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混蛋!”
身穿唐軍中郎將盔甲的劉蘭成破口大罵,“你們這還是站崗嗎?躺的躺,蹲的蹲,按照軍法統統都要處斬!”
幾名守門哨兵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卻不知道這名火爆脾氣的將軍是哪路大神?
劉蘭成又喝道:“速去讓楊兆年來見我!”
“請問將軍是?”一名隊正小心翼翼問道。(有(意(思(書(院 劉蘭成取出李世民的秦王金牌在他們舉起,冷笑道:“看清了嗎?秦王殿下金牌,奉秦王殿下之令來巴郡公干,我有急事,速去稟報楊兆年。”
隊正聽說是秦王殿下派來的使者,嚇得他不敢怠慢,連忙向軍營內奔去,跑去稟報主將楊兆年了,盡管這里面還有不少疑點,比如為什么是半夜到來?再比如怎么沒有騎馬?又怎么沒有守城士兵前來稟報?
沒有騎馬可以解釋為乘船過來,但沒有守城士兵前來稟報,卻是最大的破綻,只是守門隊正的地位太低,被秦王李世民的金牌嚇破了膽,一句也不敢多問,轉身向軍營跑去稟報了。
劉蘭成也知道他們的破綻很多,這名隊正不敢問,不代表主將楊兆年不懷疑,他給手下使了個眼色,手下猛撲上去,按倒了七名崗哨,一刀將他們結果了。
劉蘭成隨即率領百余名手下快步走了軍營,尾隨著報信的崗哨隊正向最東面的一間屋子走去,屋子門前站著兩名士兵,看樣子,那里就是楊兆年的營房了。
隊正低聲對親兵說了兩句,一名親兵進屋去稟報,片刻,一名只穿著軍袍的將領走了出來,此人正是主將楊兆年,楊兆年是北川郡王李神符的心腹,為人心狠手辣,武藝高強,他曾經參與過鎮壓蜀北各郡的反抗,殺人無數,蜀人在背后都叫他‘楊造孽’。
此時楊兆年也是一頭霧水,秦王殿下怎么會派人來,成都一點消息都沒有,而且居然是半夜到來,他心中有點懷疑,不過他并不是懷疑周軍夜襲,畢竟三峽道那邊沒有周軍進攻的消息傳來,周軍不可能從天而降,他是懷疑秦王在背著李神符做什么事情。
他走出來問報信哨兵隊正道:“來的究竟是什么人,他有沒有說為什么而來?”
話音剛落,只見對面有人笑道:“哨兵怎么會知道,不如直接問我。”
楊兆年一抬頭,只見十幾步外站在一人,他身后隱隱有大群士兵,被黑暗籠罩,士兵們看不太清楚。
“你是什么人?”楊兆年怒喝道。
“在下劉蘭成!”
劉蘭成語音剛落,他身后的百名士兵同時舉起弩箭,楊兆年猛地看見弩箭,大吃一驚,想退房間已經來不及了,密集的箭矢如暴雨般射至,門口四人頓時被射得像刺猬一樣,當場斃命。
劉蘭成上前一刀割下了楊兆年的人頭,喝令道:“發信號!”
三支火箭同時騰空而去,赤亮的火焰劃過了夜空,等候在軍營門外的一千士兵從黑暗中殺出,迅速沖進了軍營。
與此同時,六千周軍士兵也在李客師的率領下,從張飛廟殺進了巴縣,直撲軍營,城頭上驟然傳來‘當!當!當!’的警報聲。
但蕩全城的警報聲敲響得太晚,在劉蘭成聽來,這不過是給他們主將敲響的喪鐘罷了 劉蘭成軍隊在拿下巴郡后休整了五天,五天后,張厲率領三千軍隊跟隨著周軍水軍主力一起乘船抵達了巴縣,和劉蘭成軍隊匯合,兩軍隨即合兵一處,沿著長江西進軍瀘川郡,一路勢如破竹,瀘川郡、犍為郡、眉山、資陽郡等郡縣紛紛望風而降。
盡管各郡都有千余郡兵,但在周王朝大軍的強勢壓制下,巴蜀各郡都沒有抵抗的意志,紛紛開城投降,改旗易幟,向大周帝國天子表示效忠。
大周帝國的水軍船隊在進入犍為郡后,隨即轉道北上,沿著岷江向成都方向殺去,而另一路周軍也在徐世績的率領下殺進了通川郡,也是向成都方向進軍 河西走廊一共有三個郡,分別是武威郡、張掖郡和敦煌郡,李靖在奪取武威郡郡,又隨即率領大軍向西進發,五天后進入張掖郡,兵臨張掖城下,太守李長卿開城投降周軍。
李靖安撫李長卿,繼續讓他出任太守,又命虎牙郎將周瓊率三千軍坐鎮張掖縣,他自己則率數萬軍繼續西進,向敦煌郡進發。
這天中午,李靖率三萬大軍抵達了玉門關,正值一場沙塵暴即將襲來,天邊漆黑如涂墨,李靖見形勢不妙,急令軍隊就地駐扎,三萬軍隊在短短半個時辰內便扎下了上千頂大帳,士兵和戰馬都擁擠在大帳內躲避呼嘯而來的沙塵暴,不多時,整個天色都黑暗下來,沙塵肆虐,狂風怒號,天地間變得一片漆黑,儼如末日來臨。
李靖的大帳內點燃了一盞琉璃燈,昏暗的燈光將大帳映照得忽明忽暗,李靖負手站在帳門前,透過帳門的一條縫隙望著外面令人恐怖的天象,他嘆息一聲道:“相比天地之威,人力何其渺小。”
大帳內也躲了二十幾名文職官員,參軍楊信笑道:“敦煌郡正好是草原和戈壁的交界處,天氣變化很大,有時候還是艷陽高照,可轉眼間便會下起滂沱大雨,現在是春天,沙塵暴就會經常關顧了,到了張掖那邊就好得多,卑職從小在敦煌長大,這種沙塵暴已經見怪不怪了,其實它看似來勢兇猛,但殺傷力并不大。”
李靖又好奇地問道:“那什么殺傷力最大?”
“冰雹!”
大帳中都笑了起來,“楊參軍說笑了,冰雹能有多大的殺傷力?”
楊信搖搖頭道:“那是各位沒有見識到,走在戈壁上,忽然雞蛋大的冰雹鋪天蓋地砸下來,連躲的地方都沒有,輕則受傷,重則喪命,更夸張的是,在大業二年春天的一場冰雹,大小如柚子一般,死了上百人,牲畜死了幾千頭,當年的小麥幾乎絕收,所以敦煌人都把冰雹視為第一災害,這個沙塵暴倒真不算什么?”
李靖呵呵一笑,“這樣說起來,每個士兵都要帶一面圓盾才行。”
“將軍也不必太擔心,冰雹雖然可怕,但并不是每年都能遇到,而且也不是整個敦煌郡都下雹子,只是很小一片區域,大業四年那次正好是敦煌縣城遭災,所以才損失慘重。”
眾人又紛紛說起自己家鄉的災害,有人說旱災可怕,有的對水災記憶猶新,李靖坐位子,取出一封軍師的親筆鷹信,細細看了起來,這是他們奪取武威縣時送來的一封鷹信,圣上對西域以及河湟各郡做出了明確的指示,如果西域各郡已被吐谷渾和西突厥攻占,他們便可緩行,暫時不要攻打,等統一天下后再集中兵力收復。
李靖拿起琉璃燈走到地圖前,仔細察看地圖的西域各郡位置,他知道楊廣兩次征戰吐谷渾,曾在吐谷渾地區設河源、西海、鄯善、且末郡,大業六年設伊吾郡,實際上五個郡,隋末亂了這么多年,那邊早就沒有軍隊,既然這五個郡沒有歸附唐朝,那就說明它們極可能都失陷了。
沉思良久,李靖向楊信招招手,請他上前來,李靖指伊吾郡問道:“楊參軍知道伊吾郡現在在誰的手上嗎?”
楊信年約三十歲,大業四年進士,曾任濟北郡東阿縣丞,后來又出任肥城縣縣令,因為他是敦煌人,資歷也足夠了,所以張鉉調任他為李靖帳下參軍,就是打算讓他出任敦煌郡太守或者郡丞。
楊信搖了搖頭道:“卑職大業四年進洛陽后,便再沒有返敦煌,如果將軍問敦煌郡的情況,卑職還略知一二,伊吾郡實在不知,其他幾個郡也不清楚,不過將軍明天就可以了解到。”
“為什么?”李靖不解。
“因為玉門關內一定有躲避沙塵暴的商隊,從這些商人的口中就打聽到。”
“敦煌郡的官員們不知道嗎?”
“官府就算知道,也是很久以前的消息了,只有商人才會帶來最新的消息。”
李靖緩緩點頭,明天他一定要問到情況,這個問題關系到他是否分兵兩路的軍事決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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