鱷魚是無法通過外部體征判斷年齡的頂級獵食者。
一般只能通過皮革的質地和體長來估算。
體表皮質光亮的,證明進食充分,一般可以估算三米八以上,每多十厘米,年齡八一年。體表皮質黯淡無光或者皮質粗糙有明顯顆粒狀癬斑的,視情況減少估算年齡。
這個方法是針對活著的鱷魚。
至于死了的鱷魚,看它微囊里石頭的多少和磨損程度就知道了。
“陛下,您不該如此的輕率任性,和如此巨大的帝王鱷肉搏,實在不是一位君王該做的事情。”
方磚無奈的朝著卡洛斯絮叨,一邊還要小心防備索拉私下的小動作。
因為人類軍隊的肆意妄為,驚醒了這邊沼澤真正的霸主,一條體長足足有十一米三的帝王鱷從沼澤深處的巢穴中驚醒。
這條龐然大物在漫長的獵食過程中成長為了這片沼澤的霸主,并且進化出能噴吐腐蝕性酸液的器官。
就這樣,這條帝王鱷順著氣味憤怒的朝著人類營地一路碾壓而至。
然后,被卡洛斯宰了。
再然后,卡洛斯整個人都愉悅了。
“作為圣騎士,作為圣騎士中的長者,我必須慎重的告誡你們,圣盾術才是根本,那些一天到晚不好好練習,就想著學會了圣光之翼能飛能裝逼的小青年,實在是圖樣圖森破。無論是強化系圣光法術還是放出系圣光法術,歸根結底都是增幅自身的法術,作用的目標是人。你們都是整個王國精挑細選出來的好苗子,有著好底子,但是始終還欠缺火候。在成為圣騎士之前你們打得過殺得死的家伙,成為圣騎士之后肯定打殺起來更輕松。但是你們在成為圣騎士之前看見就得逃的怪物,成為圣騎士之后也就最多多看兩眼。為什么?因為你們練的還不到家,功夫還不夠好,實力還不夠強。那么遇到退無可退不得不戰的情況怎么辦?呼啦一下背后冒兩翅膀讓自己死的光彩些?圣盾術才是王道啊!”
在自己用圣盾術崩壞了帝王鱷的牙齒后,卡洛斯重新找回了身為圣騎士的自信。在教導手下的新人時再次神采飛揚。
“喏,魔晶。”
負責操刀碎尸的索拉遞給了方磚一塊拇指大小的深綠色結晶體。
“陛下,您看看,您剛才在和一頭魔獸肉搏!實在是太輕率了!”
方磚鑒賞了一下魔晶的成色。黑著臉沖卡洛斯低吼道。
“看到沒有,圣盾用的好,魔獸隨便挑,圣盾夠結實,安全無煩惱。”
演講進行到現在。侍從們也將卡洛斯在戰斗時身上濺染的泥漿腐土擦拭干凈了,沖著屬下們露齒一笑,贏來了噼里啪啦的陣陣掌聲。
“雷斯林,為什么你不來幫忙?”
索拉騎坐在一張簡易制作的高腳凳上,正在處理帝王鱷的頭部,忍不住抱怨起來,幾百號人看,她一個人干,這讓女精靈非常的不爽快。
“不是偉大的索拉.碎星者閣下自己說的嗎,如此難得的素材。換做我等庸人,只能糟蹋了東西,沒有大師級的剝皮技巧,大師級的附魔工藝,大師級的制皮手段和大師級的淵博學識,不可能充分的將這頭帝王鱷的每一部分都利用起來。糟蹋東西,暴遣天物啊。”
“我!你!陛下”
強硬!惡毒!婉轉……
三個代詞在索拉口中呈現出截然不同的語調,一時聽的卡洛斯起了一背的雞皮疙瘩。
“索拉閣下,如果您覺得累了,老夫可以代勞。”
方磚看不下去這些人岔開話題。終于開口了。
“不用,替親愛的卡洛斯辦事,臟點累點算什么!沒事,沒事。”
索拉扭過頭繼續干活。順手將一粒骨珠在褲子上蹭了蹭裝進自己口袋。
方磚和雷斯林同時無語望天。
要不是怕打不過你,我非要和你SALA不可!
方磚和雷斯林不約而同的想到。
艾澤拉斯世界的魔獸雖多,對人類而言殺起來可沒有那么簡單,要不是這些天填土造陸,推平了快一百畝的沼澤地,卡洛斯也沒有膽量在帝王鱷的主場和這頭趴在地上也有一人高的兇獸廝殺。真被帝王鱷撕咬住拖下水,再好的功夫也是白搭。
然而到了陸地上,卡洛斯先頂著圣盾吃了一記掃尾斷了帝王鱷的左前肢,再頂著圣盾吃了一記咬碎割下了帝王鱷的舌頭,然后頂著圣盾切開了帝王鱷的顱腔大動脈,最后頂著圣盾毀了帝王鱷的上下頜連接處的結締組織以及肌肉經絡。
用一種極其不講道理的蠻橫方式向王立國教騎士團的新人圣騎士們表演了什么才是一個合格的圣騎士。
一場災害在卡洛斯的亢奮表演下變成了小插曲,休息過后,該干活的繼續干活。在國王兼教團大團長的卡洛斯督工下,就算平時已經被稱為騎士老爺們的教團圣騎士們也得擔土夯地。
“方磚叔,傳送門沒有問題吧?”
“大少爺您可以放心,我們開出的條件是卡德加無法拒絕的,越是大型的傳送門反而越是安全穩定,況且這里還是整個濕地的最大的魔法節點之一。長久的穩定性不敢說萬無一失,短時間開啟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屏退了周圍的人,方磚也不講究什么法師的風儀,拉了拉法師袍的兩擺,一屁股坐在了卡洛斯身邊的空地上。
“國內怎么樣。”
“如您所愿的激流暗涌。”
卡洛斯聽完方磚的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我什么都沒有做。”
“大少爺,您矯情了。”
“再說次,我什么都沒有做。”
“陛下,您太矯情了。”
“我給了他們機會。”
“您給了他們叛亂的機會。”
聽到這里,卡洛斯反而笑了起來。
“那又怎樣,一幫吃里扒外的玩意兒。”
“貴族是什么貨色,大少爺您一清二楚。與其說他們選擇了背叛,不如說您將他們推到了自己的對立面。”
方磚忍不住嘆了口氣。
“所有人都以為您是個不懂帝王心術的武王,誰能想到身為圣騎士,您依然如此擅長權謀。”
“感到害怕了?”
卡洛斯飽含深意的問道。
“暫時不會,您背地里一半的見不得光的財產都是老夫在代為管理,就沖這個您也不會對老夫下殺手。”
方磚搖了搖頭。
“只是聯盟勢大,在老夫看來,只要繼續打下去,大少爺您注定會成為最后的贏家,為何如此急迫?”
“你不懂啊,方磚,這場戰爭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也不會如同預計中那么快結束。現在我們,或者說你們和我,都是和聯盟這塊招牌綁在一起的。現在我就算干點什么,為了即將展開的南下作戰,其他幾國也不會,更不敢指責我什么,況且我的姿態做的這么足,洛薩會為我說話的。”
卡洛斯的笑意退下了嘴角,整個人顯得文靜而深沉。
“那您為何不直接動手,還要繞這么多彎?就像您剛才教導那些年輕圣騎士一樣。你后發制人,洛薩爵士會為您說話,您先發打擊,洛薩爵士一樣會為您說話的,何必繞這么多彎?”
方磚不解的問道。
“因為我是個圣騎士啊。”
卡洛斯回答的理所當然。
“信念動搖會使力量衰減?為什么老夫不太相信這套說辭。”
方磚斜著腦袋看著卡洛斯。
“哈庫拉瑪塔塔。”
“哈?!”
方磚完全沒有聽懂卡洛斯說的什么。
“歡喜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