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琚的話,正合秦少游的心意。()
這種事只能鬧,無論自己喜歡與否,都要假裝不喜歡,都要拆臺,因為對方的意愿更加強烈,所以為了遷都,他們就不得不想方設法的補救,甚至是――綏靖。
秦少游笑呵呵的看著王琚,道:“那么先生以為,該怎么鬧呢?”
王琚抿嘴笑了笑,道:“這個……可就不太好說了,無風不起浪嘛,此事,只怕要從長計議,若是沒有足夠的理由,鬧起來似乎也是理虧,凡事都要占著理才好,殿下,能否容我想一想。”
秦少游咳咳要笑出來:“遇刺怎么樣?”
“什么?”王琚楞了一下。
秦少游道:“若是本王遇刺,怎么樣?”
王琚一拍大腿,道:“這個法兒好,驚天動地。殿下,既然如此,那就不能再優柔寡斷了,理應……”
秦少游抬頭,看著檐下如水簾一般滴落下來的雨幕,突然道:“是啊……只爭朝夕。”
話音落下,神策府內竹哨驟然響起,有人大呼:“不好,不好了……有刺客,有刺客……”
“快……快拿人……”
“往殿下那兒去了……”
雨水依舊淅淅瀝瀝,可是王琚卻已經驚呆了,他看著淡定的秦少游,一時之間,竟是說不出話來。
這刺客說來就來啊。
他起先是驚訝,可是旋即一想,明白了,弘農王殿下這分明是早有準備,人家就等‘刺客’來呢,一切都已經謀劃好了的。
想到這里。王琚顯得有些尷尬,這件事他居然不知道,不過細細一思,這件事倒沒有牽涉到了政事。自己這些日子,都在為這幾日的雨水而愁,心思都放在了避水患上頭,那么這件事是誰安排的呢?
理應是上官辰,上官辰那廝。總有許多歪門邪道的東西,要布置一場行刺,而且做到密不透風,不留有絲毫破綻,簡直就是手到擒來,不是他還能有誰?
王琚看向秦少游,卻見秦少游依舊淡定的坐著,任由這神策府中‘大亂’。他依然看著雨水淅瀝,只是下一刻,他從手中翻出一柄匕。毫不猶豫的在自己的小腿上劃了一刀。
這一刀不深不淺,看上去頗為猙獰,實則卻沒有傷到任何筋骨。
秦少游看向王琚,道:“王先生,你還呆坐在這里做什么,本王被賊子刺傷,喚大夫來。”
匕已經直接投擲在地,出哐當的聲音。
雨水依舊。
王琚終于清醒,二話不說,直奔醫署。
是日……
神策府大亂。隨后,大量的神策軍開始出現在了大街小巷,似乎是在按圖索驥,捉拿什么賊人。以至于整個孟津都不消停。
無數的捕役晝伏夜出,到處都在打探。
洛陽城中的人,本來還把心思放在那遷都上頭。
對于遷都,有人無感,因為即便是天子腳下,對于他們來說。也沒什么好處,倒是這高官和權貴多如狗,一不小心,就可能沖撞到了人,也有人心中不舍,若是真遷了,那么一下子不知多少人都要前去關中,百業蕭條啊。
不過對于尋常的百姓,這些東西對他們來說終究還是遙不可及,這畢竟是那些大臣們的事,和自己沒有多大的關系,至多也就是個津津樂道的話題罷了。
可是接下來的消息,卻是炸了鍋。
弘農郡王遇刺了,而且受了重傷,神策府大亂,孟津城已經封鎖,四處都在緝捕兇徒。
弘農郡王遇刺的事兒,只怕不亞于當年武則天在朝時武三思遇刺,當年武三思遇刺,乃至天下震動,這也是為何,武則天徹底斷絕了武三思作為皇太子念頭的原因。
而如今,弘農郡王爵位雖不及當年的梁王,可是畢竟是實權派的人物,現在這么一個人,居然遇刺了。
此時不免有人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是誰有膽子,居然敢刺殺弘農郡王。
尋常人,顯然沒有這個膽子,畢竟是一群刺客,若只是尋常人,也不可能隨意能夠混入神策府,更不可能隨意就能接觸到秦少游。
他們刺殺能夠成功,必定是有周密的安排,比如神策府內部的結構他們十分清楚,秦少游的作息習慣也已掌握,如此看來,這些刺客背后的力量,只怕也很不簡單。
而秦少游得罪的人是誰呢?是尉遲家的人嗎?這顯然不對,尉遲家的勢力是在關中,在關東會有這樣的能量,而且,雖然秦少游打擊了尉遲家,可是現在主持家業的尉遲建言,卻是因為秦少游而得利,人家顯然沒有必要做這樣的事。
那么這個人誰呢?
倒是在此時,一個小道消息開始流傳開。
據說……當時在廟堂上,韋家的人與秦少游撕破了臉,此后韋家自食其果,倒是在出宮的時候,那侍中韋弘敏似乎是深恨秦少游,在宮門口將秦少游截住,特意說了一句話,叫走著瞧。
走著瞧三個字很輕巧,可這種話是侍中韋弘敏這樣的人說出來的時候,可就不太輕巧了,至少……韋弘敏對秦少游恨意很深,直接撕破了臉皮,韋弘敏……這個人乃是侍中,若說要刺殺秦少游,能量是足夠的,而且動機似乎也十分明顯,這么說來……
私底下的議論,已經越來越猖獗,此事畢竟太大太大,以至于街頭巷尾,都在議論紛紛。
第二章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