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到是榮譽和實力的體現,希望大家看更新的同時不要忘記簽到 瓦崗寨位于東郡腹地,它地處古黃河的東南岸,北臨黃河白馬渡口,南與通濟渠相望;西邊跨黃河距永濟渠不過百里之遙,瓦崗寨正處在南北大運河的喇叭口外,堪稱軍事戰略要地。
然而就瓦崗寨本身而言,在東郡境內又是個偏僻地方,正好處于韋城縣、靈昌縣、匡縣和胙城縣的四縣交界處,這里因黃河多次泛濫,造成山嶺起伏,樹木叢生,溝河縱橫,蘆葦遍野。
這種環境,既便于屯兵又利于出擊,官軍圍剿極為不便,因此在大業七年,翟讓便在這里揭竿而起,建立了瓦崗軍。
短短數年時間,瓦崗軍已聚集了五萬余人馬,包括單雄信、徐世績、郝孝德、邴元真、房彥藻、王儒信、魏征等勇猛及才智之士前來投奔,使瓦崗軍的聲勢在中原一帶漸漸壯大起來。
但不管瓦崗軍如何壯大,它畢竟是山賊土匪,成不了氣候,眾人也不甘心蹲在山上靠打家劫舍度日。
就在去年爆發了楊玄感造反事件后,瓦崗軍高層出現了分歧,以翟讓大哥翟弘為首的一批人希望投靠楊玄感,但徐世績和魏征等人卻認為楊玄感必敗,他們極力勸說翟讓和關隴貴族聯系,得到關隴貴族的支持。
翟讓最終聽取了徐世績等人的建議,派魏征暗中和武川府接觸,得到了武川府響應,武川府方面決定派李密加入瓦崗軍,就在楊玄感大軍被擊潰后沒多久,從洛陽過來的‘李密’帶著十幾名心腹上了瓦崗寨。
來人當然不是李密,而是唐國公李淵的長子李建成,為了不使父親李淵受到牽連,李建成便冒充李密之名前來瓦崗軍,受到了翟讓的盛大歡迎,翟讓當眾宣布,洛陽來的‘李密’為瓦崗軍第二將軍,眾人皆稱他為二將軍。
時間一晃過去了數月,李建成也漸漸在瓦崗站穩了腳跟,他為人寬厚,體恤士兵,并尊重瓦崗軍的每一名老將,在他身上看不到半點關隴貴族的驕橫,逐漸贏得了一批人的愛戴,連最初極為排斥他的翟弘也不得不承認,李公子除了身子骨文弱一點,別的都還好。
王伯當對李建成也十分嘆服,李建成比起李密是要文弱一點,顯得書卷氣有余而英氣不足,但少了幾分李密的狡黠,多了一點待人的誠懇寬厚。
這天清晨,李建成和平時一樣在院子里練劍,他從小沒有進行練武培元,但讀書時也學過劍和射藝,他練習劍法主要是為了強健體魄,擺脫大家對他的文弱評價。
不過李建成和幾個月前相比變化確實很大,皮膚曬得黝黑,目光清亮,下頜黑須也留了三寸長,身體也比從前強壯了不少,就算父親李淵此時看見他,也未必能立刻認出來。
瓦崗寨上下除了翟讓、魏征以及王伯當三人知道他的秘密外,其他人都以為他就是未死的李密。
再加上李建成刻意修剪須髯,畫濃眉毛,以及身高也相仿,他和李密真有幾分神似,甚至包括不少曾見過李密的長安人,都把李建成認作了李密。
李建成剛練了兩圈劍,忽然聽見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他眼角余光微微向后一瞟,只見王伯當帶著一人匆匆向院中走來,李建成立刻收起長劍,用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漬。
王伯當不僅是李建成的護衛,同時也是李建成建立自己勢力的得力干將,翟讓劃給了李建成五千軍隊作為曲部,目前就是由王伯當統帥,王伯當另一個重要任務就是和武川府聯系,及時將武川府的重要指令交給李建成。
昨天晚上王伯當去了韋城縣,剛剛才返回瓦崗寨。
“公子,你看誰來了?”王伯當一進院門便興奮地喊道。
李建成一怔,只見王伯當身后之人頭戴軟腳烏紗幞頭,身著青色布衣短襟,下穿寬腳褲,腳穿一雙布靴,一個典型的家仆打扮,但李建成再細看,立刻認了出來,竟然是他的妹夫柴紹。
李建成大喜過望,“嗣昌,你怎么來了?”
柴紹輕輕噓了一聲,李建成頓時醒悟,連忙把他帶進里屋,又讓幾名心腹守住大門,不準任何人進入。
眾人坐下來,李建成急不可耐地問道:“我父親怎么樣?”
柴紹卻不急著回答,他咕嘟咕嘟喝了一大碗水,用袖子擦了一下嘴角笑道:“岳父大人身體很好,仕途也很穩定,岳母和幾個內弟也不錯,大家都很牽掛大哥。”
柴紹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卷用絲絳扎好的信件,遞給李建成,“這是岳父大人給大哥的信。”
李建成連忙接過信細細看了一遍,盡管父親在信中都是勸勉之言,但能接到家信,得知全家平安,李建成還是深感欣慰。
他收起信又笑問道:“洛陽怎么樣,武川府有什么消息嗎?”
“還能怎么樣,簡直亂成一團。”
李建成一怔,“怎么會?”
柴紹冷笑一聲說:“元家聯合于氏家族和陳氏家族向會主發難了,元旻質問會主,斷絕和楊玄感合作之事為什么不和其他家族商量,擅自做出決定,他們要求會主辭職,否則,要么三家退出武川府,要么就重選武川會主。”
“可這件事獨孤家主應該也知道啊!怎么能說是會主擅自作出決定?”
“問題就在這里,獨孤順在關鍵時刻保持了沉默,會主為了不讓關隴聯盟分裂,不得不答應獨孤順的要求,保證武川府的血統純正,開始清洗武川府中籍貫不在關隴之人,按照獨孤順提交的名單,包括李靖、張仲堅、謝映登、蕭江陵等十三人被革除了武川府。”
柴紹又看了一眼王伯當,“伯當因為在瓦崗寨的緣故,會主力保,沒有進入清洗名單。”
王伯當淡淡道:“我其實無所謂,不在武川府我反而更自由一點。”
李建成半晌沒有說話,他心中十分痛惜,這些被革除之人都是武川府的精華,為了陳舊迂腐的血統論而自斷其臂,何其之愚蠢!
柴紹嘆口氣又道:“其實最讓會主痛惜的是張鉉。”
李建成看了一眼王伯當,他聽王伯當說起過張鉉,據說會主很看重此人,他便笑問道:“張鉉也被革除了?”
柴紹搖搖頭,“他根本就沒有機會加入武川府,何談革除?大哥還不知道吧!我們剛剛從突厥回來,張鉉在突厥做了一樁大事。”
柴紹便將他們去突厥之事詳細地說了一遍,柴紹等人在肯特山撲了個空后險些被突厥人包圍,他們被迫返回了中原,柴紹也是剛剛才知道張鉉在北海干了大事。
說到最后,柴紹感嘆道:“我們所有人都想不到,他居然在北海找到了那批兵甲,并將它們全部沉入了深淵,雖然有點可惜,但至少也避免了落入突厥人手中,但這還不算讓人震驚。”
說到這,柴紹回頭對王伯當道:“伯當想不到吧!他在涿郡已被圣上親自提拔為武勇郎將,居然加入驍果軍了。”
王伯當也大為驚訝,倒不因為張鉉的意外升官,武勇郎將不算什么高官,從侍衛一步升為武勇郎將也不是沒有先例,但必須有很好的條件才行。
要么靠資歷,先在宮中熬上個十幾年,有了足夠的人脈,要么靠背景后臺,有強大的家族撐腰。
像張鉉這樣,既無資歷,也無背景后臺,居然一步升官,著實有點少見了,而且還是皇帝親自提拔。
李建成和張鉉不熟,對他的事情不太感興趣,李建成更關心元家的發難,他知道這起風波的源頭是父親殺死了元弘嗣,但根本原因是元家不滿關隴聯盟的權力分配,認為元家的利益受到了損害。
李建成剛要再細問元家之事,這時,門外有親衛稟報道:“啟稟公子,翟將軍讓魏先生來請公子去聚英堂議事。”
李建成連忙對柴紹道:“你先好好休息,晚上我們再詳談。”
李建成快步向屋外走去,院子里站著一名二十七八歲的道士,身材中等,穿一件黃麻道袍,手執一柄拂塵,他長得眉骨很高,額頭寬廣,略略給人一種頭重腳輕之感,不過目光清澈,充滿智慧,他便是翟讓的倉曹參軍事魏征。
魏征是河北巨鹿人,從小家境貧寒,不得不出家為道,魏征酷愛讀書,雖然沒有博取功名,但他卻滿腹經綸,學識淵博。
前年他所在的道觀被竇建德的軍隊放火燒毀,魏征無處可去,便南下投靠了瓦崗寨,得到了翟讓的器重,成為他的倉曹參軍事,主管物資錢糧。
正是在魏征的一再建議之下,翟讓才決定在政治上取得關隴貴族的支持。
魏征負責和關隴貴族聯系,他當然知道李建成并不是李密,不過魏征并不在意,不管是李建成還是李密,他們都只是關隴貴族的代表。
況且魏征也并不喜歡李密,李密太過于心計深沉,難以讓人信任,而李建成卻為人寬厚,對自己尊重有加,使魏征對李建成十分愛戴。
這時,李建成從房間里走出來,拱手笑道:“讓先生久等了!”
“無妨,翟將軍有重要之事和大家商議,請公子過去。”
李建成點點頭,跟隨魏征向前山的聚英堂走去,李建成低聲問道:“有什么重要事情嗎?”
“單將軍提出趁隋帝遠征高句麗的機會攻打洛口倉,翟弘也十分支持,所以翟將軍想問問公子的意見。”
李建成眉頭一皺,攻打洛口倉?這可不是個明智的建議。’
他想了想又問道:“先生的意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