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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直通作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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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天祥寫的?

  余成目光有些迷茫,點點頭,之后又搖搖頭。

  點頭是因為他愿意相信這樣的詩只有文天祥才寫得出來,搖頭的原因就更簡單了,在他的記憶中,文天祥沒有寫過這樣的詩!

  文武至圣作為華夏帝國的開創者,在華夏帝國的國民看來,他是古往今來最偉大的人物,這個“最”是以全世界范圍來說的。

  這等耀眼的人物,別說他的文章詩詞了,就算是他說過的一句話,都足以記載下來讓眾人銘記。

  自從五嶺坡之后,文天祥這個南宋科舉狀元就再也沒有詩詞歌賦等文章面世了,哪怕動筆,寫的也是政策律文。

  過零丁洋這等注定流傳千古的詩歌,真是文天祥寫的話,不可能不成為教科書的名目。

  在余成的記憶中,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詩句!

  “真是蘇文寫的?”余成懷疑的目光又落在蘇文身上了,有些撓頭了。

  “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

  “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

  蘇文之前隨便吟唱出來的詩句,他已經很驚艷了,沒想到卻有更震撼的在后頭等著他——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余成還有什么可說的呢?

  這個學生的才情,已經不是他所能揣測的了!

  “蘇文!”余成把手搭在蘇文肩膀上,微微用力握了一下,在蘇文仰頭看過來的時候,他笑了一下才說,“我剛才我話都算數。你現在用紙張把這三首詩歌寫下來,我幫你推薦到市作協去參加中學生文學大賽。另外,如果你不嫌棄,我想幫你寫一篇序文,把今天的事記錄下來。”

  蘇文大喜過望:“老師說嫌棄太言重了,學生求之不得呢!”

  “不!”余成搖頭,“你這三首詩經得起時間的考驗,說不定數百年后都能流傳。我能作序,那是得天之幸。”

  堂堂一個老師面對一個學生如此貶低自己,說話的語氣都有些恭敬,蘇文還能說什么呢?

  有些慚愧,畢竟他只是一代文抄公而已。

  又有些得意,連余成這等文藝青年都露出不得不佩服的口氣,蘇文更堅定了要把文抄公做下去的決心。

  不單要做,還要做大,做強!

  沒有猶豫,蘇文又扯下兩張白紙,唰唰把之前的兩首詩都寫了出來,最后,他搜索記憶還補齊了汪精衛那首詩,由剛才的四句變成了十六局的古詩,題目用最為上口的慷慨篇。

  另外,譚嗣同那首獄中題壁也改了題目,直接就叫斷頭詩了。

  加上余成手中的那首過零丁洋,總共三首古詩,鄭重地交到余成手中。余成沒想到蘇文把剛才的慷慨四句瞬間又擴展出十多句來,一時無語了。

  看到余成期待又凝重的表情,余成不忍心蘇文最后失望,打預防針說道:“蘇文,我雖然把你的詩歌推薦過去了,卻不一定能讓人家選上你,畢竟古詩詞在這個時代更為小眾,人家出于其他目的考慮,不一定讓你通過的。”

  蘇文點頭表示明白:“能參加就是機會,多謝老師的提醒。”

  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為了能夠上大學在這個世界混個資歷與地位,他今天是殫精竭慮算計了余成,后者不與他一般見識,還大力舉薦,能否成功,就盡人事,聽天命吧。

  拿了詩歌,余成更沒有心思上課了,返回講臺,坐著想了一會,拿出紙筆,奮筆疾書,寫起他的序文來。

  不愧是文藝青年,這序文寫得古香古色,開頭就模仿了王勃的滕王閣序:“時維三月,序屬三春,鶯飛草長……余本講師,教授國文,是日說及堅忍不拔之人物,本意教誨學子,然其中有蘇文者,非議余詞頗多,繼而論及斷頭詩一詞,大談詩可以怨之意。余惱怒呵斥,其憤而起,作斷頭詩三首,其中有……”

  序文不多,總共也就兩百多字,交代了這三首詩的來歷,最后感嘆幾聲,說蘇文是“天縱才情,所作之文,不下成人,且能勝之,令人汗顏。”

  總之一句話,由詩句而夸獎蘇文,大有歐陽修對蘇軾那種“放他出一頭地”的意思。

  序文寫好之后,余成檢查了兩遍沒有什么問題,聽到下課鈴聲之后,二話不說,一句下課撂下,也不等學生說再見,撒腿就匆匆跑出了教室。

  學生見狀,驚異不已。

  有的人猜到余老師是因為迫不及待想要把蘇文的詩歌推薦上去,這才不顧禮儀失態了。

  想到這里,謝天行嫉妒得要發狂,話說他之前上交劇本給余成的時候,余大班主任可沒有那么好說話,表情平淡,只是嗯哼幾聲,幾天后把劇本退回他手中,讓他重新修改。

  看著劇本上滿滿都是圈圈與建議,謝天行不甘心地按要求修改,如是三次,才堪堪入得余成法眼,過了稿,獲得推薦資格。

  現在想想,他的遭遇,與蘇文相比,簡直一個天,一個地,有天壤之別。

  只不過,蘇文高高在上,他卻是被摔在泥灘上罷了!

  “該死的蘇文!”謝天行罵了一句,心理極度不平衡了,“你運氣好寫出幾句好句子罷了,你真以為一定可以獲得作協的賞識了嗎?我才是這個班的尖子生,我的文學才華比你高多了,你想搶我風頭,我讓你……嗯嗯,我想想我爸有熟人在作協沒,要使些小手段嗎……”

  他沒有看到蘇文最后一首詩寫的是什么,不然估計都興不起對比的念頭了。

  話說余成大步離開教室之后,立刻就到學校傳達室,先用手機把蘇文的三首詩歌與他的序文拍了照,之后套上信封,標注了地址與身份之后,寄了出去。

  信發出后,余成沉吟了一下,覺得不保險,拿出手機登上交流工具,給他在市作協負責中學生文學大賽審稿的朋友發了一條短信:“方程式,給你寄了三首詩歌參賽,是我學生的作品,你一定要先睹為快,不看后悔!”

  措辭很隨便,因為對方是他的大學同學,名叫方承世,被大家戲稱為數學的方程式。此君也是文藝青年,發表過很多作品,也算得上是粵州的一個文學人物。

  方承世在作協工作,負責每年的華夏中學生文學大賽,也是因為他的關系,余成才能成為這個中學的定點薦稿人。

  方承世很快就回復余成:“后悔?你太夸張了點吧,嚇唬誰呢!”

  余成不說話,直接把拍下來的詩歌與序文發了過去,之后又去上另外一個班的課了。

  他卻不知道,方承世看了發過去的詩歌后,是如何的驚詫震撼,大嚷大叫,頓時把整個作協鬧得雞飛狗跳,一下子就把作協之人的目光都引到了他身上,以及他手中的作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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