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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出兵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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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到是榮譽和實力的體現,希望大家看更新的同時不要忘記簽到  房間里,張鉉負手站在窗前已經不知有多久了,他眼角的淚水已經晾干,悲傷的眼睛里只剩下無盡的仇恨。

  他被深深的自責所折磨,如果不是他極力要保住這支軍隊,他們應該已經解甲歸田,和妻兒父母團聚,正是他張鉉錯誤的、意氣的想法,才使他們最終慘死在清河縣的曠野里。

  那些和他在高句麗戰場上一起浴血奮戰的將士,卻最終死在亂匪手中,殺死他們的刀,也有他張鉉的一份,他的狂妄,他的自以為是,他的不知天高地厚,最終釀成了讓他無法接受的苦酒。

  “將軍!”

  身后傳來韋云起低沉的聲音,“不要太自責了,這是馮孝慈的責任,和將軍無關。”

  張鉉輕輕搖了搖頭,“我不想推卸責任,只是現在還不到自責的時候。”

  他驀地轉身,平靜地問韋云起道:“通知裴行儼了嗎?”

  “已經發出鷹信了,相信他現在應該在回程的途中。”

  張鉉緩緩點頭,“韋長史,我留五百士兵給你,北海郡就暫時拜托你了。”

  韋云起默默點了點頭,張鉉拾起身邊的銀盔,快步向大門外走去,走到門口,他又沉聲道:“我不在北海郡,一切政務按照原定方案實施,長史可以做主,不用等我回來。”

  “我知道,將軍自己保重!”

  張鉉慢慢將銀盔戴在頭上,大步走出院子,向郡衙外走去,臺階前已經準備好了戰馬。張鉉翻身上馬,雙腿策馬,戰馬疾奔而出,在十幾名騎兵親衛的護衛下,向城外大營奔去。

  一個時辰后,張鉉率領三千五百名士兵離開了大營,浩浩蕩蕩開往齊郡,與此同時,從東萊郡趕來的一千士兵在裴行儼的率領下,也離開了東萊郡,向齊郡方向匯攏。

  清河郡的隋軍慘敗給河北和山東一帶都帶來了巨大的沖擊,不僅竇建德和高士達向張金稱俯首稱臣,就連一向謹慎的張須陀也知道事態嚴重,顧不得向朝廷請示,開始緊急調動青州各郡駐軍向齊郡集結。

  這天午后,張鉉率領北海和東萊兩郡士兵,共四千五百人抵達了齊郡祝阿縣,祝阿縣北臨黃河,是清河郡渡河進入齊郡后的第一縣,由于年初四郡攻打張金稱慘敗,飛鷹軍的勢力也撤到黃河以南。

  張須陀將防御重點放在祝阿縣上,不僅在這里駐扎一千士兵,而且加高加厚了城墻,并疏通了護城河,使祝阿縣變成一座堅城。

  吊橋緩緩落下,張鉉的軍隊開始列隊入城,祝阿周長約十二里,是一座中縣,不過縣內人口已遷到歷城縣,整個縣城內只有三百余戶人家,其余空地全部用作軍營,城頭上站滿了士兵,城內已匯集了一萬余人。

  張鉉的戰馬剛剛進入縣城,迎面奔來一隊騎兵,為首之人正是大帥張須陀,張鉉連忙催馬上前行禮,“參見大帥!”

  張須陀的心情很沉重,擺擺手道:“不用多禮了,軍隊都來了嗎?”

  “我留五百人守益都縣,其余四千五百人全部帶來,也包括騎兵。”

  張須陀嘆了口氣,“那現在除了賈務本的高密軍外,其余軍隊都到了,還有費青奴的軍隊今晚會到。”

  “大帥,從清河郡逃回多少人?”張鉉低聲問道。

  “第一批逃回三千人左右,后來又陸陸續續逃回千余人,現在大概有四千三百人,最高的軍職才是校尉,哎!這一戰損失實在太慘烈。”

  張鉉神情黯然,默默點了點頭,張須陀拍拍他胳膊,安慰他道:“不用難過了,考慮怎么徹底殲滅張金稱才是我們該做之事,先跟我去軍營,我們商量一下應對之策。”

  張鉉囑咐了尉遲恭和裴行儼幾句,這才調轉馬頭跟隨張須陀向軍營而去,他們走進大帳,只見秦瓊、羅士信和尤俊達也來了,三人一起站起身,張須陀擺擺手,“大家隨便坐!”

  幾人席地而坐,張須陀這才緩緩道:“清河郡慘敗,我已經派人緊急去京堊城稟報了,根據我最新得到的情報,張金稱大軍并沒有退回高雞泊,而是駐扎在高唐縣一帶,距離黃河不足百里,現在黃河結冰,他們過河很容易,以張金稱的奸猾,我們要尤其提防他夜襲。”

  “馮孝慈是怎么兵敗的,大帥有調查嗎?”張鉉問道。

  張須陀點了點頭,“這次馮孝慈兵敗,我仔細詢問過了敗軍,連我都不得不佩服張金稱的狡猾,他知道馮孝慈糧食將盡,便故意拉來一隊糧船,結果馮孝慈派人偷襲糧船中計,全軍覆沒,張金稱又派人假裝隋軍劫糧回來,騙開城門——”

  不等張須陀說完,羅士信狠狠一拳砸在地上,忍不住夸贊道:“果堊然高明!”

  張須陀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說什么?”

  羅士信嚇得低下頭,不敢再多嘴了,秦瓊在一旁笑道:“大帥不必生氣,張金稱此賊確實有點本事,若不充分了解他,搞不好我們也要中計。”

  張須陀又瞥了一眼張鉉,“你也這樣認為嗎?”

  張鉉點了點頭,“幾個月我和他交手過,他用烏合之眾攻城,企圖把我引出城去,幸虧沒有上當,秦將軍說得不錯,我們首先不能輕敵,其次須知己知彼。”

  張須陀贊同了眾人的意見,又繼續道:“這只是一件事,還有另一件事,我擔心我們北上清河郡使青州和齊郡空虛,孫宣雅會趁機北上掃蕩,使我們腹部受敵,怎么安排防御也是一件不能掉以輕心之事,大家一起談一談。”

  張鉉立刻想到了房玄齡的方案,他笑了笑道:“大帥可以聯系楊義臣,請他在南面對孫宣雅施壓,迫使孫宣雅不能北上。”

  張須陀點點頭,“這其實也是我的想法,既然大家不謀而合,那就事不宜遲,我這就給楊義臣寫信,請他出兵協助。”

  “大帥等一等!”

  張鉉叫住了張須陀思路,張須陀眉頭微微一皺,“還有什么?”

  “還有竇建德和高士達,甚至還有瓦崗軍,大帥沒有考慮過他們的威脅嗎?”

  張須陀沉吟一下道:“高士達與張金稱有殺妻之仇,竇建德也是,他就是被張金稱趕出高雞泊,部眾和親信全部被殺,即使現在兩人向他俯首稱臣也是迫不得已,如果隋軍攻打張金稱,相信他們只會樂見其成,絕不會出兵幫助張金稱。

  至于瓦崗軍,聽說他們最近內部有點小麻煩,出兵東進的可能性不大,而且我在濟北郡范縣和壽張縣一帶部署了幾支百余人巡哨,嚴密監視瓦崗軍動靜,即使發生情況,我們也會及時得到消息。”

  張鉉見張須陀已經安排周全,便問道:“那這一戰我們該怎么打?”

  張須陀掃了眾人一眼,緩緩道:“我之所以不顧朝廷的意見便擅自出兵,是因為我發現了張金稱的一個致命弱點,如果我們能抓住這個機會,我們就能擊潰張金稱大軍,如果抓不住,我們只能從撤回齊郡,將全力防御張金稱大舉進攻齊郡。”

  張須陀的一席話說得大家熱血沸騰,尤俊達摩拳擦掌道:“大帥,你說吧!”

  張須陀點了點頭,“這一戰我打算兵分三路!”

  黃河從西奔騰而來,流過中原腹地,進入了山東丘陵地帶,河床也陡然間變得寬敞起來,齊郡和清河郡之間的黃河足有十幾里寬。

  平時河面濁浪滔天,流水湍急,但進入隆冬時節后,河水開始結冰,十幾里寬的河床變成了一片厚實的冰原,不僅旅人、騾馬可行,就像滿載貨物的大車也能順暢通過黃河冰面。

  但黃河冰面也不是隨意可行,由于冰面寬達十幾里,寒氣滲人,身體羸弱者往往經受不住冰面巨大的寒氣,常常會被凍斃在冰面上,就算身強力壯者,如果沒有足夠的防御措施,就算走出冰面也會大病一場。

  所以行走冰原需做好嚴密的防范,首先腿部和襠部需要用毛皮細細包裹,再穿上十分厚實的衣褲,戰馬的腿和肚子也要用布層層包裹,輜重則借助雪橇來運輸,所以無論是賊軍南下攻打齊郡,還是隋軍北上收堊復清河郡,都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入夜,張鉉的軍隊在黃河邊積極地進行渡河前的準備,他的軍隊是第三路,從清河郡北部渡河,迂回截斷張金稱軍隊的后路,張須陀用馮孝慈的敗軍給張鉉補充了一千五百人,使他的軍隊達到六千人。

  而秦瓊則同樣率六千軍從清河郡南部渡河,從側面保護主力渡河,張須陀則率一萬主力從祝阿縣渡河北上,將正面迎擊張金稱的大軍。

  三支軍隊相距只有三十里,可以互相呼應,使他們不至于被張金稱的軍隊各個擊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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