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
矮男的喉結明動了動。
已經在這亡靈之地呆了這么多年，可每一次夜幕降臨的時候，心臟就不由的劇烈跳動起來，哪怕沒有在古都，飛到別的城市，一入夜那份不安和心慌依舊會出現。
“快把灰蒜吃了！”矮男叮囑眾人道。
黑絲女子和他的兩個隨同都沒有猶豫，一口就將難吃的灰蒜給吃下去了。
柳茹也吃了一個，唯有莫凡仍舊在那里糾結。
“呃啊！！呃啊！！！！！！！！”
喉嚨里堵著什么物時發出的聲音一下子從土里發了出來，莫凡一轉身，猛的發現一顆滿是蛆穿梭的腦袋探了出來，眼珠子耷拉著，下巴也耷拉著……
像是被什么東西卡住了一樣，它只有腦袋冒出來，身子還埋在土里，一看到莫凡就如鬧饑荒的人看到金燦燦的雞腿般，不停的往莫凡這里挪！
“就你這東西也想傷你莫爺爺。”莫凡毫不客氣，一腳就往這亡靈的腦袋上踢去。
這腦袋多半也是和脖頸分離的，這一腳凌空抽射讓這頭顱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狠狠的砸在了一塊裸露巖石上，漿液糊得到處都是。
“呃嗷呃嗷！！！！”
嘶吼聲一下子此起彼伏，遍布在了莫周圍。
突然間，一大片泥土裂開，就在莫凡十米不到的地方裸露出了一個極大的墓。
墓應該有一些歲月了，石磚都腐爛得不成樣。里面橫七豎八得躺著二十幾具半尸半骷髏，它們像是聽見那個滾落頭顱發出的呼喚聲，竟然一下子目光腥紅的從墓里爬出來！！
這些骷髏骨骼發黑，多半是被集體毒死的，再看它們周身散落的一些工具，恐怕是某個古代將臣的陪葬人，原本莫凡以為二十幾只就很多了，誰知那個墓下還有一個墓洞，墓洞里源源不斷的有骷髏鉆出，一個個血跡斑斑，猙獰無比！
莫凡拳頭往空氣上一擦而過，頓時就有烈焰翻滾了起來……
既然骷髏都是墓里鉆出來的，那就一拳把墓給轟了！
“莫凡，你看周圍。”柳茹急急忙忙提醒他。
莫凡扭過頭，赫然發現這種石頭墓竟然還有七八個，就分布在這方圓不到幾百公里的小泥土地上……
成群成群的骷髏跟士兵一樣集結，它們目光如繁星一樣鎖定了這里唯一一個喘氣的莫凡，那壯觀式的恐怖讓莫凡整個人都僵住了。
“其實這東西仔細嚼起來還是不錯的。”莫凡拿起灰蒜猛的一啃，臉上的表情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矮男不屑的一笑，目光掃了一眼周圍這成群成群了的骷髏，開口說道：“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里吧。這應該是某個清朝大臣的墓之地，陪葬人和工匠數量這么多，堪比君王下葬排場了……這些骷髏倒還好，真要打起來我們倒能應付，就怕墓里有那些老大臣生前就是極強的法師，死后化作亡靈將臣，那就要命了。”
“你說話離我遠點。”莫凡補充了一句。
灰蒜效果立竿見影，吐出來的氣息連亡靈有的時候都覺得你沒漱口，潔癖的都會給你避讓道路。
穿梭在這成群成群的亡靈堆里，那位黑絲女子難得開口了，聲音美妙得就像一個清靈歌聲旋律從空中飄下來，倘若話語中再帶一點情緒就在好不過了，但也或許正是這份不食人間煙火反倒勾得人心癢如麻。
“這里總是如此嗎？”黑絲女子問道。
矮男被這么一問，簡直受寵若驚，急忙回答道：“以前不是的，自從沙惘河暴亂后，這里也死氣濃烈，業內都說新的亡靈紀元要來了。或許吧，這個亡靈國度的最高統治者易主的話，是有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最高統治者？”黑絲女子又馬上發出了一聲疑問。
“沒有人見過，但誰都知道它存在……大家將它稱之為亡，據說是唐朝的君主死后所化。”矮男馬上開始賣弄自己的文化了。
“你們唐朝距今多少年？”黑絲女子繼續問道。
“我們？”矮男愣了一下。
莫凡也目光一閃，從女子的話語中捕捉到了一個信息，那就是此女不是本國人，難怪中文說起來有種平仄不和諧的感覺！
“一千多年吧。”矮男沒法說出具體年份。
“千年之君……”黑絲女子喃喃自語，卻沒有再發問下去了。
女子沒有問，矮男卻像秀才能，接著說道：“可不是嘛，亡靈這東西講年份的，年份越久遠，實力越恐怖，千年死氣的滋養天知道會誕生出什么驚世駭俗的怪物來。”
這個世界歷史是吻合的，飽讀詩書的莫凡很快就回憶起，唐朝的都城也就是在西安，倘若這里滋養亡靈生物，那古代的那些君王死后也確實有可能幻化成亡靈……
“這些古代君王也真是的，死了那么多年了，竟然還統治者地下世界與夜幕世界！”莫凡罵了一聲。
“君王的墓多半是風水寶地，吸納天地之氣最終化作妖魔鬼怪那也正常。大家都說亡靈國度的統治者易主了，這話也是逗，說的好像他們知道之前的亡靈國度統治者一樣，易沒易主，亡靈不知道，我們活人反倒知道了。”矮男說道。
“真的誰也沒見過那個亡靈統治者嗎？”柳茹弱弱的問了一句。
矮男搖著頭，沒有撒謊的姿態說道：“最強的法師也絕沒有見過，以前倒是有一些自稱是圣裁院的外國人來尋求答案，都是首屈一指的法師高手，結果沒一個活著回來。聽說他們最后還變亡靈了……這些外國佬，盡給我們添麻煩啊！”
矮男說完這番話后突然間意識到黑絲女子也不是本國土人，笑嘿嘿的道：“我不是在說你。”
“沒關系，我很樂意聽到圣裁院的人干蠢事。”黑絲女子明亮眸子中閃過一絲笑意。
圣裁院？
莫凡貌似有聽聞過一二，歐洲那邊的魔法組織，好像是類似于中國審判會一類的仲裁機構。
審判會是執行、通緝、處決那些有污跡的邪惡法師，圣裁院據說他們的宗旨好像和奧特曼一樣是維護地球和平。
“要是參加世界學府之爭，多半會和這些國外魔法組織打交道吧。”莫凡自言自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