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海岸線走進叢林中的威爾士,疲憊的伸出手想要依靠一顆樹木休息一下。
但當她的指尖觸碰到那一顆沙灘邊的椰子樹的時候,原本棕櫚色的樹干迅速的枯萎,被染上了灰白的色澤,在椰子樹上的椰子,也是去了支撐全部都落在了沙灘之上。
威爾士她伸出手,接住了其中一顆椰子,但這椰子的宿命也和那棵樹一樣,染上了灰白的色澤漸漸的枯萎。
看著那失去生命色澤的椰子,莫名的憤怒從威爾士的內心之中升騰而起,因為憤怒,她的手瞬間緊握而起,手中那枚椰子也化為了殘渣被捏碎,跌落在了地上。
威爾士盯著自己左手那蒼白的色澤,漸漸的正在向她的身體擴散,就是因為這不詳的顏色,讓她背負著屈辱和惡名來到了這無人的荒島,作為英格蘭最強大的戰列艦娘之一,威爾士平常在這個時候,應該坐在自己的鎮守府中,在溫暖的陽光下,望著遠處波瀾起伏的海面,品嘗著不知道多少年份的紅酒和自家的提督扯一些戰略上的問題。
只是自從這個烙印出現在她的左手上后,她所熟悉的生活就離她遠去,被沾染上了深海氣息的她,無法繼續再鎮守府之中待下去,離開了鎮守府,被迫來到了這無人的孤島,就連天空也變得烏云密布,沒有一絲陽光可以透過。
海面上確實是波瀾起伏,周圍發出了噬人般聲音的海潮,預示著一場暴風雨即將到來。
身心疲憊的威爾士,已經不能像從前那樣,哪怕是冒著暴風雨也能在最前線,以戰場指揮者的姿態戰斗了,她現在只想找一個地方休息,幸運的是,她找到了。
在森林的不遠處有一座天然形成的山洞,但路上滿是泥濘,大雨在這個時候已經開始下了起來,她有些艱難的走到了洞口,躲避著風雨的吹打,身上的衣服冰冷而又潮濕,沾染在她的肌膚上讓她感覺很難受,作為艦娘而言,她從來都沒有感覺過什么是冰冷的感覺,這種刺入身體之中的冰冷。
這是即將生病的預兆…疾病這東西,威爾士從來都沒有擔心過。
可如今,如果找不到一個溫暖的篝火,又或者是毛毯的話,也許她會因為發燒與感冒,而失去行動能力。
這脆弱不堪的模樣,她望著自己的左手,已經顫抖不已。
真是狼狽啊,如果被人看見自己這樣子的話,平常好不容易樹立起的形象應該就會完全支離破碎吧?
但這樣一直消沉下去也不是辦法,她可沒有打算死在這里,至少在洗清自己的罪名之前,她絕對是不會沉沒的。
但威爾士望著外面的密林,原本曾經在鎮守府之中被人尊敬,身為讓整個英格蘭都為止驕傲的艦娘來說,這個環境對于她來說,陌生無比。
也許現在是被深海包圍的情況還好,至少她還知道該怎么做,可這里沒有深海,她要面對的是寒冷和饑餓的威脅,這只來自英格蘭的艦娘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辦,在鎮守府之中的補給,她是從來都不用擔心的……
如今這是沒有人的孤島,沒有人會給予她任何補給,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可靠自己又能怎么辦呢?哪怕曾經她在戰場上所向披靡,在這大自然的環境之下,她的艦裝根本毫無用處,儲備下來的資源也在路途之上消耗一空。
但就在陷入這種困境之中的威爾士,突然聞到了一股莫名的香味。
這是食物的味道,沉睡在她記憶深處的味道,哪怕是威爾士在自己的鎮守府,也會懷念的味道。
是從洞穴深處傳出來的…
也許在她的本能驅使之下,她支撐起了自己的身體,扶著墻壁向著深處走去。
作為從屬英格蘭的艦娘,威爾士本來對中國的文化不怎么熟悉,但她曾經偶爾的讀到過一本名為桃花源記的詞,當時威爾士并不能夠理解上面所寫的意思,但現在,她似乎能夠稍微理解一點了。
在這洞穴之中,并不是什么陰暗潮濕的地方,沒有巖石密布,也沒有什么苔蘚,她感覺自己仿佛踏入了另一個紀元一般。
地面被不知名的木板所鋪設而起,有些昏暗的燈光的長桌上,擺放著空的酒杯,在長桌之后的酒柜之中擺放著些上了年份的紅酒,整個場景都講究這一個名為‘格調’的詞。
這讓威爾士有種回到了自己鎮守府的錯覺,溫暖的陽光,遠處波瀾起伏的大海,以及最重要的紅酒再加上…一個二貨。
“大哥您老是打算先吃飯呢,還是先洗澡……”
提督坐在吧臺前,把這挺有韻味的格調破壞的一干二凈,主要還是因為提督架起了一口特大的鍋,就是當初煮wo醬時候用的鍋。
反正提督是沒去過酒吧的粗人,這場景是維內托布置起來的,提督也沒啥想要講究氣氛的意思,周圍不管布置的多精美,提督覺得還沒有自己面前這口大鍋實用。
至于原因?
“大哥您想吃飯的話,我就往這鍋里面倒燃料和鋼材,如果想洗澡的話,您老直接跳這鍋里面就成。”
提督手上拿著一些瓶瓶罐罐的東西往里面倒,這些可都是修復液,當然,是可以吃的那種。
“我想吃你成嗎?”威爾士親王花了整整十秒鐘的時間,反應過來現在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兒之后,當她看清楚提督的臉后,總算弄明白了現在到底發生了啥。
“大哥,這樣讓我很為難啊,小的賣身不賣藝。”
“我就想吃你。”威爾士執著的說。
“大哥不帶這樣的,”看著向著自己走來的威爾士,提督后退了幾步。
“我真的只想吃你。”威爾士把提督逼到了墻角,盯著提督說。
就在提督覺得自己沒有退路的時候,在這之中出現了另一個氣息,引起了威爾士親王的注意。
“這么多年了,你還是這么粗暴。”來自意大利的艦娘,維內托坐在了吧臺前,托著下巴盯著威爾士。
“你的品位也是,過了這么多年還是這么差。”
威爾士看向了坐在吧臺前的維內托,莫名的火藥味在這空間之中蔓延。
提督瞅了瞅這兩只艦娘,這氣氛儼然就是兩個幫派火拼,作為被夾在了其中的無辜人士,提督仔細想了一下,不知道哪里找了個坐墊,拿出了一杯粗茶和幾個仙貝坐了下來,進入了喝茶圍觀的狀態。
只是提督嘎嘣嘎嘣啃仙貝的聲音格外刺耳,讓身為大哥的威爾士親王號和身為黑手黨大姐頭的維內托目光都聚集在了提督身上。
“沒事,您老繼續打,我就看看不說話。”提督可是清楚這兩個人的恩怨情仇多的足夠提督出一本書了,所以一時半會還真解決不了:“不過我問問您老倆是肉搏呢,還是用艦裝打呢?艦裝打的話,我把墊子搬遠點圍觀……”
“……”
維內托和威爾士對視了一眼,這兩位不管在歷史上,還是現在都對峙了不知道多久的對手,竟然在這一刻意見達成了統一。
“你們想干啥?”
突然之間被兩只英雄艦級別的艦娘盯著的提督,頓時渾身有些發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