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飛回滬城。
第二天一早,張晨就帶陳夕飛回了白鶴。
已經是臘月三十,新年將至。
公司里除了少數在值班的人仍人在留守以外,大多數部門都已經放假,張晨也難得過一個輕松的年。
去年玫瑰手機剛剛上市,他根本就沒有時間來放松,甚至連大年三十都是在公司里磨蹭到很晚才回去。
今年倒是趕了個大早。
兩人回到白湖灣大道3888號的時候,門口已經有人在張羅著貼對聯了。
老遠就看到張揚在院子門口拿著一個大紅的燈籠,一身的小紅襖,倒是喜慶。
“哥哥!”
“嫂子!”
除了有事就喊媽,張揚最大的本事估計也就是嘴甜了。
見她跟陳夕膩歪到一起了,張晨也樂得輕松,跟門口貼對聯的保安打了招呼就徑直進了屋。
家里的阿姨和保安也基本上都放假了,只留下幾個路程比較遠的輪班,年初初幾的時候其他人回來他們再回去。
李大勇也沒走,在白鶴安了家也就不在乎那diǎn路了。
訂了親。
按理說張晨和陳夕兩人年底就要完婚的,不過由于陳夕還在學校,也就沒有操持。
再加上兩人還沒有到法定的結婚年齡,這事也就只好推遲了。
“媽,我爸呢?”
張晨進屋的時候,劉愛萍正在客廳里整理衣服,一大摞衣服,多得有些嚇人。
魏明鳳則站在客廳中央,手里不知道拿著一份什么明細表,一個個對照不說。還拿著筆和空白的標簽在那里寫寫畫畫。
“媽!”
見她懶得搭理自己,張晨又喊了一句。
“叫啥叫,我又沒丟魂,沒看見這里正忙著,陳夕呢?”
這倒好。
自己想問的沒問著還被一通說教。
“你爸爸在市里做工作,說是準備開市了。也¥≡dǐng¥≡diǎn¥≡小¥≡說,.※.o∨s_();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忙什么,大過年都沒時間喘個氣。
誒,我問你陳夕呢?你這孩子是不是耳朵有diǎn背了。”
說完,見兒子張晨竟然直接上了樓,劉愛萍又喊了一通,但是人已經沒影兒了,過了好半會才聽到樓上的聲音。
“你媳婦兒在外面,又沒丟了,沒見過你這么急我的。”
關門的聲音頗大。
“誒。本事不大,脾氣還見長了。”
見這一對母子在家里旁若無人地鬧,旁邊魏明鳳也笑得不行,門外陳夕剛好牽著陳夕走進屋子里。
“媽!”
“鳳姨!”
一見是陳夕,劉愛萍連衣服也不看了,拽著手就拉進客廳里那這件衣服比比又那那件衣服比比,弄得陳夕一頭霧水。
“夕夕,這是張晨他二舅舅送過來的衣服。都是按照我們家人的尺寸訂做的,都被張揚那個瘋丫頭搞亂了。要不是大過年的,我就要抽她。”
躲在陳夕身后。
張揚一轉眼就不見了人影,陳夕聽了這話才明白這小丫頭原來是干了這么樁壞事。
老張家的大飯吃得有diǎn寒磣。
的確有些寒磣。
張晨他老子年三十在市政府值班,慰問工作做到大半夜才結束,一直到凌晨將近三四diǎn的時候才回來。
張晨從下午徑直睡到晚上八diǎn才醒,一直到院子里鞭炮聲蓋過音樂的時候他才打開門。
下樓的時候他老娘倒也沒說幾句話。自家兒子這幾天干了些什么劉愛萍也很清楚,過年過年,往年圖的是過年熱鬧,現在家里人也不少,房子這么大。就是再熱鬧也熱鬧不到哪里去。
雖然嘴里罵的震天響,但是兒子張晨眼里的紅血絲也看得分明,少說也有一段時間沒睡個囫圇覺了。
“媽,我爸還沒回來?”
“沒有,還等一會兒。”
“哦,那我繼續回去睡了。”
說完竟然真的又迷糊著回房間了睡覺了,弄得人一愣一愣的,這一睡可就老長了,一直到陳夕吃晚飯陪他老娘看完春晚回房間休息的時候,他都沒醒。
橘黃色的燈光有些偏暗。
張晨的房間原本是他老娘給他和陳夕準備的新房,訂了親,兩人已然已經跟結婚沒了更大的區別。
但是今天還當真是張晨頭一次睡在這間房里,往常都是陳夕一個人睡,他更多的時候都是在dǐng層自己的那間私人工作室和臥室內。
張晨的睡姿并不雅觀。
整個人懶散地趴在被褥上,光著上身,穿著一件黑色的睡褲,除此之外,身上便再無他物。
臉上微微有些滾燙,陳夕雖然并不少見張晨這個樣子,兩人甚至沒少同床睡過,但是在家里卻并沒有這樣的經歷。
淅淅瀝瀝的水流聲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陳夕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并沒有看到張晨,裹著一襲深藍的浴袍,陳夕在書房和陽臺里都沒有找到人。
赤腳踩上樓梯的毛毯時,陳夕甚至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推開五樓書房的門時。
她頓時便愣住了。
還沒等她反映過來時,整個人便被橫抱了起來,下一刻,等她睜開眼的時候,張晨身上已經多了一件襯衫躺在身邊的被褥上。
陳夕的目光甚至有些不敢往下移。
顯然。
她知道張晨似乎肯定不多,因為她推開門的時候,張晨似乎正在換衣服,渾身著,露出健碩的臂膀。
兩個人就這樣躺著。
很安靜,沒有人說話,陳夕甚至不敢睜開眼睛。
甚至可以感覺到耳邊的鼻息。
“夕夕!”
“嗯!”
鼻尖蠕動著,陳夕吐氣如蘭,一絲迷情的味道吸入鼻中,混合著沐浴乳的氣味,張晨再也忍不住,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攀上了女孩的腰肢。
陳夕剛想說話時,嘴唇便被一抹濕潤的溫熱堵住,只剩下粗重的鼻息聲。
擁吻的味道總容易讓人迷失,情到深處便再也分不清哪些是愛,哪些是。
粉潤的顏色爬上頸脖彎時,陳夕渾身都已經有些發軟,雙目緊閉著說不出話來。
“晨子,不行!”
情到濃處。
張晨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時,耳際陳夕的聲音很輕卻讓他突然一驚。
猛然爬起來時,俯身在女孩緊閉著眼的臉上親了親才躺到一邊,臉色赤紅一片。
伸手抓住張晨的手,陳夕微微蜷縮著擠進他懷里,找了一個很舒適的位置,這才閉著眼睛繼續睡了下去。
美人在懷!
張晨很難想象坐懷不亂是怎樣的一種境界,他無數次說服自己沒有這樣的人,但是此刻將陳夕涌入懷中是,他才明白。
其實這并不是一種境界,而是一種愛,愛到極深處的愛。
馨香的氣息吸入鼻中,是陳夕發梢的味道,屬于蘭花的氣味。
隔著窗。
透過重重的黑色夜空。
遠處的白湖上一片燈火,璀璨地照耀著這樣的白湖灣,亮如白晝。
煙火綻放在天際時,很難尋找到曾經遺失的回憶,俯身輕嗅著女孩發絲的味道,臉上不禁露出一絲留戀的神色來。
溫柔鄉總是英雄冢。
人生得意之處,莫不如此,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富可敵國,財傾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