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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7章 江塵授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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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面的汪寒,見到江塵與凌壁兒有說有笑,美人在畔,如沐春風。

  這讓汪寒恨得牙根癢癢。

  “小畜生,就讓你最后得意一把。大典會武,若遇到我圣劍宮弟子,不斬你十段八段,我汪寒誓不為人”

  好在,第一輪的角逐,也終于結束了。

  第二輪抽簽結果,也很快產生,江塵第二輪的對手,卻是一個來自五品宗門的元境七重天才。

  這名天才名叫風袍,是一個用劍天才。

  江塵之前看過此人的首輪表現,一手劍技深得一個“快”字精髓。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很多劍道宗師,一生甚至都不會修煉超過三套劍技,但在這僅有的三套劍技中,卻是不斷挖掘,不斷推演,不斷升級,不斷突破。

  在“快”字一道上,永恒不懈地追求突破。

  任何一種武技玄奧,只要在某一種領域修煉到極致的境界,那都是大成者,都足以生。

  “快”字一道,乃是很多用劍天才的終極追求。

  這風袍,顯然也是這“快”字玄奧的忠實擁護者。

  “風極宗風袍,請賜教。”

  這風袍于脆利落,上臺之后,卻是半句廢話也不說,朝江塵一拱手,手中劍意,若隱若現,殺意奔涌。

  江塵淡淡點頭:“丹乾宮木高棋,請。”

  風袍輕輕點頭,低吟道:“刀劍無影,小心了。”

  說話間,手中三尺青鋒一揚,無數劍光劃空而起,與天上的陽光輝映一起,那擂臺四周,頓時如無數粼粼波光泛起。

  如果不是易容成木高棋,對付區區元境七重,江塵絕對可以秒殺對手。

  不過,考慮到雙方無冤無仇,而這人倒還算實誠,劍招之中,有無窮殺氣,卻沒有無盡殺意。

  江塵知道,對方身為五品宗門的天才,終究還是忌憚自己的身份,比武切磋之間,還是有些忌憚,沒有一下子就痛下殺手。

  既然對方不是那種兇殘之人,江塵自然也要留幾分余地。

  身形動如脫兔,江塵晃動之間,已經將對方這粼粼劍光避開。

  “好身法,再來”

話音還沒落下,對方人劍合一,如狂風席卷一般,劍意陡然一變,好似無邊巨浪,一浪蓋過一浪,不斷攻擊過來  不得不說,五品宗門的天才,實力上終究還是比不上四品宗門。

  當初江塵在丹乾宮內部切磋,與沈青鴻的手下得力于將戎子峰有過一戰。

  那戎子峰比起現在這個對手風袍,都要強悍許多。

  這風袍的劍道悟性顯然不差,但是五品宗門的底蘊擺在那里,讓得他的劍意層次,還是略顯得寒磣了一些。

  雖然窺得劍道真意,但卻沒有真正登堂入室。

  但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劍癡,看他的劍意,雖然沒有完全登堂入室,但卻有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

  快,狠,不顧一切。

  顯然,這是一個用心靈駕馭劍技的劍客,他的每一招劍技,仿佛都可以將生命燃燒,將生命能量徹底融入劍技,給予對手致命一擊。

  這種對劍的忠誠程度,讓得江塵肅然起敬。

  這種對手,雖然實力還不夠強大,但卻值得尊重。

  因為,這個對手,他對劍道的熱愛,已經超越了對自己生命的熱愛。

  “想不到,五品宗門中,竟有如此劍癡。如此忠誠于道的人,其武道之路,若得到機緣,必定會遠超同輩之人。這個風袍,倒是一個可造之材。”

  江塵一時間,倒起了一些愛才之意。

  腳尖一點,一根枯枝忽然落在手中。

  江塵忽然一笑:“我們來切磋一下劍道。”

  風袍從來不輕視任何對手,也不會懼怕任何對手。

  在上臺之前,他也知道這木高棋丹道天賦的名氣,遠超武道天賦。

  但是,風袍并沒有因此而掉以輕心。

  一交手之后,風袍立刻察覺到,這是一個深不可測的對手。

  也許,在臺下的人看來,一直是風袍劍氣如虹,氣勢如浪,不斷攻擊。而“木高棋”只是躲躲閃閃,沒有還手之力。

  但實際上,風袍卻很清楚,對手明顯是游刃有余。

  這個對手,并沒有用華麗的身法,并沒有用強大的外掛,只是單純的腳步移動,大巧若拙,將他的無窮劍勢,輕描淡寫地避開。

  如果是劍道外行看來,江塵這般狼狽避走,是顯得狼狽之極。

  可是,風袍這個當事人,卻是越打越是吃驚,越打越覺得冷汗直冒。

  無論自己的劍意如破突破,不管自己的劍意何等洶涌,對方仿佛總能看破自己的劍道真意,一步之間,就能避開所有鋒芒。

  如若不是自己的劍意對方看破,對方怎么可能如此輕松避開?

  如果換一個人,面對這種情形,肯定會信心受挫。可是風袍雖然察覺到這一點,但卻不氣餒,反而斗志更增。

  劍意催動,不斷變化,將畢生所學,盡情施展出來。

  不得不說,他在劍道上十分博學,各種劍招變化,演變出無數劍意變化。而且,這些劍意變化,還能始終緊扣一個“快”字精髓。

  兩人一攻一守之間,已經纏斗了小半個時辰,眼看其他場次,基本上都已經分出勝負了。

  而江塵這邊,在外人看來,無疑是陷入了苦戰。

  “哈哈,汪師兄,那小子大言不慚,還以為他有多少斤兩呢。連區區一個五品宗門的元境七重都于不下來。看來,這小子果然是外強中于的貨色。”一名圣劍宮的弟子,討好似的對汪寒道。

  汪寒盯著擂臺,若有所思,忽然道:“你們都聽著,不管誰,如果下一輪抽到這小子,哪怕是獅子搏兔,也需用盡全力。就算不殺他,也要斬斷他的雙手雙腳,最后是拉掉他那條毒舌”

  汪寒的語氣,說不出的怨毒。

  “是,汪師兄。”

  “汪師兄,怕就怕這小子根本撐不過這一輪。他如果早早被淘汰,咱們想收拾他還不好收拾呢”

  汪寒冷笑不語,盯著擂臺。

  “說不定這小子怕汪師兄收拾他,主動輸掉這一輪都有可能。”

  臺下眾人,都是哈哈大笑。

  擂臺上的風袍,這時候卻是滿心震驚。他的悟性很高,之前一直攻不下對手,他便覺得奇怪。

  因為這個對手,自始至終,沒有做出任何強大的反擊。

  手中一根枯枝與他戰斗,看上去大家都覺得是風袍大占上風,實際上,風袍卻很清楚,自己是完全被拖入了對手的節奏。

這對手,竟然以枯枝為劍,以后發制人的節奏,跟他比快  而且,對手的劍技,從頭到尾就是三招。

  這三招,反復使用,但每一次,卻總有許許多多繁復的變化,讓得風袍每次覺得已經看破對手的劍意時,卻總是差那么一點點。

  有好幾次,風袍都忍不住產生錯覺,這木高棋,明明有好幾次機會可以擊倒自己,卻為什么始終不完成那最后一擊。

  風袍看著對手臉上那智慧的微笑,忽然間心意一動,陡然若有所思。

  對方一直在引導自己,跟著他的節奏。

  一時間,風袍竟然產生一個荒誕不經的念頭:“這木高棋,難道是在傳授我劍技么?”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竟然是不可抑制。風袍再次認真感受,卻是越發堅定了自己這個想法。

  是的,江塵的確是在傳授對方劍技。

  與其說是傳授劍技,還不如說是傳授劍意,傳授劍道真意。

  風袍悟性很高,明白了這一點后,他很快便沉浸到江塵的節奏中,隱隱間,竟然大有所悟。

  便在這時,江塵忽然微微一笑,枯枝一點,指在風袍咽喉前。

風袍此刻,已經是累得滿頭大汗,但心中卻是狂喜不已。他此刻,哪還在意什么萬象潛龍榜,哪還在意什么排名  此時此刻,他腦子里有的就是這一戰的無數武道靈感。

  這一道道靈感,便如天上繁星一般,引領著他不斷踏入更深更遠的劍道之門。

  是的,這一戰所獲得的靈感和收獲,已經超越了他練劍二十多年的總和。

  風袍一念至此,深深鞠躬:“我輸了。”

  江塵淡淡點頭:“大道至簡,劍技一途,貪多嚼不爛。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剛才我那三招,由一及二,由二及三,由三演變萬千劍意。說到底,只不過是簡簡單單的一二三而已。”

  這番話,江塵卻是傳音給風袍的。

  雖然是傳音,但卻如同雷聲滾滾,響徹風袍的神識之海。那雷聲滾滾所攜帶的電光,則照耀了他的劍道前途。

  風袍再度一鞠到底:“多承指教。”

  江塵點點頭,不再多說什么。他剛才只是一時被風袍的劍道執著精神所感動,所以用一種比較體面的方式,潤物細無聲,傳了對方一些劍道真解。

  至于風袍日后能走到哪一步,那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木高棋勝,晉級第三輪”

  看到木高棋勝出,汪寒那陰狠的眸中,非但沒有不高興,反而閃過一絲愉快之色。

  他不怕木高棋晉級,就怕木高棋自甘墮落,不能晉級。那樣一來,自己還怎么打擊報復他?

  “師弟,你剛才怎么用枯枝對敵?”凌壁兒若有所思,她知道江塵的實力,自然知道江塵有秒敗對手的實力。

  江塵笑了笑,卻沒解釋什么。

  一看之下,丹乾宮四大天王,都是輕松晉級。

  倒是他這一戰,顯得極為艱苦。

  讓得一旁的聶沖忍不住撇嘴道:“第二輪就打得這么辛苦,還不如讓戎子峰師弟來。子峰師弟,好歹也是接近元境九重的修為了。”

  沈青鴻瞥了聶沖一眼,卻道:“聶師弟,宮主這般安排,自有他的道理,你我不必多言。”

  倒是那君墨白,一直微笑自若,看了看江塵,嘴角掛著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似乎想說什么,卻終究沒說話。

  (三更完畢,明天繼續。狀態慢慢恢復,明天一定比這兩天更早,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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