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既然吉野村長這么說,那小僧兩人今天恐怕要將食物吃到肚子外面去了,到時還請不要見笑才好。+◆+◆,”
“不會不會,客人吃的越多,我就越高興。”
似乎是因為吉野正太的好客,或者因為現場的氣氛實在是太好了,又或者是兩人肚子太餓,總之柳井勝人和厲巖碧璽真的只是埋頭只顧著吃東西,沒有多問其他的事情。
將碗中的最后一塊烤豬腿肉吃完之后,厲巖碧璽看了一眼場內的情況,發現村內的那些年輕男女,還在一邊說笑一邊吃,沒有一點要結束的意思。
而坐在他們身旁的吉野村長那些老人,明顯精神沒有年輕人那么充沛,已經有幾個吃完后早早退下了,想來應該是回家休息了。
看到這里,厲巖碧璽知道自己該開口了,要不然等著那位吉野村長也退下了,那他就不好再去找人家詢問了,畢竟那樣太失禮數了。
想到這里厲巖碧璽當下起身越過身旁的柳井勝人,坐到了吉野正太身旁,平聲開口道:“吉野村長,在下想向您打聽一些事情,不知道方不方便?”
手中正拿著酒杯小口小口呡酒,看著場內一眾村內后輩圍著篝火歡笑的吉野正太,突然聽見身旁傳來一陣問話,轉頭一看發現是那兩個過路的旅人中的一位。
對方剛來時這一身古代武士鎧甲,可是讓吉野正太好一陣注意,不過后來發現對方沒有說話的意思,只顧著埋頭出東西,他也就不再理會對方了。
現在聽見對方提問,吉野正太有些打趣的反問道:“這就看客人你想要問什么了?要是問我們吉野村哪家的姑娘長的如何。這個我倒是知道的,難不成客人看好場內哪個姑娘了,想讓老頭子我幫忙說和說和?”
本來臉上一本正經的柳井勝人被吉野正太這么一打趣,臉上的沉穩神色立刻消失了幾分,反而多了幾分尷尬的神色。
“吉野村長說笑了,在下怎么會問那些事情呢。這婚事是需要父親大人做主的,我一個年輕人可不能亂來。”
看對面這位叫厲巖碧璽的的武士青年,一臉正經模樣反駁,吉野正太也不再打趣對方了。
憑借吉野正太這么多年為人處事的經驗來判斷,他能感覺出對面這個年輕人沒有太多的幽默感,跟這樣的人打趣太多,很容易讓對方以為自己再調笑他,所以他也立刻止住了這個話題。
“哦,既然不是關于女孩子的事情。那客人想要問什么?老頭子我可事先說一下啊,對于外面那些城市里面的事情,我可一概不知道。”
“老頭子我這一輩幾乎都在這吉野村生活,根本沒出村幾次,所以客人要是問我其他地方的事情,我就愛莫能助了。”
聽見身旁的吉野村子不再打趣自己了,話題也恢復到了正常,厲巖碧璽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氣。然后回道:“吉野村長還請放心,在下相問的問題相信吉野村長應該會知道的。”
“什么問題?”
厲巖碧璽神情鄭重道:“在下想向吉野村長打聽一下關于那座久升橋的事情。這個相信吉野村長應該知道吧?”
本來還沒太過在意的吉野正太,聽見這位年輕武士口中提到了久升橋,手中的酒杯就是一晃,杯內的清酒立刻灑出了大半,顯然聽到這三個字心中很不平靜。
吉野正太的反映,厲巖碧璽和柳井勝人兩人都看在了眼里。以兩人的頭腦立刻就猜到對方應該知道些什么,要不然不會有這樣的反映。
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厲巖碧璽開口詢問道:“怎么了吉野村長?”
聽見厲巖碧璽的詢問,吉野正太緩了一會才回到:“客人怎么會突然問起關于久升橋的事情?”
聽見吉野正太的反問,厲巖碧璽也沒做隱瞞直接開口道:“我和柳井君兩人四處游歷。前一陣子來到了美作市,聽人說起過這座大橋,似乎以前經常死人,不少人都在傳言這久升橋鬧鬼的傳說,所以我們兩人就特意趕來瞧一瞧。”
特意過來瞧一瞧,聽見厲巖碧璽這番話,吉野正太苦笑了一下開口道:“辛虧客人你們過橋的時間早,要是等到夜里子時過橋,那恐怕客人就來不到我們吉野村了。”
吉野正太這話立刻讓厲巖碧璽眼睛一亮,同時快速反問道:“吉野村長為什么這么說,難道那座久升橋真的像路人說的鬧鬼么?”
“鬧鬼,確實是鬧鬼,我自己的親孫女就是死在那座橋上的。”
說到這里吉野正太一雙眼睛中已經流出淚水了,顯然是想到口中那死去的孫女了。
聽見吉野正太說自己孫女死在那座久升橋上,厲巖碧璽和柳井勝人誰都沒有追問,因為兩人知道現在時間是屬于這個老人的。
果然沒過多久吉野正太就開始緩緩開口道:“久升橋,是我們吉野村百年前富戶中村太和為了慶祝仁孝天皇開啟仁政‘學問吟味’特意籌建紀念的。”
“這座橋當時是非常有名的,因為滝川兩岸的村民想要互相來往都要靠著這座久升橋來溝通,所以無論是誰過橋是都會念一句‘中村老爺仁慈’。”
“或許真的是中村老爺仁慈有厚報吧,在大橋建成三年之后,也就是第一次‘學問吟味’開考時,中村老爺家的少爺考中了,而且沒用多久少爺更是做了侍所‘小舍人’(相當于巡捕地方雜用官,等同于與天朝的城管臨時工,協警臨時工一類的人,沒有正式編制,但是還屬于公人。),這可是我們吉野村出來的第一個公人。”
說到這里吉野正太的臉上明顯帶著一絲與有榮焉的神情,顯然是是對于自己村內古時曾經出現過一個公人感覺非常的驕傲。
對與吉野正太這幅神情,厲巖碧璽心中其實是理解的,在古時的日本社會當中,一個普通的平民想要出頭真的是太難太難了。而身為農村的貧民要想出頭那更是難上加難,成功的概率簡直比在廣島轟炸下存活還要低。
因為在當時那個社會環境下,所有官職都是由貴族武士把持的,就算是一個芝麻綠豆大的小頭頭,那也要由武士家的庶子來擔當,平民百姓那根本是想都不要想。
在這種情況下。平民要是想要出頭,除了澆了天大的運氣,被某一個大名看中提撥。
剩下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為大名當兵做足輕,多多在戰場上立功,熬個幾十年興許會被提撥為武士,封賞個足輕頭的頭銜,除此之外別無出路。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吉野村內出了一個公人,真的可以說的上是整個村子的榮耀了。
“中村少爺做了公人之后。我們吉野村的待遇明顯比周圍幾個村子強了不少,但是這好景不長,過來大概五年的時間。”
“有一次中村少爺外出辦公時,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意外離奇的死亡了,然后中村老爺也為承受不住喪子的打擊也緊隨而去,最后仿佛受到詛咒一樣,整個中村家陸續開始有人死亡,不到五年就全部死光了。”
說到這里吉野正太的神情開始變得有些恐慌了。用略微顫抖的語氣道:“整個中村家全部死亡,這在我們吉野村內造成了不這是因為中村家沒有當公人那個命數,所以家族被那官職給壓垮了,對于這個說法當時很多村民都是認同的。”
“不知道是不是中村老爺嫉恨我們這些人在他們全家死后說出這些混賬話,第三年開始就突然有人夜里過那座久升橋時意外身亡,所有的人都開始猜測是中村老爺死后的亡魂報復我們這些胡亂嚼舌頭的人,不讓我們這些人再走他出資建造的大橋。”
“對于這個說法起初還沒幾個人相信。但是隨著死亡的人數越來越多,所有人都相信了。”
“后來那久升橋也就慢慢沒有幾個人敢過了,就算真的有急事,也會在正午太陽最充足的時候幾人結伴匆匆而過,根本不敢在橋上慢行。生怕死去的中村老爺出來拉他們下水。”
“后來這久升橋就一點一點荒下來了,因為沒有人過橋,所以也沒有人死去,不過什么事都是有意外的。”
“老頭子我那孫女一次夜里和村內小孩玩,不知怎么的就跑到那久升橋邊上了,一夜沒有回家,等我們第二天找到的時候,孩子已經死在了橋邊,全身沒有一點傷痕,就像睡著一樣,就那么死了。”
說到這里吉野正太已經是老淚橫流,其中既有因為恐懼久升橋而哭的,也有為自己死去孫女而哭的,不過想來應該是恐懼的成份多一點。
一直注意傾聽吉野正太講話的厲巖碧璽,聽完對方的講述之后,心里已經閃過了好幾中想法了。
別的厲巖碧璽不敢確定,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那久升橋下面的古怪絕對和那中村家有關,而中村家全家死亡,也肯定和那座大橋脫離不開關系,兩者之間是有必然聯系的。
現在厲巖碧璽要想破解這座大橋之謎,還要在這中村家上動腦筋,而想要了解中村家的情況,還需要這位吉野村長的配合,沒有對方的配合自己和柳井勝人兩人根本玩不轉。
想到這里厲巖碧璽知道自己應該對眼前這位老淚橫流的吉野村長公開身份了,只有這樣他們才會等到對方的配合。
“根據吉野村長所說的,在下懷疑那久升橋下面應該是有鬼物的,要不然不會有那么多人意外死亡的,這樣害人的鬼物必須要除去的,要不然等哪一日這鬼物脫離大橋跑了出來,那將會是周圍所有人的災難。”
本來正在老淚橫流的吉野正太,聽見厲巖碧璽這番話,當下也顧不得再哭了,眼淚一下子就止住了,聲音有些顫抖的發問道:“你,你,你是說那橋下面的中村老爺鬼魂會跑出來害人?”
“應該不可能吧,這都幾十年了也沒見有鬼魂跑到我們村子害人啊,周圍其余村子也沒聽說過。”
口中雖然是疑問不相信,但是吉野正太的聲音中還是透入除了恐懼與擔心,很明顯他也是很擔心厲巖碧璽說的那種情況會發生。
看著吉野正太的樣子,厲巖碧璽就知道對方的心中是怎么想的了,當下他就直說道:“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后也沒有,或許在吉野村長你這一代是遇不上,但是你的下一代呢?”
“他們沒準就會遭遇到鬼物襲害的危險,要是你們不想搬離這吉野村,這個問題你們遲早都是要面對的,躲避不是辦法,根本繞不開的。”
厲巖碧璽的話,讓吉野正太的心一下慌了,當下急忙問道:“既然這樣,那客人你說該怎么辦啊?我們該用什么辦法來消除那鬼物?”
聽見吉野正太這句提問,厲巖碧璽伸手指了一下身旁的柳井勝人,然后開口道:“我們倆來時就和吉野村長說過了是出門歷練的,但是我們不是普通的歷練,我們兩人的歷練是降妖除魔,這一點相信吉野村長你通過我們穿的服飾,也能猜的出來。”
說完這句話之后,厲巖碧璽明顯看見對面的吉野正太眼睛正在變大,顯然是被他口中的話震驚到了。
“一路歷練我們兩人走過了日本很多地方,其中妖魔鬼怪當然也是見過了不少,而這滝川河上面的久升橋,我們是特地為它而來的,為了就是要還附近百姓一個太平,而要想做到這一點,我們需要吉野村長你的配合,只有這樣我們才有希望降服那橋中之鬼。”
聽見對面兩個年輕人會降妖除魔時,吉野正太心中已經是噗通噗通的跳個不停了。
雖然對方口內的話讓吉野正太感覺有些無法相信,但是一想到自家門口的那座兇厲大橋,他就再也沒有別的想法了,畢竟連鬧鬼的大橋都有,那出來兩個會抓鬼降妖的年輕人這也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