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到是榮譽和實力的體現,希望大家看更新的同時不要忘記簽到 張鉉卻不慌不忙,把杯中酒一飲而盡,笑道:“這里聚集了河北各大世家名門嫡子,我一個小小的燕王府侍衛,居然有這么大的膽子惹事,盧二家主不覺得奇怪嗎?”
盧儀也并不愚蠢,他知道凡事皆有因,張鉉打人或許不對,但出事之地就在張鉉桌前,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來挑釁張鉉,而且白信陽說話也讓盧儀暗暗惱火,小小年紀就學會了官場的油滑,自己惹事,卻讓盧家來善后。
只是盧儀本身就對張鉉不滿,他主張將張鉉驅趕出盧府,卻遭到了大哥的強烈反對,現在西院果堊然出事了。
新仇舊恨一起被勾了起來,他盯著張鉉咬牙切齒道:“張鉉,并不是我盧家不懂待客之道,而且你做得太過分,請吧!盧家不歡迎你這樣的客人。”
張鉉還是不慌不忙,冷冷說道:“盧二家主真的要把我逐出去,你不后悔嗎?”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盧二家主,我本來打算去拜訪一下郭都督,好好談一談盧明月之事,不過看在盧家如此盛情邀請的份上,我才決定保持沉默,但如果盧二家堊族一意孤行,那我張鉉也只能公事公辦了。”
說完,張鉉目光銳利地盯著盧儀,仿佛把他整個人都看穿了。
盧儀后背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此人怎么會知道盧明月刺殺郭絢之事,難道.......
盧儀心中愈加狐疑,本來他就覺得似乎在哪里見過張鉉,但怎么也想不起來,直到張鉉此時提到盧明月之事,他猛地想起來了,張鉉不就是他在客棧遇到的那個年輕旅客嗎?
盧儀心中頓時一片慌亂,圣上此時就在涿郡,如果這件事被揭穿,恐怕不光羅藝逃不掉,整個盧家也要被滅門了,他聲音顫抖起來,“你....你血口噴人,盧家早已和盧明月劃清了界線。”
“是嗎?或許是我誤會了。”
張鉉這時瞥了一眼旁邊的盧慶元,語氣也稍微緩和下來,不再提盧明月之事,但他的語氣依舊冷冷冰冰。
“不過呢,我還是要提醒盧二家主一下,事情不能做得太絕,我是給慶元兄的面子才肯坐在這貓狗呆的角落里,我已經不計較盧家的待客之道,如果盧二家主真像這位白公子一樣讓我滾出去,那就休怪我張鉉不懂為客之禮了。”
張鉉雖然不提盧明月之事,但他態度依舊十分強硬,他目光兇狠落在白信陽臉上,“你不是說我在盧家撒野嗎?我告訴你,我不會在盧家再動你一根毫毛,不過只要你敢走出盧家一步,我必砍下你的狗堊頭!”
白信陽被他凌厲的目光嚇得渾身發抖,腿一軟,再次暈厥過去,旁邊崔文象已聽出一點端倪,心中暗忖,‘難道郭絢遇刺和盧家有關?’
崔文象心機極深,便故意喝道:“張鉉,你休要胡說,盧明月分明是一介盜匪,他和盧家有什么關系,和郭都督又有什么關系?”
張鉉大笑起來,對盧儀道:“盧二家主,你現在明白了吧!到底是誰在挑事?是誰不懂為客之道?”
盧儀心中暗罵崔文象卑鄙,但現在他該怎么辦?趕走張鉉不堊行,可不處罰他,又無法向白家交代,要知道白信陽的父親可是在東院。
就在盧儀左右為難之事,一名家人飛奔跑來,緊張得聲音都變了,“二家主快去,皇帝陛下來了!”
這句話讓眾人一片嘩然,圣上竟然親自駕臨盧府了,盧儀更是激動萬分,他再也顧不上張鉉之事,轉身便向中庭跑去,一邊跑一邊吩咐盧氏子弟,“快把這里收拾一下,請客人入座!”
大隋皇帝楊廣駕臨盧府之事已經引起盧府上下轟動,歌舞表演停止,所有侍女和舞姬們都退了下去,達官顯貴們紛紛離開位子,站在中庭兩邊等候皇帝陛下駕臨。
老家主盧慎更是在長子盧倬的攙扶下,顫巍巍地等候在臺階下,他心中也激動異常,皇帝陛下竟然親自來給自己祝壽,這將是盧氏家堊族最濃墨艷彩的一筆。
皇帝楊廣要駕臨盧府,只是宦官先來通知,讓盧府做好接駕準備,足足等了一刻鐘,一隊隊執戈侍衛快步走入盧府,列隊站在中庭兩邊。
數百名千牛侍衛也涌入中庭,他們要事先進行清場,所有不夠資格的人全部趕去東院和西院,留在中庭內的人都要一一確認,保證皇帝陛下的絕對安堊全。
又等了良久,眾人皆滿頭大汗,卻又不敢動,正難熬之時,一名盧氏子弟跑了進來,大喊道:“來了!來了!”
眾人精神一振,紛紛挺直腰桿,只聽一陣腳步聲響起,一名侍衛快步走到中庭大門旁高聲喝喊:“皇帝陛下駕到!”
只見大群侍衛宦官簇擁著當今天子,大隋皇帝楊廣走進了中庭,旁邊還跟著他的長孫楊倓,眾大臣顯貴一起躬身施禮,“參見陛下!”
楊廣特地穿了便服,頭戴紗帽,身穿薄紗軟袍,打扮和普通人沒有區別,他擺擺手笑道:“眾愛卿不必多禮,朕今天也是參加盧老家主的壽辰,和大家一樣,都是盧府客人,隨意一點。”
盧慎連忙上前跪下,“老臣盧慎拜見皇帝陛下。”
楊廣扶起他,笑瞇瞇道:“盧閣老可是今天的壽星,怎么能給朕跪下,快快請起!”
盧慎心中激動,雖然大家都知道皇帝來給自己祝壽只是擺個姿態,為的是安撫河北名門世家,但他卻選中了盧家,著實令盧慎倍感榮耀。
盧慎連忙道:“陛下請上座!”
楊廣也不客氣,直接向大堂上走去,給天子的座位早已準備好,盧家搬出一只寬大的象牙坐榻,放在正中,又擺上一只紫檀木小桌,上面放著金杯玉盞,各種名窯瓷器。
這原本是壽星盧慎坐的位子,但盧慎的坐位已經搬到旁邊的陪座位置,盡管盧慎是壽星,但尊卑禮儀卻不可不遵,楊廣坐了下來,又讓長孫楊倓坐在自己身旁,他笑道:“大家繼續吧!”
眾大臣這才繼續回到自己的坐位,絲竹聲響起,一隊舞姬再次翩翩起舞,不過皇帝在座,大家已經沒有剛才的喧笑,都安安靜靜,不敢吃菜,也不敢喝酒,場面顯得有點尷尬。
楊廣正在和盧慎說話,很快便發現了這個尷尬,他心中微微有些不悅,這不是明擺著要自己趕緊走嗎?
雖然所謂皇帝來大臣府中做客只是做做樣子,稍微坐一下就回去,但也不至于表現得如此明顯,等著自己離去。
這時,楊倓低聲對祖父說了兩句,楊廣點點頭,輕輕咳嗽一聲,表示他有話要說。
盧倬連忙向舞姬擺手,向她們趕緊下去,音樂聲也停止了,大堂內變得鴉雀無聲,楊廣這才緩緩道:“朕決定攻打高句麗,舉國動員,各地官府豪門有錢出錢,有力出力,但還有一些大隋的忠臣卻是用另一種方式維護我大隋的利益,盡管他們默默無聞,但朕前兩天還是聽說了一件事,令朕深為感動。”
楊廣對盧倬道:“你府上應該有一位客人,叫做張鉉,能否請他來見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