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對女伴的要求可是很高的,而你,連及格線,都差得太遠太遠,意思就是連海選的資格都沒有啊。↑,”
趙鑄依舊顯得不慌不忙,四周既然都是手,擋著了自己的去路,那就把手全部斬斷好了。
一張張卡牌化作了一道道銀光自趙鑄身邊掠起,直接切割向了四周的所有手臂,凡是被切斷的手臂,即刻化作了飛灰消散,趙鑄的身形繼續向下行走,卡牌不斷地替他清理出道路,讓趙鑄得以一直保持著一種淡定從容的行進速度。
若是那頭女鬼只有這點本事,那么,她是肯定攔不下趙鑄的,自然無法讓趙鑄留在這里陪著她。
剎那間,女鬼瞳孔之中在此時露出了一輪血月,同時,整個居民樓的畫風因此陡然轉變!
趙鑄面前的樓道,竟然在此時開始扭曲起來,開始違背幾何常理地變窄,窄到一個人側身都無法通過的那種程度!
“嗯,有點意思,你的依附物,竟然是這一整棟樓,難道說,你生前是這里的包租婆?”
趙鑄抬起頭,看著那個在樓道上看著自己的丑陋女鬼,做鬼都這么難看,想來生前,長得肯定也是很難看。
“對,我是包租婆,無論死前,還是死后,這棟樓,都是我的,這里的住戶,都是我的房客,我讓他們住,他們才能住,而現在,我讓他們不能走,他們也誰都不能走!桀桀桀桀!”
女鬼的笑聲很尖銳,很沙啞,自然也是很難聽,像是機械齒輪因為缺少潤滑油而不停地在摩擦一樣,讓人的耳膜生疼。
趙鑄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而后。趙鑄手掌一攤開,一輪月牙自其手掌中出現;
當初,北月為了幫助趙鑄恢復傷勢,將一道月輪打入了趙鑄體內,月輪的力量自然是已經消失了,但是,在徐福的那個茅草屋的特定條件下,趙鑄以靈魂狀態中強行分離出了這月輪在自己靈魂上所留下的烙印痕跡;
有了痕跡,就可以臨摹!
這一輪月牙,就是趙鑄臨摹出來的產物。
當然。這輪月牙肯定是無法和北月真正的月輪相比較,因為痕跡本就殘破不全,很多地方還是趙鑄自己拼補上去也的,不管理解不理解,總之拼拼湊湊,再根據這個方式和運轉路線灌輸進精神力,結果,竟然也起到了效果。
月牙雖小,但就算是蚊子腿。畢竟也是肉不是?
女鬼眼眸之中的血月,和趙鑄手中的月牙,二者的光輝開始了扭曲,四周的空間。在此時產生了陣陣激蕩;
樓道口又開始不斷地產生變化,一會兒寬得不像話,一會兒又窄得不像話,二者像是在角力似地。
顯然。趙鑄手中的月輪,使得女鬼對這棟居民樓的掌控產生了不確定性,兩種力量代表著兩種意識正在激蕩力拼。雙方互不相讓。
而此時,趙鑄又一次抬起頭,看著上方的女鬼,沉聲道:
“既然你想留下我,好啊,現在我不走了,上去找你去!”
女鬼失去了對整棟樓的絕對掌控權,這就意味著,她此時在這里失去了主場之利,趙鑄的機會,也就來了,這個時候再轉頭走,可不是趙鑄的風格啊。
趙鑄的精神力又一次提高了力度,手掌中月牙的光亮又一次擴大,原本一層接著一層中間需要拐個彎兒才能到達的樓梯,此時在趙鑄面前,直接成了一條直線,趙鑄在直線的這一邊,女鬼在直線的另一邊。
空間在此時,已經徹底失去了所有合理性。
趙鑄抽出了一張卡牌,輕輕在手掌心之中一割,鮮血流出。
“金剛羅漢印:崩、崩、崩!”
“法王除魔印:滅、滅、滅!”
“大鵬破厄印:斷、斷、斷!”
三張手印,以鮮血之力,刻畫在了卡牌上,而后,三張帶著最為剛猛的手印之力,以流光一般的恐怖速度,打在了女鬼身前。
這是趙鑄前陣子閑來無事時鼓搗出來的新法子,卡牌還是原來的卡牌,手印還是原本就會的手印,趙鑄只不過是把它們有機地聯合在了起來,形成了一種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卡牌上有秘銀,所以對手印力量地承載和傳遞效果可以說是非常之好,力量在傳遞過程之中的損耗,也是可以被降低到一個極小值之中去。
一尊金剛羅漢出現在女鬼身前,一尊法王虛影出現在女鬼身側,一只散發著無上威嚴的大鵬,出現在女鬼身后,三尊最為“嫉惡如仇”也是最為剛猛的法相一同轟在了女鬼身上。
“轟轟轟!”
整棟樓在此時像是都發出了一聲悲鳴,而后,一切,都恢復了正常,樓道,還是樓道,不再產生變化,之前那種整棟樓被控制被操控的感覺,也隨之消失了。
趙鑄上了兩層樓梯,站在了女鬼原先所在的位置,女鬼不見了,但是原地,有一個布偶,布偶上被扎著針,且用朱砂寫著晦澀難懂的符文。
“有點意思,這棟樓里的鬼,以及現在的這個鬼樓的局面,不是自然而然形成的,而是人為而成,有人,在這里……養鬼!”
鬼樓之下,也就是鬼樓外面,石開、林楓、張宇,以及蘇醒了的楚楠四人站在一起,在他們身前,一個身穿著臧黃色袍子手持一串蘋果一般大小珠子的僧人一邊。
“那個帶你們進樓的人,出來了。”
僧人忽然開口對石開等人說道。
“那我們就跟他走了,謝謝大師剛才的相救。”石開對僧人雙手合什行禮道謝。
之前,他們四人就算是一直躲在樓道里,也是遇到了騷擾的鬼魂,趙鑄給的符紙對鬼魂的克制作用還是很明顯的,但是趙鑄也就是給了十幾張而已,很快就用掉了,到最后快被鬼魂給拉扯進某個房間時,僧人出現,呵斥退了鬼魂,把眾人給帶了出來。
先前眾人進去,是因為不敢違背的劇情主線,但是此時既然有人出手相助,帶著自己等人出來,這個僧人,就相當于是一種劇情npc,他帶著自己等人做的事,也是符合劇情的,所以石開等人倒不覺得有什么,還心里竊喜以為自己運氣好,真的有貴人相助。
然而,當石開跟僧人道謝,并且準備離開僧人去等已經從樓道里緩緩走出來的趙鑄時,僧人伸出手,攔下了石開,以及石開身后的三人,沉聲道:
“貧僧,還有事和那位施主說,你們暫且稍等片刻,可否?”
雖然是征求的話,但是,僧人的語氣里,可一點都沒有征求意見的意思。
石開訕訕一笑,又向后退去,四人也是親眼見過僧人門道的,自然不敢太過輕舉妄動。
“喲,怪不得我在樓道里沒找到你們,原來都已經出來了。”
趙鑄走出來,笑著對石開等人說道,自始至終,趙鑄似乎都故意把面前的這個僧人給無視了。
僧人卻不以為怒,而是向前一步,道了一聲佛號后,道:“施主,可否將那本命布偶,還與貧僧。”
“哦,我撿到的東西,為什么給你?”趙鑄仿佛是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同時也反問道。
“因為,他們,在貧僧手中。”僧人身體微微一側,把石開等人露出來。
石開等人聞言,所有人都是面色一震,顯然,他們也是萬萬沒想到,這個之前剛剛把他們救出來的僧人,此時竟然直接把他們的生命當作了一種籌碼,來和趙鑄討價還價。
“哦,隨意啊,您自便啊,這幾個人我又不熟,你殺了他們好了。”趙鑄顯得很是無所謂地說道。
僧人盯著趙鑄的眼睛,看了足足十秒,而后蔚然一嘆,道:“施主,貧僧看出來了,你是真的不在乎他們的安危,拿他們的生命來脅迫施主,是貧僧想得太簡單了。”
“那你說說,如果你想復雜了,該怎么樣?”趙鑄問道。
“阿彌陀佛,若是想復雜了,那就是用解決復雜問題的方式,唯力耳。”
僧人決定動武,一只手持佛珠,另一只手竟然開始了結印,而且,讓趙鑄覺得有些感興趣的事情發生了,這個和尚結的印,竟然和趙鑄之前結的,一模一樣!顯然二人的結印手法,傳承自同門同派,也就是佛教密宗。
趙鑄的手印和一些佛教心經,來自于那個現實世界里的騙子,那騙子也不知道從哪里搞來了這么多密宗珍貴的佛經以及手印冊子,結果卻空坐一寶山,卻只是做著吃香火的低級勾當,最后被趙鑄拿著槍崩了腦袋,自己的東西也都被趙鑄占為己有了,趙鑄修習的手印,則是密宗之中以精神意念力催發出來的手印。
“金剛羅漢印:崩、亂、震!”和尚結印,一道羅漢身影在和尚身后出現。
趙鑄此時也是面露凝重,腳下踩著步法,雙手快速結印,同時喝道:
“金剛羅漢印:崩、亂、震!”
一模一樣的一尊羅漢虛影,出現在趙鑄身旁。
僧人瞳孔在此時猛地一縮,驚愕道:
“你……你……你竟然也是密宗之人,你是哪一支的哪個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