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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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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書友長槍依舊在身的打賞!順便先聲明下吧,本書從一開始的定位,就是一本爽文,無虐  而另一邊,范嘉在看著趙無恤的車駕遠去后,又朝人聲鼎沸的粟市里看了一眼,目光陰沉。他大概是第一個注意到麥粉大銷于市的卿子,也早已派人在旁觀察,查探清楚了價錢、運輸等事項。

  因為,他明白,這是一筆利超十余倍的生意。只是在問過自家的粟商后,得知這種細若粘土的麥粉,若是讓隸臣妾舂搗,是絕對制不出來的,那趙無恤定是用了什么新的工藝,難說與買走的十多名魯國陶匠有關!

  于是,范嘉回到漆陶市的匠作坊后,便招呼隸屬于范氏的市掾吏過來,囑咐道:“吾觀乎那趙氏子貨殖之人,似乎成分雜糅,汝等速速差人賄賂,定要弄清楚,這麥粉是如何制出的……”

  一個百戶小鄉,就算把所有收獲的麥子都制成粉,也不過有萬石,換幾十萬石的糧秣。

  可若是等到所有趙氏領邑都開始制作這種貨物販賣,而另外五卿卻還弄不清楚到底如何得來,那問題就嚴重了。

  在多數新絳士大夫只關注庖廚會如何用麥粉制作可口的美食時,范嘉卻一眼看穿了隱藏在這種奇物背后的貨殖。

  六卿若是開戰,必然需要馳車百駟,革車百乘,帶甲數萬。戰場從河西到朝歌,從晉陽到陸渾,千里饋糧。

  到時候,前后方的軍內外開支,給家臣、謀士的犒賞,用于武器維修的膠漆等材料費用,保養戰車、甲胄的支出等,每天的消耗,日費百金!

  古兵法云,食敵一石,當吾二十石!趙無恤現在做的事情,正是如此,他用少量麥粉向晉國士大夫換取大量粟米、牛馬。等到他積少成多,粟支十年之用,駟馬可以裝備千乘戰車時,范氏想要將趙氏迅速擊垮,就會變得極其困難!

  于是范嘉又下令道:“此外,再派些人去下宮左近等候,每次邑市之日,必有成鄉國人出來,能用錢帛收買則好,若是不能,便綁一個回來!范、趙敵對已久,余可不能讓趙無恤坐地生財!”

  第二天清晨,在回成鄉的路上,依然是王孫期為御戎,趙無恤扶車欄而站。

  小童敖自從姐姐薇獻劍,表明了身份之后,便獲得了士一般的待遇,他被特許蹬車,一路由王孫期教導他駕車之法。但他的眼睛,卻一直不安分,時不時看看安步走在車側的井,又扭頭瞧了瞧趙無恤,欲言又止……

  “車有雙輪、單轅,車輿站人,前駕四馬,駕轅的馬稱之為服馬,兩旁的叫做驂馬。御戎要以手執八轡控制駟馬,正如詩言,執轡如組,兩驂如舞;兩服齊首,兩驂如手。”

  雖然已經被王孫期教過一遍,但趙無恤依然認真地聽著。

  中國春秋時期的戰車,是胸式系駕法,比同時期埃及、希臘的頸式系駕要先進得多。這大概是先秦戰車多為重型,甚至可以用來沖鋒陷陣的緣故,而不是埃及、赫梯那種輕型車,只能當射箭平臺用。

  但也許真的是術業有專攻,趙無恤就是精于射術,劍術粗通,而駕馭之術則怎么學都沒法做得很好。

  成鄉也有幾名車人和輪人,在趙無恤給計僑科普了初中力學后,對新制作的一輛戰車進行了一定的改造。比如在轅上多了根加固桿,加固了車軸,讓容易被障礙物掛住的長轂變短。

  隨后,他便用這種新形制的馬車和王孫期比賽,卻三次換馬,三次都被甩得遠遠的。

  趙無恤當時覺得很奇怪,論性能和速度,應該是新做出來的車要更好些,為何還輸了?

  他問道:“王孫教余駕馭,其術未盡授予我乎?”

  王孫期對答道:“下臣的駕馭之術已全部傳授給君子了,但君子一旦自己駕馭,就常常沒用對地方。作為御者,最應該重視的,是駟馬的身體與車統一,人的心和馬的性情協調,這樣才可以人馬車合為一體,跑得快跑得遠。”

  “現在君子一旦被下臣甩在后面,就拼命想追上我,若在我前方,則生怕被我追上。您領先或落后時心里想到的都是我,哪還能和駟馬協調呢?此君之所以后也。”

  趙無恤恍然大悟,的確,他太注重勝負了,做任何事,如果不能專心致志,只會事與愿違。但他也無奈,自己這種緊迫而患得患失的心態,恐怕還是因為知道歷史走向的緣故。

  六卿相爭,就如同六馬爭道,趙氏現在也處于一種落后的狀態,這場競爭中失敗的結果,很可能是失去所有的領邑,失去權勢地位,失去姐姐季嬴……

  所以趙無恤才拼命想辦法增加趙氏的力量,他在成鄉布置的這些耕作方法和產業,冬至之后必然是要獻給趙鞅,在趙氏領地上全面推廣的。他還通過討好晉侯午,進入虒祁宮,試圖增加趙氏在宮中的影響力,大半年馬不停蹄的謀劃下來,心都累了。

  不過現在看來,還是專心經營好手頭的第一塊地盤要緊。

  趙無恤不是專職的御者,所以做到能駕車應急即可,不必花費太多時間在里面。反倒是小童子敖,對此似乎頗有天分,于是趙無恤便讓王孫期將注意力轉移到敖的身上,力求培養出一個好御戎來。

  井沉默寡言,一路無話,這倒是常有的事。但趙無恤發覺,往日里性格跳脫,一直嘴巴說個不停的小童敖竟然也有些緘默,在王孫期教授時只是以唯唯對答,這倒是奇事。

  “莫不是你們二人相處一日,被井帶成了一個悶瓢瓜?”

  在廬舍休息時,趙無恤指著小童敖和井如此取笑。

  井一路上都想著,君子叔齊的信使明日入夜就會來到成鄉,以妹妹的性命威脅他里應外合,所以一直有些心神不屬。尤其是在趙無恤面前,羞愧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于是他便告罪離開,說是要去后面叫停隊伍,招呼兵卒們坐下喝水歇息。

  趙無恤也沒在意,他對井最滿意的就是這點,做事勤勉,做人低調,對兵卒愛之如子,所帶的兩秩序井然,其徐如林。他日若要再提拔一個卒長,井當屬最佳人選,只可惜,出身有點低。

  小童敖從昨天到今日,因為井一直在身邊,所以沒找到機會單獨和趙無恤說話,一路上總是欲言又止,急得不行。

  此時見井離開,他便找機會湊了過來,說是有要事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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