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到是榮譽和實力的體現,希望大家看更新的同時不要忘記簽到 許印今晚睡得很不安穩,他總覺得有什么事情要發生,讓他一夜心緒難寧,快到四更時分時他才迷迷糊糊要睡著,可就在這時,窗戶上傳來‘咔嚓!’一聲撞擊聲響,頓時將他驚醒了,他妻子也被驚醒。
“夫君,是什么聲音?”妻子王氏緊張地問道。
“我也不知,我去看看!”
許印從床頭拔出寶劍,一步步向房門走去,他猛地拉開房門,院子里灑滿了銀色的月光,十分安靜,沒有任何異常,許印探頭向兩邊看了看,他忽然一下子愣住了,只見窗戶上釘著一支箭,箭上似乎還有一封信。
許印上前將箭拔下,快步走回房中,房間里蠟燭已經點燃,妻子王氏一眼看見了丈夫手中的箭,嚇得驚叫起來,“那是什么?”
“給我閉嘴!”
許印惡狠狠罵了一聲,王氏頓時不敢吭聲,渾身直抖,許印鐵青著臉慢慢打開信,匆匆看了一遍,他心頓時墜入了深淵,他忽然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感到心緒不寧了,李善衡被人劫走了。
許印呆住了,怔怔望著油燈,腦海里變得一片空白,對方不僅把李善衡劫走,還知道李善衡是被他藏在利仁坊,這意味著什么?
他又打開信繼續看下去,信的最后約他天亮時到南城外的碧波酒肆見面,最后還有一句極具威脅的話,‘若先生心意不誠,想必宇文大將軍會很愿意和先生一談。’
許印只覺從腳底冒出一股寒意,對方竟然是用宇文述來威脅他,他心中長長哀嘆一聲,他知道自己被人抓住把柄了。
天蒙蒙亮,一夜未眠的許印騎一頭毛驢獨自一人出了城,他看見遠遠有人向他招了招手,他心中不由一陣苦笑,對方很謹慎,一路都在監視自己。
片刻,許印抵達了位于西城門外剛剛開業的碧波酒肆,此時酒肆剛開門,大堂內沒有一人,只有十幾名伙計在忙碌的打掃店堂。
這時,一名士兵從二樓快步走下,對許印拱手笑道:“許先生請,我家將軍在樓上等候。”
許印咽了口唾沫,低聲問道:“請問你將軍是——”
“是先生很熟悉之人,請吧!”
許印還是一頭霧水,只得跟隨士兵上了二樓,在最里面一間雅室門口,站著四名身材魁梧的士兵,手按腰刀,目光冰冷地望著他。
許印只得硬著頭皮走上前,士兵推開了門,“先生請吧!”
許印走進房間,只見一名身材高大挺拔的年輕大將正負手站在窗前,許印連忙躬身行禮,“許印參見將軍!”
這名將軍正是張鉉,他已等待許印多時了,張鉉轉身看了一眼許印,微微笑道:“先生認識我嗎?”
許印看了他半晌,搖了搖頭,“我是第一次和將軍打交道。”
“在下張鉉,你真是第一次和我打交道嗎?”張鉉似笑非笑地看著許印。
許印只覺頭腦嗡地一聲,對方竟然就是張鉉,他腿一軟,竟慢慢跪了下來,“張將軍.....饒了我吧!”
他的牙齒咔咔直響,話都快說不出來了。
“看來張金稱果堊然是和先生做的生意,不過我今天卻不是為張金稱而來,我是為了李善衡,所以呢,我暫時不想找先生麻煩,請坐吧!”
張鉉坐了下來,許印也不知道自己是該慶幸,還是該大哭,李善衡可比張金稱之事更加嚴重十倍。
他雙腿哆嗦著慢慢坐下,一句話都不敢說,他已慢慢冷靜下來,他是聰明人,知道張鉉是有事要問自己,否則他不會這么客氣,許印心中又生起了一絲希望。
“李善衡和他的家人都在我手中,但我想知道,許先生是在替誰做事?”
“那些看守,將軍沒有盤問他們嗎?”許印低聲問道。
張鉉搖了搖頭,“看守李善衡妻兒的十五人被我們全部殺死,看守李善衡的十二人,恐怕他們現在還不知道李善衡已經失蹤了。”
許印心一寒,張鉉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看守人現在還不知道,他呆了半晌才不得不說道:“是武川府!”
“果堊然不出我所料!”
張鉉頓時大笑起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宇文述也是被竇慶利用了吧!”
許印點點頭,“將軍猜得一點沒錯。”
“可是我不明白,做宇文述的謀士不好嗎?先生為什么要投靠關隴貴族?”
許印嘆息一聲,“宇文述年事已高,命不久矣,而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那兩兄弟將軍也知道,他們能靠得住嗎?”
“說得也有道理!”
張鉉不得不佩服這個許印有眼光,居然把自己命運壓在關隴貴族身上,歷史上不就是李淵得了天下么?
張鉉沉吟一下又道:“李善衡在我手中,我也不打算直接利用他扳倒宇文述,煩請先生告訴竇慶,我可以和他談,他如果有誠意,請他來我的軍營,如果他沒有誠意,那我打算和圣上談一談瓦崗軍的故事,先生請吧!”
“那宇文述那邊.......”許印忐忑不安地問道。
“宇文述的心腹謀士背叛了他,我樂見其成,至于許先生的事情,我一無所知。”
許印點了點頭,起身施一禮,快步向門外走去,走到門口時,張鉉又淡淡笑道:“希望許先生不要有殺人滅口之類的愚蠢想法,我可不是宇文化及。”
許印渾身一震,他暗暗嘆了口氣,張鉉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精明,他搖了搖頭,“我不會!”
“不會最好,說不定將來許先生還有需要我張鉉出手相救的那一天。”
“許印先謝將軍了!”
許印苦笑一聲,快步離去了。
張鉉心情從來沒有這樣好過,他想縱聲大笑,抓住了許印的把柄,不就等于捏住了宇文述的睪丸嗎?看宇文述以后還能怎么對付自己。
竇慶剛剛得到消息,藏身在利仁坊的李善衡意外失蹤了,現場發現一個地洞,李善衡應該從地洞逃走了,而另一個讓他更加震驚的消息是,李善衡的家人也失蹤了,十五名看守全部被殺。
一連而至的兩個消息令竇慶心急如焚,這個李善衡是關鍵人物,他突然失蹤對自己計劃將是一個毀滅性的打擊,他后面一連串的方案都實施不下去了。
就在竇慶急得滿頭大汗之時,有心腹在門外稟報:“啟稟會主,嚴午先生有急事求見!”
嚴午就是許印的別稱,畢竟許印和武川府的關系也是極大的秘密,就算武川府內部也要隱瞞住,竇慶急忙道:“快讓他進來!”
許印是關鍵的中間人,竇慶只能把找回李善衡的希望寄托在許印身上。
不多時,侍衛領著一個面目僵硬的中年人走了進來,許印摘下面具,露出了他的本來面目,他向竇慶深施一禮,“參見會主!”
“先生,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李善衡到哪里去了?”
“卑職就是為此事而來,我知道他的下落,請會主稍安勿躁!”
“好吧!先生請坐。”
竇慶深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客氣地請許印坐下,如果宇文述看見這一幕,恐怕晚上睡覺也會被噩夢驚醒。
在半個月前,許印接到了一封神秘的信件,寫信之人正是竇慶,竇慶觀察了很久,在宇文述所有的心腹中,許印是最重要的一環,但也是最薄弱的一環,因為許印深懂君子不立危墻之下的道理。
宇文述吐了血,宇文化及又是那么不堪,使許印有了另擇良枝的想法,而就在這時,竇慶向他伸出了橄欖枝,成功地將許印拉了過去。
“先生請說吧!李善衡到底到哪里去了?”竇慶急切問道。
許印取出一封信遞給竇慶,“這是昨晚半夜在我窗上發現,會主請過目。”
這封信是許印照筆跡重抄了一遍,他并沒有完全對竇慶說實話,那封信中有些話他不能告訴竇慶。
竇慶看完信,眉頭一皺,“先生去碧波酒肆了嗎?”
“我早上去了,會主猜我見到了誰?”
“是誰?”竇慶急問道,他很想知道,李善衡到底落到了誰的手中。
“是張鉉!”
“啊!”
竇慶一下子呆住了,他做夢也想不到竟然會是張鉉把李善衡劫走了,那個他曾經十分器重的年輕人,竟然這么有出息了?
“他說了什么?”竇慶有些失落地問道。
“他請會主去他軍營談一談,他似乎知道是會主在幕后操縱一切。”
“然后呢?”
“然后他說如果會主有誠意和他談,他愿意掃榻相候,如果會主沒有誠意,那他很愿意和當今天子談一談瓦崗的故事。”
竇慶再一次被驚呆了,原來張鉉也知道李建成上了瓦崗。
但許印卻不知道這個秘密,他心中充滿了好奇,為什么張鉉會提到瓦崗?從竇慶的表情來看,似乎這也是一個要挾他的把柄,到底瓦崗有什么秘密?
“會主要去嗎?”許印低聲問道。
竇慶本來要等獨孤順把元旻說服后才行動,否則他這邊在行動,而元氏在背后落井下石,非但不會有效果,反而問題會更加嚴重。
卻沒想到夜長夢多,張鉉竟然插手進來,徹底破壞了他的計劃。
竇慶苦笑一聲,“李善衡必須出面指證,他是最關鍵的證人,我策劃這么久,眼看就要成功了,卻被張鉉插手了,我能不去見他嗎?我馬上就去。”
停一下,竇慶又問道:“宇文述那邊情況如何?”
許印搖了搖頭,“宇文述還是一無所知,這些天他幾乎要急瘋掉了,我從未見他如此歇斯底里,前后派出數百人四處搜尋李善衡,當然是借口找一個失蹤的家將,洛陽城幾乎被他翻了個底朝天。”
竇慶沉吟一下道:“張鉉之事你就不要參與了,你回去繼續幫助宇文述尋找,以后有事我會派人找你,我還是那句話,除了我和唐國公之外,武川府任何人你都不要相信。”
許印心中不知是失望還是高興,但至少他暫時解脫了,他連忙躬身行禮,“卑職遵令!”
“去吧!當心別被人看見了。”
“卑職會當心。”
許印戴上面具,行一禮慢慢退了下去了,竇慶負手在房間里慢慢踱步,他需要考慮怎么說服張鉉,只有說服張鉉把李善衡還回來,他才挽救李淵面臨的巨大危機。
他當即寫了一封信,把義女張出塵找來,對她道:“你去一趟西內營,找到張鉉,把我這封信交給他,記住,一定要交給他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