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誠才一開口,宋千誠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呂誠的話,嚇得她渾身顫栗,像篩糠一樣哆嗦起來。當然,或許也有作戲的成分,他覺得呂誠畢竟年輕,自己如果老淚縱橫,或許能打動呂誠。如果哭一回,能換回宋家莊上百條人命,絕對是劃算的。
“呂少爺,都怪我一時糊涂,你可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宋千誠爬到呂誠身前,抱著他的雙腿,痛哭流涕的說。他既是有感而發,又是不而已而為之,很快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將呂誠的衣服都弄臟了。
“你說怎么辦吧。”呂誠看著宋千誠像個小孩似的嚎啕大哭,心里一軟,把主動權送給了宋千誠。
“我們愿意補償,以后宋家莊每年的收入,有一半將交給你。”宋千誠哭得更是起勁,可是他心里,卻是有些得意起來。
“一半?”呂誠對金錢并沒有什么概念,而且這棟房子里就埋著一筆巨大的財富。
“如果你不滿意,以后宋家莊所有的收入都歸你。”宋千誠還以為呂誠不滿意,忙不迭的說。相比生命,金錢確實可以置之度外。
“都歸我?那宋家莊豈不成了呂家莊。”呂誠啞然失笑。宋家莊被自己毀了,現在要重建,本身就需要大筆資金。
“如果你愿意,宋家莊可以改為呂家莊,你將會是呂家莊的第一任莊主。”宋千誠激動的說,現在呂誠是內勁八層前期的武者,如果宋家莊成為呂家莊,那么大通縣的其他兩個世家,只能俯首稱臣。如果這樣的話,他們的實力反而會大大增長。
“那倒不必。但為了懲罰你們,宋家莊所有的宋氏子弟,包括你和宋炳勝,從明天開始,宋家莊的建設。將完全由宋氏子弟來完成。至于宋家莊以后每年的收入,你只要給我一半就可以了。這筆錢。平均分發給莊內的正役和雜役。”呂誠突然促狹心起,說道。
在他的記憶中,宋家莊內的宋氏弟子,特別是嫡傳弟子,從來就沒有干過體力活。現在讓他們勞動,建設自己的家園,或許是懲罰他們的最好方式。或許多年之后。這些人還會感激自己呢。
“這個……恐怕不太好吧。”宋千誠面露難色,讓他們去做苦役,絕對是奇恥大辱。其他人都好說,最主要是宋炳勝。他曾經是宋家莊的未來,現在卻要當呂誠的附庸,怎么會甘心?
“就這么定了!”呂誠卻覺得很不錯,不容置辯的說。勞動,能讓這些以往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知道普通人的艱難。
呂誠的決定不容拒絕。雖然這還是一個稚嫩的少年,但卻有著內勁八層的武者。可以說,現在宋家莊所有失的命運。都掌握在呂誠手里。不要說讓宋家莊的人去干苦力,哪怕就是讓他們吃屎。也只能遵從啊。
宋炳勝一直在閉關,但今天,卻突然被打斷了,因為宋千誠必須緊急見他。這在之前是完全不可想象的,哪怕再大的事,也不會來打擾自己。宋炳勝哪里知道,他再也無需再閉關了。
按照呂誠的意思,從明天開始,宋炳勝也得參與勞動。自己動手建設宋家莊,或許就是以后的呂家莊……
“大伯。出什么事了?”宋炳勝見到宋千誠之后,詫異的問。如果沒有重大事情,宋千誠絕對不會打擾自己。
“炳勝,我把事情辦砸了,宋家莊可能要毀在我手里了。”宋千誠一臉痛苦的說。
他原本覺得,自己比其他任何人都要更適合擔任宋家莊的莊主。但現在他才明白,想要當好莊主,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他走錯一步棋,幾乎就要斷送宋家莊的未來。
聽著宋千誠的述說,宋炳勝臉色剛開始很興奮,呼吸加劇,眼中充滿著興奮的目光。但是,隨即,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從希望到失望,再從失望到絕望,有些人需要一輩子來體會,可是宋炳勝只用了一盞茶的功夫,就全部體會到了。
“炳勝,我知道這很難,但是現在形勢比人強,我們只能接受。”宋千誠擔心宋炳勝會接受不了,畢竟他才是宋家莊的莊主,但現在,好像成了呂的奴役。
“呂誠這是小孩子心性,哪有這樣折磨人的?”宋炳勝苦笑著說,他小時候受過的懲罰很多,比如罰他禁足,罰他的月例錢,但就是沒有罰他做過苦力。
如果這事發生在呂誠沒來宋家莊之前,宋炳勝哪怕就是聽了宋千誠的述說,也會找呂誠拼命的。但是上次他跟呂誠在寶慶樓見了面,知道呂誠的修為比自己高太多。在呂誠面前,完全沒有還手之力。在那之后,他對呂誠有了一種深深地的畏懼。現在呂誠作出這樣的決定,他竟然沒有要反抗的想法。
“呂誠畢竟才十五歲,不就跟小孩子一樣?”宋千誠說,一個十五歲的內勁八層武者,不管他有什么樣的奇怪想法,都是正常的。
三天之后,呂誠離開了宋家莊。但是,他的做法,得到了宋家莊宋氏弟子之外的所有人贊同。特別是年底還有分紅,讓他們決定死心塌地的追隨呂誠。這其中,孫伯陽是最典型的代表,他已經成為呂誠最忠實的下屬。
宋家莊所有的護衛,從現在開始,已經不再是給宋家莊效力,而是給呂誠賣命。現在就算呂誠離開宋家莊,這里發生的所有事情,只要他回來,自然有人向他稟報。雖然宋家莊還是宋家莊,可是,只要呂誠能維護這些人的利益,終有一天,會變成真正的呂家莊。
只是呂誠卻沒有想得這么長遠,他只是想給所有的雜役出一口氣罷了。離開宋家莊后,呂誠又去了葉家堡和李這有,分別跟葉晉宇和李震天提出同樣的要求。宋家莊的事情,葉家堡和李家早就收到了消息,面對一個八層內勁的武者,他們自然不敢有何置疑。
當然,呂誠也沒有忘記,將他們收入的一半,分發給那些雜役。這樣的舉動,同樣贏得了那些人的認同。有宋家莊的榜樣在先,他們根本就不敢有何異議。從此以后,大通縣的三大世家,被徹底拉下神壇。
隨后,呂誠去了明通城。既然大通縣的三大世家要懲罰,明通城的飛月門和無雙宗是不是也得一起?不說懲罰他們,至少得賠償自己吧?自己現在有能力做到這一點,為什么不去做?只有自己的實力,讓別人知道他的存在,以后再也不能來惹他。
以前呂誠總喜歡隱藏實力,除了因為他的修為并不算高之外,還是呂誠覺得,那樣可以保護自己。但是這次的事情,卻讓他覺得,顯露自己的實力,其實也是一種自我保護。而且,他還可以讓人知道,惹火自己之后,是要付出代價的。
蕭宇波得知呂誠竟然主動找上門來,他很憤怒,這是對無雙宗的挑釁!他向父親稟報,干脆趁此機會,將呂誠擊殺。
“影月會在呂誠身上損失了兩名金牌殺手,還有一名內勁八層的優秀殺手。人家是專業殺人的,都鎩羽而歸,你覺得比他們還要強?”蕭劍秋說,自從左一巍的手臂被呂誠砍斷之后,呂誠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就增加了不少。
雖然呂誠只是內勁八層的武者,但蕭劍秋直接將呂誠當成了內勁九層的武者來對待。這樣的人,不要說擊殺,人家不將無雙宗鬧個底朝天就算不錯了。
“那好,我去見見他。”蕭宇波無奈的說。呂誠還真是個麻煩,竟然敢訛詐無雙宗。
“人家是來見我的。”蕭劍秋嗔惱的瞪了蕭宇波一眼,呂誠的修為不算頂尖,可是實力卻很恐怖。左一巍可是八層內勁后期的武者,但在呂誠面前,好像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呂誠擁有先天武技,這讓他的實力提高了至少一個等級。
“無雙宗在大通山無端追殺我,是不是該賠償我?”呂誠見到蕭劍秋和蕭宇波之后,直截了當的說。雖然他處于無雙宗的地盤,可是卻一點也怵,他對自己的身法很有信心,哪怕就是真的打不贏,也絕對能跑得掉。
“無端追殺?要不是因為你,我兒子會死?!”蕭宇波看到年輕稚嫩的呂誠,很快就想到了蕭智立。蕭智立比呂誠要大幾歲,雖然修為沒有呂誠這么恐怖,但也是內勁五層后期,在明通城里絕對稱得上青年才俊。
“蕭宗主,你們這些世家是不是一向都是這么不講理?”呂誠望著蕭劍秋,意味深長的問。
“年輕人,你現在好像比我們還不講理。”蕭劍秋的胸腔充滿了怒氣,呂誠竟然敢來無雙宗要賠償,難道說無雙宗已經能被人上門欺負了嗎?
“既然蕭宗主覺得我的要求不合理,那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也學你們一次。我也追殺一次蕭少宗主,如果蕭少宗主也能斷我一臂,我絕無話說。但若是蕭少宗主遭遇不幸,你可不能怨我。”呂誠冷靜的說。他的眸子里滿是嘲弄,只要蕭劍秋敢答應,他就敢殺蕭宇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