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的晚上真是棒極了。
這種時間對于川內來說是最棒的一刻。
在夜間的戰場之上,展開的奇襲一般,名為夜戰的戰斗,才是川內的人生意義所在。
雖然現在已經處在了和平年代,川內已經好幾個月都沒有出擊過了,可夜戰早已變成了她的本能,只要一到夜晚,精力充沛的躺在床上根本睡不著的程度。
對于這只輕巡艦娘來說,夜晚的時間才是最珍貴的。
每天晚上出奇的喧囂,幾乎是每一個擁有輕巡艦娘川內鎮守府的通病。
佐世同樣也不例外,只是不同于其他鎮守府的艦娘,因為川內打擾了她們睡覺,而折騰的連夜追著川內打,反倒是便宜了這只夜戰笨蛋,讓她變得更加興奮。
佐世鎮守府的艦娘早已習慣了自家這只川內每天晚上都會搞出大動靜,所以所有艦娘睡覺的時候耳塞都是必備品了,有這東西的話,哪怕是深海全面來襲,把整個佐世包圍了,都沒有辦法讓這些艦娘從睡夢之中醒來。
這也造成了川內每天晚上精力充沛,但到最后閑的沒事干,只能坐在天臺之上,贊美月亮。
只是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樣,靠著自己艦裝天賦的川內,站在了輕巡宿舍的房頂上,也不擔心自己的體重把房頂壓塌了什么的,她跑到了房頂的邊緣,看著遠處跑來的身影。
大和姐?那不是大和姐嗎?
“大和姐?這么晚跑出來是要和我夜戰嗎?”川內跳下了房頂落在了地上,才發現此時大和已經展開了自己的艦裝,于是興奮的以為終于有第二只艦娘能夠理解夜戰的魅力所在,但當川內剛剛拿出了自己的魚雷的時候,大和一回頭看向了她,那恐怖的眼神,讓川內的雙馬尾立刻倒豎了起來。
“啊…抱歉。”
當川內以為自己要被干掉了的時候,大和才反應了過來,她將手上拿著的奇怪刀具藏到了背后,臉上擠出了非常勉強的微笑,詢問著川內。
“你剛才看見有人從這里經過嗎?”
“有人經過?”就在川內驚疑不定,開始懷疑自己剛才看見的那恐怖的眼神,是不是幻覺的時候,已經看起來和往常沒有什么兩樣的大和,打消了川內那奇怪的念頭。
果然是幻覺吧,平常那么溫柔的大和姐,怎么會露出那么恐怖的眼神啊。
“沒有看見,大和姐你在找什么人嗎?”
川內從剛才到現在一直都站在輕巡宿舍屋頂上面,雖然大多數時間都用來看月亮,但如果有什么人經過的話,她是絕對能夠察覺到的。
不過川內看見大和展開了艦裝這模樣,不管怎么看都不是在普通的找人啊,難不成又有深海入侵了鎮守府嗎?
這樣的話就能堂堂正正的夜戰了啊!
也許是從川內期待的眼神之中察覺到了,她想幫助自己尋找些什么,但大和一想起自己要找的人,如果被佐世的其他艦娘所發現,會引發起的騷動后,大和還是搖了搖頭婉拒了川內的熱情。
“我只是在找走丟的小貓而已。”大和隨便扯了一個理由,不管怎么看找走丟的小貓,都不可能到展開艦裝的程度啊。
“小貓?是貓神嗎?沒關系,大和姐,我來幫你!”
然而,這只夜戰笨蛋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對于她來說,晚上有事做就是最棒的事情,在川內一個閃身之下,她消失在了大和的面前,甚至讓大和都沒有來得及出言挽留。
“……”
果然不愧是隱藏屬性為忍者的輕巡艦娘嗎?大和有些擔憂的看著川內消失的位置,她并不笨,以現在提督所在的立場,如果知道提督還活著,并且就在這個鎮守府的艦娘越來越多的話,局勢絕對會變得很混亂。
因為對于艦娘而言,提督就是她們的全部,按照中二一點的說法來說,為了提督和世界為敵也是無所謂的事情。
但這樣只會將整個佐世鎮守府逼入危險的境地。
所以在這之前,大和必須盡快找到提督,還有…好好的問一下,包括小北方的事情和把剛到的那只新人驅逐艦拉到沒有人的小巷究竟想做些什么!
“提督快點出來吧,我絕對不會做什么過分的事情喲。”
在你說這句話之前,先把手上的柴刀收起來啊!
靠在輕巡宿舍后的一個拐角陰影處的提督,屏住了自己的呼吸,在聽著大和的腳步聲漸漸走遠之后,才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然后低頭看了一眼那只渾身顫抖不止的時雨。
“為什么我要和你一起跑?”時雨在墻邊探出了頭,看著大和遠去的背影之后,心有余悸的放松了下來,然后她轉頭看向了伸出手壓低自己帽檐的提督。
時雨有些不理解,在被大和發現的時候,為啥她要和這個男人一起跑!她才是受害者才對呀,按理說時雨剛才應該拉住提督,讓大和過來一刀賜提督好船結局才對。
可最后時雨卻只能歸結到,大和黑化時候散發出的氣息太過恐怖,以至于她甚至認為,自己同樣也會被送入好船結局,到三途川對面看看風景什么的,所以才會害怕到逃跑。
“我也不知道啊,好像是你拉著我跑的吧?”提督指了指自己的手腕。
時雨現在才發現,自己正緊緊的抓住提督的手腕不放。
仔細一想的話,剛才一開始確實是提督先拉著時雨跑路,結果因為提督的體力太差,跑的太慢,身后黑氣四溢的大和馬上就要追了上來,在名為求生本能的推動之下,體力遠比提督要好得多的時雨,直接拉著提督跑路了。
“唔……”發現自己拉著一個陌生男人的手這么久,性格本來就有些內向的時雨,立刻閃電般的松開了提督的手,臉上浮現出了些許緋紅的色澤。
好在時雨在憲兵隊工作了一段時間,基本克服了一些自己內向的性格,在社會上生活,如果太過害羞和溫柔的話,可是活不下去的,所以時雨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然后上下打量著提督問。
“能…告訴我你的身份嗎?還有和那位大和…究竟是什么關系?”
你是欠了那只大和幾十萬,不知道多少年沒還嗎?
為什么一直以來貫徹大和撫子之名的戰列艦娘大和,一見面會散發出這么恐怖的殺氣啊。
實際上,就算欠了大和幾十萬沒還,大和也不會像某艘醫療艦一樣,拿著電鋸狂砍提督三條街,因為大和壓根對金錢沒啥概念。
作為最清楚大和的提督,被問起這個問題,提督突然陷入了沉默之中。
提督下意識的將手伸入了自己提督服的口袋,指尖傳來了金屬的觸感,早已冰冷的金屬觸感,但這是曾經心與心相溶的證明。
“她是我的寶物,最珍貴的寶物。”提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