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騎兵已是兵敗如山倒 他們想要逃,可是身后百丈之外的神策騎兵已是以雷電般的速度踩碎了地上的泥土殺奔而至。
他們無法逃了,因為想要將馬力發揮到最大值,就必須得有個跑動的過程,時不待我。
可是想要拼殺,卻也已經遲了,原地不動的騎兵,在瘋狂加速的精騎面前簡直就如一張張白紙。
轟隆隆……轟隆隆……
尉遲騎兵大亂,這個時候不亂,那才沒天理了,無路可走,迎接他們的,卻是一匹匹快如閃電的馬匹,已是朝著這個方向橫沖直撞而來,這些騎兵保持著最密集的鋒矢陣型,隊形嚴密,似有無以匹敵的威勢。
下一刻。
千軍萬馬肆意在這群尉遲騎軍陣中,人仰馬翻,甚至有人直接撞飛,彈起數丈之遠。
無數人哭爹叫娘也不過是剎那的功夫,這些神策騎軍便如一柄利劍,直接將尉遲騎兵貫穿,留下了一道森森然鮮血犁出來的口子。
而很明顯,他們壓根已經沒有在乎那殘存四散而去的尉遲騎兵了。
神策騎軍的目標顯然就是尉遲循毓陣中的右翼,此時的右翼,幾乎失去了所有騎兵的保護,只剩下了一群步卒,這里……已經成為了尉遲循毓陣中的軟肋,他們借著余勢,依舊揮舞著長刀,爆發出一陣陣的聲浪。
右翼的私兵頓時大為惶恐,失去了騎兵的保護,在這曠野上,面對這支殺出血路的精騎,頓時人心惶惶,大家蜂擁開始往中營方向推擠。
尉遲循毓已是臉色大變,他萬萬想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這些神策軍就讓尉遲家的精騎輸的一敗涂地,而如今。唯一的辦法只好命中軍抽調一隊人馬前去抵御這波的沖擊,可是右翼的私兵早已恐慌,雙方擁堵一起,哪里還有心思再戰。
尉遲循毓正在焦頭爛額的時候。
恰在這時,壓彎了最后尉遲循毓的最后一棵稻草卻是出現,早已虎視眈眈的左翼神策軍,此時已紛紛的拔出了長刀。秦少游一馬當先,大喝一聲:“殺!”
不需要太多的鼓舞。所有人都如離弦箭矢一般,朝著左翼沖殺而去。
左右夾擊,兩邊都是如狼似虎狂奔疾馳的鐵騎,而此時,右翼的弱點已經暴露,而一旦想要彌補這個弱點,對于尉遲循毓來說,卻已沒有任何時間了。
更何況,一盞茶功夫。尉遲鐵騎覆滅,這種瞬息之間的一擊必殺,足以讓人生寒,這些人俱都是私兵,固然不乏有忠勇之士,可是面對兩邊排山倒海一般的巨浪,卻一個個慌張的如沒頭蒼蠅。
尉遲循毓已是徹底驚呆了。他萬萬料不到,就這么輕而易舉,所謂的六千私兵,在這神策騎軍面前,就如白紙一般的被撕開,如此輕松寫意。當然,輕松寫意是對神策軍來說,可是對于這些私兵和尉遲循毓,僅剩下他們的,只留下了無窮盡的恐懼。
轟隆隆……轟隆隆……
私兵們盡皆散去,他們丟下了旌旗,拋下了武器。紛紛往前后位置奔跑,尉遲循毓孤零零的站在這里,目瞪口呆的看著此情此景,心里生出窮途末路的感覺。
他想哭,卻是欲哭無淚,因為他心里清楚,這一次……自己只怕輸的有些徹底。
私兵的損傷其實并不多,絕大多數都已逃散,戰場之上,本來靠的就是士氣,士氣一崩潰,即便是十萬精兵,也不過是在一兩個時辰之內一哄而散而已。神策軍既沒有追殺,也沒有去追趕,任由他們去。畢竟雙方不是不共戴天的寇仇,而神策軍的損失,更是寥寥無幾,這些人很快便被同伴送去了療傷救治。
其他人能跑,唯獨尉遲循毓卻是跑不掉,他倒是想走,結果卻被方靜帶著一隊人窮追猛打,最后射了他的馬匹,讓他一下子摔下馬,肋骨斷了幾根,來不及呼救,便被這些強健的騎兵直接提上了馬,像是死狗一般,送到了秦少游面前。
秦少游疲憊不堪,雖然只是短短剎那間的沖刺,可是消耗的體力卻是驚人的,他此時渾身熱騰騰的,等到尉遲循毓被人提來,方靜道:“殿下,此人便是尉遲循毓。”
“鄂國公?”秦少游笑了。他上前幾步,仔細辨認這個披頭散發,如喪家之犬的尉遲循毓。最后秦少游笑了笑;“久聞鄂國公先祖的大名,實在佩服。”
他沒有說久聞尉遲循毓的大名,而是直接說你祖宗的大名,他的祖宗當然就是大唐名將尉遲敬德,這讓尉遲循毓幾乎是羞煞了,他心里惶恐,生怕這秦少游做出什么事來,便苦笑道:“殿下……我……我當真是萬死,楊泰……楊泰……”
秦少游笑了,一把將他攙起來:“鄂國公打算知錯改正,向楊泰致歉是嗎?”
“是,是,這是我無禮在先。”尉遲循毓倒是很干脆,他心里卻還存著僥幸,禁不住在想:“大不了致歉也就是了,畢竟我是尉遲敬德之后,又是世襲鄂國公,秦少游即便膽大包天,又能把我如何?”
想到這里,他總算松了口氣,接著又覺得有些憋氣,這一仗下來,當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偏偏他輸的不冤枉,六千人打到一哄而散,還有什么好分辨的?
他心里叫苦,卻聽秦少游道:“鄂國公若是能知錯就改,那真是再好不過的事,那楊泰,受你侮辱,心中憤恨,可是若鄂國公愿意致歉,這筆賬也就一筆勾銷了,我們關東人,畢竟是很講道理的嘛。”
“果然所料不差,他們不能拿我如何?”尉遲循毓腹誹一番,卻假作誠懇,道:“殿下說的是,說的對極了。”歡迎您來)
(啟蒙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