一起吃了午飯。阿九開車回到tvN。一路上他總覺得好像忘了點什么事情,進了市區才想起來,燦榮這一打岔,把他和朱敏希的事情給岔過去了。看來這里面有些不為人知的小秘密啊。阿九的好奇心被撩撥了起來,不老實交代,以為這樣就可以躲過去么。來日方長,早晚搞清楚。
停好車,阿九直奔羅英石的辦公室。羅英石正在憋氣,剛剛他拿到了《三時三餐》的預算表,他報上去的錢數,只拿到了一半。這說明了一件事,公司對飲食類綜藝非常不看好。如果不是羅英石,換了別的,這個項目百分百會被直接打回,別說一半的預算,連根毛都不會有。
“我從KBS離開,就是為了自由!”羅英石見阿九進屋了,可算找到了一個宣泄口,牢騷滔滔不絕:“創作的自由,創作的自由你懂么?我們雖然是,但是!一個有追求的,應該具有人文情懷,我們是藝術家!藝術家懂么?我們關注的是人的情感,我們在做的事情是撫慰心靈!”
“他們懂個屁!他們就認錢!飲食類就不能做綜藝了?我還就要做做看了!”
阿九看了眼桌上的預算表,道:“PD,是不是因為這個點子是我想出來的,公司覺得不靠譜啊?”
羅英石愣了一下,一擺手,道:“有可能,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不信任我,他們給我的承諾,現在全當放屁了!當時怎么說的,我來tvN,整個綜藝部門圍著我轉,我想做什么樣的節目,要錢給錢,要人給人,要渠道給渠道。可是沒到一年,我加個人說我浪費制作費,我要推廣一下,發幾篇通稿,十篇只能發出去七篇,現在好了,錢也不給了。這幫混蛋,我給他們賺了多少錢!”
羅英石的聲音突然大了一倍:“大不了我不干了,我走!我回KBS去!”
辦公室的門立刻被推開了,金雅珠走了進來:“喊什么喊,整個公司都聽到了!”
“在門口偷聽?”羅英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視線飄到天花板上:“我可不是說說而已,不給我錢,我真走,反正在哪都一樣,限制的地方都限制,我也不會多賺一分錢。”
阿九把門關上,靠著門板,心里想著自己的事情,這可是一個機會啊,公司最好不要妥協,千萬別給錢,千萬別給!
似乎聽到了阿九的心聲,金雅珠坐了下來,隔著桌子看著對面的羅英石,道:“主要是兩個原因,第一個是飲食類綜藝這種類型,之前沒有成功的例子,你提出的預算你心里有數,這些錢可以在三大電視臺做三個室內飲食節目,這筆開支可不小。公司不是不給你錢,而是要考慮這些錢花得值不值。”
羅英石嗤了一聲,一臉不屑解釋的樣子。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為他。”金雅珠指了指阿九:“這個點子是他想出來的,他只是一個新人,他的想法值不值投入這么多錢,這件事有待商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