憲兵隊這個稱呼,屬于一種官方的稱呼。
對于這個組織,非官方稱呼還有很多,例如‘驅逐艦保護協會’‘糞提制裁協會’‘舔了驅逐艦就別想跑協會’‘黑衣人’‘查水表大隊’等等一系列奇奇怪怪的程度。
但總的來說,這個組織,還是因為艦娘的誕生,提督這個職務的定義變更,將大部分的精力專門用于制約與管理提督的部門。
每一個地區都有自己的憲兵隊,但自從深海入侵以來,人類曾經放下了國家的界限聯合起來過一段時間,也許在戰后漸漸的舍棄了這種聯系,但憲兵隊在暗地里面卻并沒有。
而在這個地區所設立起的憲兵隊,同樣擁有不俗的權利。
因為管制的對象大多是艦娘和提督的原因,在憲兵隊之中工作的成員,也大多都是艦娘。
全權管理這個地區的憲兵隊,同時身為最高負責人,同樣也負責各種審訊與判決的……同樣也是一位艦娘。
只是這位艦娘稍微有些不同于其他的艦娘。
她無法展開艦裝,準確的來說,她的艦裝開發能力為零。
但因此小看她的提督,卻全部都遭受到了血一樣的代價。
她確實無法展開艦裝,可她卻遠比普通的艦娘要強上百倍,不管是力量,還是速度又或者是反應能力,僅靠這三點,她完全能夠做到壓制普通的艦娘。
艦娘們因為太過依賴艦裝和炮火,所以早已經忘記戰斗最基本的手持刀刃,舔舐著對方的鮮血,感受敵人呼出的恐懼來戰斗的感覺了。
沒有艦裝可以依賴的她卻明白,清楚的明白……僅僅靠著自己的雙手,就能讓在這個地區絕對沒有任何一名艦娘能夠阻擋她的步伐。
憲兵隊絕對的領導人,以冷酷而聞名于這個世界的艦娘……天城號。
她被這個地區的提督所畏懼的,正因為畏懼,所以這個地區的秩序才能夠得以維持。
同樣,不止是提督畏懼著她,不少艦娘同樣也對她感覺到了恐懼,和她交手過的艦娘,所感受到的痛楚和殘酷,可遠比深海要恐怖許多倍。
包括時雨在內,哪怕身為憲兵隊的一員,時雨對自己的上司感覺到害怕,曾經時雨僥幸的和天城號外出執行過一次任務,那是一次慘烈的戰斗,真的是慘烈的戰斗,那座鎮守府的所有艦娘,被天城號一人徒手摞倒在地,然后她們的提督,幾乎是渾身綁著紗布坐在法庭之上,聽著天城號的審問。
時雨聽說那只提督渾身大概有二十幾處骨折,至今都還躺在醫院里面,進食都需要人幫忙。
下手根本不懂得如何留情的天城號,嫉惡如仇真的到了一定程度。
所以在提督決定要把自己上交給憲兵隊的時候,時雨真的是用了各種辦法勸阻提督不要沖動。
她雖然身為憲兵隊的一員,卻也是一只有憐憫之心的艦娘。
提督這么愛作死,被扔到天城號手上,豈不是要在醫院躺個十年八年才能出院?
事實上還沒有等時雨把提督抱回深海鎮守府,提督就自己跑到憲兵隊總部來了!
看提督這樣子,好像對來憲兵隊總部的路很熟的樣子……
而且……對憲兵隊內部也很熟的樣子。
還沒有等時雨勸阻,提督就直接跑到了憲兵隊領導人的大門前,也就是天城號的辦公室前,推開了大門……
你沒看見在通緝墻上貼了你的照片嗎!
時雨真的無法理解提督是怎么想的,可作為憲兵隊的一員,她現在應該算得上任務完成了才對,一想起這次任務的獎勵,本來想攔住提督的時雨,立刻選擇了沉默。
她站在了那辦公室的門口,因為她害怕一靠近那辦公室,提督就直接飛出來撞她身上,站在這里的話,也許她能看見提督撞在墻上的悲慘景色。
只是等了將近一分多鐘,她都沒有聽見什么動靜…
怎么回事?難不成天城長官直接把提督干掉了吧?
時雨小心翼翼的靠近了門,才發現辦公室當中并沒有她想象之中鮮血淋漓的景色,反而是提督坐在辦公桌前,拿著被粗茶在哪里默默的喝著。
如果不知道情況的人,也許還會以為,提督這只是過來坐客的客人,只是時雨知道,提督可是被放在憲兵隊榜首的頭號通緝犯!
按照正常的情況,不應該是提督鮮血淋漓的倒在地上,再也不能爬起來嗎?
在時雨印象之中,用殘暴來形容也不為過的天城號長官,應該會先把提督打一頓再去審訊啊。
現在提督坐在哪里悠哉悠哉的喝茶是怎么回事?
想到這里,時雨偷偷的看向了自己的長官天城號,其實這個房間與其說是辦公室,還不如說是審訊室,周圍唯一的燈光,就是在上方照射下來的白日燈,其他地方沒有任何多余的布置,燈光昏暗的地方更是空空如也。
而坐在燈光之下的,除了提督之外,大概就是天城號了。
在時雨看來,天城號是一位外表看起來根本提不起勁來的女性,那濃郁的黑眼圈,讓她絕對算得上美麗的樣子,帶上了幾分頹廢的感覺。
時雨聽憲兵隊的其他前輩說,天城號以前不像現在這樣‘我快死了,誰來推我一把’的模樣,至于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樣,時雨也不太清楚,但比起這件事,時雨更在意現在坐在辦公桌前,坐在本應該是天城號該坐的地方,那身上穿著軍裝的蒼老身影。
總…總督?
時雨看著那熟悉的海軍服,以及在桌上趴著的那只慵懶的黑貓,頓時有種不敢走進門的害怕感。
畢竟掌控了這個地區最大權利,憲兵隊真正意義上的管理人,就在那辦公室之中!
時雨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在門外小心翼翼的聽著里面的議論。
“說吧,你這次又打算住多久?”天城號滿是困意的雙眼看著坐在自己對面,手中捧著一杯熱茶的提督說:“我們這里可不是旅館!”
“這要看你們給我定的罪有多重來著……”
提督看了一眼在桌子上瞇著眼睛,趴著睡覺的那只黑貓,將手中的熱茶放在了桌面之上,一臉認罪的模樣。
“……時雨。”天城號突然對著門外的時雨說。
“在…這里。”時雨小心翼翼的從門邊走了出來,有些害怕的敬了一禮。
“去檔案室把這家伙的犯罪檔案拿來,**-230號。”
天城長官親自下達的命令,時雨必須要遵守,而且拿個犯罪檔案就是幾張紙的事情,但本以為會很輕松愉快的時雨,卻意識到自己錯了!
時雨拉開標有天城號所說的檔案柜之后,如潮水一般的檔案紙張涌出,幾乎淹沒到了時雨的小腿這里……
被提督的犯罪檔案給淹沒的時雨,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
但好在她的同僚幫助之下,時雨找了個推車,推著這堆成山的犯罪檔案,重新回到了那個審訊室多過辦公室的房間。
時雨將這些檔案文件推進去之后,默默的站在了辦公室的角落不敢說話。
天城號打了個哈欠,拿起了其中一份,放到了桌上。
“誘拐驅逐二十七例,其中七例判決死刑,因出征需要原因,緩期執行,最終因戰功而總督同意無罪釋放。”
“炸毀軍需倉庫一百二十三例,實際上是你帶著你的艦娘吃光了里面的軍用資源,判處死刑二十七次,最后因出征需要緩期執行,最后還是因總督同意而無罪釋放。”
天城號最終有例舉了一大堆犯罪案例,最終的結局全部都是無罪釋放,甚至其中有不少案例都是無期徒刑,結果越獄之后,又因為一大堆奇奇怪怪的原因而無罪釋放。
本來當初天城號將提督視為自己畢生之中的勁敵,不管多少次她都要將提督抓捕歸案,但在這一次一次的失敗之后,天城號突然明白了,有些人是游走于法律之外的,哪怕她不管怎么努力,都無法某些人制裁,這種人就是神經病,所以天城號放棄了,甚至說是絕望了。
所以她才會變成如今這種模樣,對什么事情都提不起興趣。
可這一次不同。
“你這一次是以叛·國·罪處理,別說監禁了,直接判處死刑!總督,你…還有什么想要包庇他的話嗎?”天城號看了一眼作為艦娘而言,自己的提督,也就是這片地區的總督,也許它可能是猜到了提督會來自首,才特地來到天城號的辦公室。
“就算你想越獄也沒用。”天城號不知道等這一天等多久了,她直接拿出了一柄手槍,對準了提督的腦袋:“我現在就直接處刑掉你!”
任何罪人都要得到制裁!
“在死之前我有個要求成不?”
“什么?”
“我想和總督單獨談談。”
“就算你想和總督求情也沒用,作為叛徒的你,總督也不會饒恕你的。”天城號突然看見那位老者舉起了手,示意天城號停下。
“總督它?”
“出去吧。”老者蒼老的臉上沒做出任何表情,但就算如此,也能夠感覺到一股無法抗拒的嚴肅,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不威自怒。
“可…可惡!”
作為艦娘,天城號無法違背自己提督的命令,天城號收回了隨身攜帶的手槍,走出了審訊室的大門。
有些不安的時雨,也向著那位老者鞠了一躬之后,走出了審訊室。
而那位老者緊緊的盯著提督,冰冷的氣息在整個房間之中擴散。
三秒之后,他同樣也站起了身,走到了審訊室門口,然后帶上了審訊室的大門。
聽著大門被關上的聲音,提督捧起了桌上那杯粗茶一飲而盡,在將杯子放在桌上的時候,那只慵懶的趴在桌上的黑貓,此時已經坐立而起,湛藍色的豎瞳之中帶著危險的光芒,審視著提督。
‘你還是這么瘋。’
優雅之中透著些許威嚴的聲音,直接在提督的靈魂網絡之中響起。
“我該多謝總督大人的教導……嗎?”
提督脫下了自己的海軍帽,對著那只黑貓致以了最高的敬意。
沒錯,統治這個地區,曾經名為日本的地區,監視所有的鎮守府的管理者,并不是人類。
而是這只黑貓。
準確的來說是一只埃及黑貓。
被古埃及人視為神明一樣的存在。
靈魂網絡,可不是人類的特權,在這一方面,有些動物,遠比人類更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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