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魏光大的眼睛才逐漸恢復。這三天時間,魏光大請了郎中,也讓府中的先天級護衛查驗,結果都沒有找出任何原因。魏光大現在再也不敢去呂誠上次打掃的院子,甚至只要是那個方向,他都會繞開走。
可他哪知道,根本就不是院子的問題!
呂誠這幾天,又恢復了每天八個院子。魏光大明顯是找茬,他只打掃八個院子,別人也不會說什么。況且,魏光大失明,根本就沒有時間來管下面的雜役。
魏光大恢復視力之后,就有人向他打小報告,說呂誠只打掃八個院子。魏光大一聽,自然火冒三丈。他這幾天眼睛看不見,原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氣,正想找個機會發泄,沒想到呂誠就送了過來。
但魏光大正要出門,突然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自己到了前院之后,諸事不順,可千萬別再栽跟頭。他沒有再去找呂誠,而是讓人把呂誠叫到自己的住處。
“呂誠,這幾天你每天只打掃了八個院子?”魏光大怒目而視,自己不但是管事,而且還是內勁六層的武者。而呂誠公然違抗自己的命令,見到自己之后竟然還神態自若,這讓他更是憤怒。
“以我現在的情況,每天八個院子已經是極限了。”呂誠淡淡的說,有些雜役很輕松,當然,他們需要與管事的關系非常好。駱府的雜役上千,自然也就有了很多可操作的空間。
“每天十六個,而且你還必須把這三天少打掃的二十四個院子補回來,三天之內就必須補回來。”魏光大一拍桌子,怒不可遏的說。
“你真的確定要這么做?”呂誠不緊不慢的問。他對魏光大雖然懲戒了兩次,但都沒有下重手。否則的話。魏光大以后恐怕再也不能當管事了。
“你這是什么意思?”魏光大突然一怔,他好像在呂誠的眼神中看到了什么,但又不那么真切。可是他心底卻有些聲音。在不停的告訴他,要警惕、要警惕、要警惕。
“我只是覺得。只要我的工作量一上來,管事的眼睛似乎就會出事。你現在要再給我增加任務,我擔心管事的眼睛可能會再出問題。而且,一旦出了問題的話,就永遠也不會再好了。”呂誠說。其實以他的能力,一天不要說十六個院子,哪怕就是將駱府數以千計的房間全部由他來打掃,也是沒有問題的。
之所以只堅持打掃八個。呂誠只是不想成為異類罷了。如果自己干的多吃的少,事情還做得那么好,勢必就會引起別人的懷疑。他身邊的人,雖然都是雜役,修為也都不高,可是有些事情,還真的很難瞞過他們。
“你敢威脅我?”魏光大站起來突然就要動手,駱府是個等級森嚴的地方,他是管事,呂誠只是三等雜役。就必須俯首聽命。但現在,呂誠卻要威脅自己,豈不是反了天?
“不敢。只是關心管事罷了。”呂誠淡淡的說。
“我要你一個三等雜役來關心?你還是關心自己今天晚上有沒有飯吃,能不能爬上床睡覺吧。今天,你必須打掃完二十四個院子,否則就別想休息!”魏光大怎么會被呂誠這個三等雜役威脅呢。
呂誠轉身笑笑沒吭聲,他的沉默,更是激起了魏光大的憤怒。自己堂堂管事,而且還是內勁六層武者,竟然壓不住一個三等雜役,這讓他差點氣得吐血。
“魏兄。眼睛恢復了吧?”呂誠剛走,周大民就走了過來。他拿了魏光大兩個銀幣。但到賭場只玩了一晚,準確的說。還沒有一盞茶的時間,就全部輸光了。回來后本想馬上找魏光大,結果卻聽說魏光大眼睛瞎了。
“眼睛是恢復了,但肺快氣炸了。”魏光大沒好氣的說,望著周大民一臉的笑意,不用猜也知道對方的來意。對周大民來說,沒什么比去賭場更重要的事了。
“怎么,誰惹你生氣了?告訴我,我來替你出氣。”周大民笑著說。
“還能有誰,就是那個呂誠。干脆,將他殺了得了。”魏光大突然說,自從遇到呂誠之后,自己就霉運連連。他卻不想想,如果不是他要霸占呂誠的飯桌,能有后面的事么?
“那可不行,呂誠在孫有根那里掛了號,就連六小姐也知道。我們沒必要為了一個三等雜役,而舍棄自己的大好前程吧。”周大民笑著說。
“但如果不給他點厲害瞧瞧,我怎么能甘心?”魏光大說。
“魏兄,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這件事可以交給我。但是……哈哈。”周大民搓了搓手,哈哈大笑著。對付呂誠還不簡單,只要隨便給他派個任務,就能讓呂誠吃不完兜著走。魏光大一直在內院,對這其中的道道完全不知情。
“十個銀幣如何?”魏光大說,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中其實很羞愧。自己是呂誠的頂頭上司,又是內勁六層的武者,現在竟然要讓別人來動手對付呂誠,要是被外人知道的話,臉面無存啊。
“可以。”周大民說,當他同意這個交易之后,突然覺得周圍一陣涼風。
“那就好。哇……”魏光大正要去拿銀幣,突然覺得喉嚨處特別的癢,可他又撓不到,只能不停的干嚎著。
“魏兄,你怎么啦?”周大民很是奇怪,作為內勁六層的武者,魏光大怎么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呢。要知道,能成為武者,幾乎就與病痛無緣。
“啊……啊……”魏光大指著自己的嘴巴,他滿眼都是驚恐,因為他發現,自己突然說不了話了。
“你不能說話了?”周大民好像明白了魏光大的意思,馬上問。
魏光大忙不迭的點了點頭,他確實無法說話,而且嗓子處好像特別的難受。他現在很擔心,自己的眼睛不會也會問題啊。如果又啞又瞎,那他活著會比死了還難受。這一刻,魏光大突然想到了呂誠的話,自己這是不是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