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最近培養了幾個新人。”
張小然一邊將飯放在某人眼前,一邊輕描淡寫地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啊?”
伊誠正忙著從眼前的菜里揀肉吃,過了老半天才反應過來。
“你剛才說什么?你……培養新人?”
“這沒什么好驚訝的吧,好歹我也是入行有四年的資深經紀人了不是么。”
這倒是沒錯,畢竟算算看,當年的張小然也是剛出道就和他道貌岸然簽訂了五年大長約的倒霉新秀經紀人呢。
不過話說回來……
“等等……我記得當時你和我簽的是五年的獨家經紀人合約吧?!”
“倒是這樣沒錯……”
張小然沖義憤填膺的伊誠微微一笑。
“所以,這幾個新人,我都是用你的名義和他們簽約的哦。”
“臥槽!”
伊誠當時就噴了一桌子飯粒。
“你你你……張小然!你這算什么啊!打著我道貌岸然的名號出去招搖撞騙?!”
“說招搖撞騙太過分了吧,畢竟……這幾個新人里,還真有人是因為仰慕你道貌岸然的名字才和我簽約的……”
“不對……給我等一下。”
在張小然說這話的同時,伊誠突然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你該不會要告訴我,現在被那群工作室和大幫派爭破頭的天才少年和掛逼少女里,就有人是你用老子我的名字簽約的吧?!”
“嗯……我想想看,到底有幾個是呢……”
“媽蛋!這幫牲口居然敢搶老子的人!”
氣急敗壞的伊誠連飯也來不及吃,一陣風似地跑回了自己的臥室。
而在他重連游戲前,還聽見客廳的張小然貌似好心地提醒他――
“哦對了,今天泰山派的比賽里,也有一個是和你簽約的新秀,到時候你可一定要去看呦!”
這女人……是該說他未雨綢繆好還是多管閑事的好啊!
雖說按照現在江湖的發展趨勢,高手在成名之后,組織幫派擴展人手發展規模等等行為可以說是順理成章,畢竟要說到這樣的發展規劃,還是當初他以道貌岸然一己之力支撐劍傲天下時為其余人所豎立起的榜樣。
不過現在的伊誠,已經完全了沒有自己獨立玩幫派或做工作室的心思,說他老了沒有了雄心壯志也好,或者說他不思進取隨遇而安也罷,反正他是覺得,這些個三年前就已經被他玩夠了的東西,現在再拿出來實在是沒什么吸引力啊。
“話又說回來……張小然那丫頭到底是搞到了幾個新秀啊?”
左思右想下,伊誠只覺得最近冒頭的這些個天才少年掛逼少女們果然都很蹊蹺,尤其是那幾個入異性門派的,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巧合,就好像是有人在背后推出來專門和他這個古墓大師兄別苗頭一樣。
要說他入古墓的這一系列奇遇條件,張小然了解,換了旁人想要通過些許線索推斷,這三個月來怕也有了少許眉目,所以,他也無法肯定,這些個新秀天才們當中到底誰是張小然簽的人,又有誰會是自己未來一段時間的敵人。
唔……不不,或許有一個可以肯定,那就是……那個以女子之身入全真,掌握著雙手互搏空明拳的掛逼少女,絕對是來者不善――光看她這套武學配置就知道,這擺明了就是沖著他這個正版道貌岸然而來的!
試想一下,如果他這個真道貌岸然輸給了復刻的女版道貌岸然,那臉可算是丟到姥姥家去了……
“鷹帝國主義真是亡我種花家之心不死啊……”
思來想去也想不出個解決辦法的伊誠,最終還是想起了張小然之前的那番話。
“對了……泰山派的門派大比,應該已經開始了吧。”
今日乃是新門派比武倒數第二日,也就是名不見經傳的泰山派門派大比的日子。
和恒山、衡山、嵩山、華山同為五岳劍派,然而論及名氣就遠不及其余四派,硬要說起來,泰山更適合作為風景區而非門派出現在群俠地圖中就是。
然而不知道宏圖公司是出于湊齊五岳劍派的處女座收集癖還是有什么別方面的考慮,總而言之,在原作中毫無存在感的這一門派如今就這么堂而皇之地在天子才有資格使用的祭天臺上舉行門內第一屆門派大比,論排場的話,可以說是瞬間碾壓了全江湖所有門派,然而真正考慮到門派武學……
“臥槽你特么終于上線了!快來快來!有好戲看!”
猝不及防之下的伊誠,猛然間遭受了一波傳音入密的轟炸。
給他傳音入密的人有趙日天,有血殺,還有燕赤霞念奴嬌等人,更重要的是,連武當太虛真武,少林的貧僧法號夢遺,北棍我愛一條柴等等一幫平時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家伙,也都紛紛傳音入密給他,讓他一時間頗有些納悶今天這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了。
“什么情況?”
“泰山門派大比啊!特么的老子等了三年,終于看見一個比你還掛逼的家伙了!”
北棍激動的都要哭了,說話時嗓子眼里還帶著顫音。
“怎么個掛逼法?”
一聽這話,伊誠當時就不能忍了,一邊向泰山飛奔一邊挨個問過去。
“神秘黑衣人又出現了有木有!血洗泰山派的節奏有木有!然而被掛逼少年一個人輕松打了個團滅有木有!”
這是趙日天的回話。
“從頭到尾只用一只手啊媽蛋!一只手吊打一群人啊媽蛋!這貨特么這個逼裝的老衲給十二分!”
這是貧僧法號夢遺的回話。
“我突然感覺……有你們這群掛逼的存在,我們這些善良的凡人很難生存。”
這是太虛的回話。
雖然都是些主觀意味明顯的評論,然而伊誠也很清楚,能讓這幫手高眼更高的高手都如此評價,那么,這一次泰山派里冒出的這名掛逼少年,無疑實力絕對強勁。
那么……到底有多強呢?
很快,抵達泰山祭天臺的伊誠,就親眼見證了新一代掛逼少年的誕生。
一名看上去安靜而又從容的少年,負手而立,獨自站在祭天臺中央,然而周圍的所有泰山派玩家,已經再沒有任何人敢于上擂挑戰他的威嚴。
在祭天臺周圍,零零散散分布著數十具黑衣人的尸體――每一個人都穿著夜行衣,帶著用于遮面的斗笠,毫無疑問,這群人正是此前血洗了嵩山派的那一批人,雖然不知是誰動的手,然而至少大家都很清楚,這批人的實力,在這江湖中絕對算是一等一的高手。
然而,就是這樣一群為數數十人的高手,血洗過嵩山后,卻在泰山之巔折戟沉沙,尸橫滿地。
伊誠有些驚訝,也有些難以置信,尤其是看到那一手提劍,一手捏了個指印,雙眸之中不知在沉思些什么的安靜少年時,就更加無法相信這一切居然都是出自這樣一名其貌不揚的年輕人之手。
不……說其貌不揚或許有些過分,因為,拋開相貌不談,光是他那扎成道髻的長發,已經足以成為日后他在江湖中表明身份的最佳特征。
一人一劍,白發青衫。
是日,泰山派名揚天下,而白發劍魔之名,則同樣威震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