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到是榮譽和實力的體現,希望大家看更新的同時不要忘記簽到 次日上午,一輛華麗的馬車在數十名全副武裝家丁的護衛下向武川府疾駛而來,在武川府大門前嘎地停了下來,元旻從馬車內怒氣沖沖走了下來,他雖然年過七旬,但身材依舊魁梧,大將軍的氣勢絲毫沒有失去,他一把推開守衛,怒吼道:“讓竇慶來見我!”
他的長孫元駿一夜未歸,直到上午也沒有消息,他才意識到長孫出事了,盡管他沒有任何證據是武川府抓走了人,但他卻認定是竇慶抓走了他的長孫。
元旻幾乎要氣得發瘋,他拔出劍,一路氣勢洶洶向武川樓沖去,他一直沖進武川樓的內堂,向上方大吼:“竇慶,你給我下來!”
“元老弟,你這是發什么脾氣?”
竇慶和獨孤順一前一后從樓上走下,獨孤順見元旻一臉氣急敗壞,不由眉頭一皺,“發生什么事了?”
元旻沒想到獨孤順也在,他克制住滿腔怒火,冷冷道:“我的長孫昨晚失蹤了。”
“元駿嗎?”
竇慶也是一臉愕然,“他在哪里失蹤?”
元旻一陣冷笑,“竇會主,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
獨孤順看了一眼竇慶,“賢弟是不是做了什么?”
竇慶一臉無奈,搖搖頭道:“我和你一樣茫然,不知道元家主為什么認為是我抓走了元駿,我為什么要抓他?難道我嫌武川府還不夠亂嗎?”
獨孤順銳利的目光向元旻望去,雖然他沒有說話,但他的目光卻分明是在質疑元旻,‘你憑什么認為是竇慶抓走你的孫子?’
此時元旻已經漸漸冷靜下來,他確實沒有證據,更不能說他為什么認為是竇慶抓走了人?
但元旻心里卻很明白,竇慶把他長孫抓為了人質,就是為了威脅他不要干涉李渾之事,此事除了竇慶之外不會再有其他人。
他心中恨極,眼睛里噴著怒火,“好吧!這一次元家認輸,但這筆帳我遲早要算,竇會主,相信你心里也明白!”
元旻說完,轉身便向武川府外走去,獨孤順急忙追上去喊他,“賢弟請留步!”
但元旻卻絲毫沒有留步之意,大步向府外走去,竇慶望著他走遠,不由低低嘆了口氣,凡事難以兩全,雖然救得了李淵,卻無法彌補和元家的裂痕,雙方分歧太大,武川府最終還是免不了分裂的結果。
這些天李淵幾乎足不出戶,呆在府中花天酒地度過,整天喝得爛醉如泥,府中上下都憂心忡忡,主人雖然是一個忠厚長者,怎么又成了一個酒鬼?
只有上午醒來后李淵還比較清醒,他心里很清楚,既然洛陽出現讖語,楊廣一定會密切地關注自己,他的任何緊張不安都會引起楊廣的懷疑,只有嗜酒如命,喝得爛醉如泥,楊廣才會稍稍去掉一點疑心。
事實上,李淵家堊族在關隴貴族中是弱小者,這和李淵父親去世過早有關,再加上李淵本人從小顯得懦弱,資質平凡,文不成、武不就,全靠祖上的余蔭庇護,連姨父隋文帝楊堅對他評價也不高。
現在他已年近五旬,世襲唐國公之爵,但和其他關隴貴族比起來,他還是顯得很沒有出息,連個大將軍之職都混不上,這也和他的性格有關,說好聽點叫做忠厚長者,說難聽點就是懦弱無用,現在又好酒好色,這樣的人怎么可能做大堊事?
整天喝得爛醉如泥,李淵自己也快承受不住了,他心里明白,如果再這樣喝下去,他就真的成了酒鬼。
此時,李淵坐在內堂上,望著桌上的滿滿一壇酒,頭皮一陣陣發麻,這時,他一招手,將自己的一名心腹小廝叫上前,低聲囑咐他道:“你這壇酒倒掉大半,再裝滿井水給我拿來!”
“小人明白!”
小廝立刻把酒壇子抱走了,李淵暗暗嘆口氣,他不能再爛醉下去了,只能裝裝樣子,騙過監視他的人吧!
雖然不知道監視自己的人是誰,但他卻感覺有人在監視自己,府中一百余口人中,一定藏有楊廣派來的眼線。
這時,一名家人在堂下稟報,“老爺,二公子回來了!”
李淵大喜,連忙道:“快讓他來見我!”
片刻,次子李世民匆匆走來,跪下給父親行禮,“孩兒拜見父親大人!”
李世民今年十七歲了,身材中等偏高,長得十分壯實,沒有一絲文弱之氣,相貌雖然不算俊美,但五官端正,臉型瘦長,顯得他英氣勃勃,尤其一雙眼睛清澈明亮,格外炯炯有神,目光銳利機敏但又不失寧靜,使他有一種同齡人中少有的睿智。
李淵最喜歡長子建成,認為他寬厚穩重,酷似自己,但他對次子世民也抱有極大的期望,希望他能做一番大堊事。
“怎么樣,他們來了嗎?”
李世民笑著點點頭,“回稟父親,他們都來了,而且他們是真的仇恨,并不是作偽,盤查不出漏洞。”
“做得好!”
李淵夸贊一句次子,他又問道:“有你大哥的消息嗎?”
“有!”
李世民連忙笑道:“大哥和姊夫一起在滎陽鄭氏。”
李淵也稍稍松了口氣,滎陽鄭氏是他的親家,建成在岳丈家中,相信鄭氏會替他掩蓋行蹤,這樣一來,他最大的擔心也解決了。
這時,李世民察覺到父親渾身滿是酒氣,不由有些擔心道:“父親喝酒太多,得注意身體啊!”
李淵微微一笑,“你放心吧!為父也不想喝了,喝點假酒裝裝樣子,身上再噴點酒,弄得酒氣沖天,也就沒有人懷疑了。”
李世民也笑了起來,他又問道:“外祖父那邊有消息嗎?”
“昨天你外祖父寫了一封信給我,他已經在著手解決讖語危機,應該有點眉目了,估計就今明兩天內能解決,我就再裝一裝吧!”
李淵想了想,又囑咐兒子道:“那些老者很重要,你要全程跟蹤,不能出意外,明白嗎?”
“孩兒明白!”
李淵輕輕嘆了口氣,望著堂外道:“我能不能逃過這一劫,就看今天了,雖然名譽有損,但也顧不得了。”
中午時分,洛陽天街上出現了一群老者,大約三四十人,他們來到天津橋前便跪下大哭,“天子為小民做主啊!”
數十名老者在天津橋前跪下慟哭,場面壯觀,頓時引來無數人圍觀,人們議論紛紛,不知發生了什么事,守天津橋的士兵紛紛奔上來,驅散民眾。
就在這時,內史侍郎蕭瑀正好經過天津橋,他在馬車內看見了這群老者,連忙喝道:“停車!”
馬車停下,蕭瑀拉開車簾問道:“發生了什么事?”
校尉上前稟報:“啟稟蕭相國,一群從太原過來的老者,來京堊城告御狀!”
“哦?”
蕭瑀有些奇怪,便令道:“帶一人上來,我來問一問!”
幾名士兵將一名為首的老者帶上來,老者聽說是相國,連連磕頭泣道:“求相國為我們做主!”
“你們有何冤屈?”
“啟稟相國,太原留守李淵貪贓枉法,強占民宅,我們都是受害之人,這是訴狀,請相國為我們做主。”老者將一卷訴狀高高呈上。
蕭瑀聽說他們是告李淵,不由暗吃一驚,他也有所耳聞李淵在太原不太清廉,卻沒想到受害人居然告進京了,他接過訴狀看了看,上面寫得清清楚楚,李淵何月何日,用多少價格強買上田多少畝,他原本還不太相信李淵會這種事,但他現在不得不相信了。
這時,殿中侍御史劉治騎馬飛奔而來,他翻身下馬,對蕭瑀施一禮,上前低聲道:“蕭公,此事已驚動圣上,圣上令微臣出來詢問情況。”
蕭瑀點點頭,“這件事既然我遇到了,我去給圣上說吧!你安排這些老者先住下。”
蕭瑀又對眾人道:“你們的冤屈我已知曉,你們先去休息,相信朝廷會給你們一個說法。”
眾老者紛紛磕頭泣道:“感謝相國替我們做主!”
劉治把告狀的眾老者帶下去了,蕭瑀想了想,便立刻吩咐道:“去宮城!”
馬車啟動,沿著天津橋向對面的端門疾駛而去。
御書房內,楊廣正和虞世基商討來護兒軍隊的安置問題,雖然虞世基權力極大,常常有獨占相權之舉,這讓楊廣心中不爽,就在幾個月前,楊廣便以虞世基的侄子和兒子參加楊玄感造反為借口,免去了他的內史侍郎一職。
不過這只是楊廣對虞世基的警告和小懲,一旦虞世基表現出了悔改之意,楊廣又會繼續重用他,畢竟虞世基的執行力很強,深諳自己的心思,楊廣還離不開他,至于虞世基常常被人彈劾貪賄,楊廣根本就不放在心上,當官不想撈錢,難道還想造反不成?
“陛下,微臣也相信來護兒其實并沒有擁兵自立的野心,只是他有點輕視陛下的權威,才敢說出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之類的話。
但微臣之所以極力要求解散前軍,并非是因為他們是來護兒的部下,而是因為現在軍制大改已經完成,各方都已穩定,而這支軍隊忽然冒出來,引來各方爭奪,會打亂好不容易才形成的兵權平衡,會使我們的軍隊改制前功盡棄,所以這支軍隊不能保留,必須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