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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近乎于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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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到是榮譽和實力的體現,希望大家看更新的同時不要忘記簽到  修行四藝,均深不可測,其中畫道流派非常的復雜。

  一般來說,畫道有分山水畫派,人物畫派,水墨畫派,工筆畫派,花鳥畫派。而這其中,山水又分南派、北派,當年武陵畫道全盛之時,武陵山水派在蒼穹大陸也闖出過鼎鼎的大名。

  《萬里江山圖》便是武陵山水畫派的巔峰傳承之作。

  軒轅雪峰的一副臨摹之作,就有這般氣象,可想而知真跡會是多厲害。

  唐雨本來對畫一竅不通,可是因為“乾坤挪移”,他將大楚八大士子的才學全部剽竊,此時他的畫道卻已然是登堂入室,儼然是同齡人的翹楚。

  武陵山水畫派,核心在心胸意境,要求胸中有豪情,胸藏萬里江山,自然便能畫出豪邁的意境。

  此種畫風,畫技只是微末之技,不以畫技取勝。

  可是軒轅雪峰除開頭講了幾句意境之外,后面全都細摳畫技,

  各種筆法,中鋒,側鋒,拖鋒,順鋒,逆鋒,聚鋒,散鋒。用墨濃淡層次,構圖,著色,等等細枝末節,他講得非常的仔細。

  起初唐雨還覺得對方可能是低估了自己。

  可是他細細用心聽,才倏然感到軒轅雪峰這等說,卻是大有深意。

  武陵山水畫,越是講畫技乃微末之技,其實對畫技的要求是最高的,正因為高,唯有將諸般技巧融會貫通,了然于胸,信手拈來,才敢說畫技乃微末之技。

  實際上,倘若基本功不夠,根本不可能學好武陵山水畫。

  唐雨心中凜然,再也不敢大意,聽得非常的仔細。

  他聽得用心,軒轅雪峰便興趣更是昂然,越說越興奮,越說越激動。

  他自己學畫以來,所遇到的困難困境極多,此時他一一剖析出來,將所有的經驗心得毫無藏私一一的向唐雨和盤托出,大是讓唐雨受益匪淺。

  “軒轅先生,半個時辰已經過了,你這臨時抱佛腳的傳道能其起作用么?是不是唐先覺不敢出來了?”東郭玄武的聲音響起,卻是開始催促了,軒轅雪峰皺皺眉頭,神色盡是遺憾。

  他眼睛看向唐雨,道:“你再從頭到尾將此圖看一遍!”

  唐雨擁有夢中書城的神通,此圖他早已收入書城之中,但是軒轅雪峰這般鄭重,他依舊謹遵其命,用心仔細盯著圖看起來。

  東郭玄武繼續在外面聒噪,季孫空也開始嚷嚷了。

  可是唐雨卻宛若未聞,他整個人都沉浸在了此畫的意境之中,心神投入,物我兩忘。

  只到軒轅雪峰將卷軸收了,他才如夢驚醒,待他踏步出去,外面東郭家和季孫家眾人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此時廣堊場中堊央,東郭家的諸葛段傲然立在場中。

  他微微笑道:“唐先覺,這第一比便由我來,就不知道先覺兄臨時學法,究竟學到了畫道的幾成?”

  唐雨淡淡一笑,道:“諸葛兄年長我二十歲,用的筆比我看過的筆還多,想來已然得了東郭家畫道的精髓了!說起來,今日之比原本就是強人所難,四藝之學,如何博大精深?

  我以一人之力,又怎么做到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所以,縱然是敗了,卻也在清理之中,諸葛兄卻也無需太過竊喜!”

  唐雨這一說,諸葛段連不由得一紅,他一直是東郭家秘藏的殺手锏,以前東郭家從來沒有讓他出名過,主要是用他磨礪本家士子。

  所以這一次對唐雨的機會,他十分的珍惜。

  如果能一戰成名,他必將名揚大楚,屆時定然前程錦繡。

  可是唐雨這么一說,卻是合情合理,因為今日這般比法,實在是對唐雨太不公平。

  唐雨縱然才華高絕,可是琴棋書畫又怎么可能樣樣精通呢?

  只是今日這一比,關乎軒轅雪峰這等異端的去留,明知不公,卻也不得不比,只是正如唐雨所說,就算是這等比法勝了,又有什么可竊喜的呢?

  不僅是諸葛段忽然覺得尷尬,季孫,孟孫,東郭幾家的眾才子也覺得臉紅。

  季孫香冷冷一笑,道:“真是好生無趣,你們這般做法,簡直就如小兒打架一般,死纏爛打,著實讓人臉紅……”

  就在此時,陸守尋冷冷的道:“諸葛段,休得分心,切勿上當,你只管用心為之,倘若能勝唐先覺,我便收你為門下弟子!”

  諸葛段渾身巨震,旋即雙目之中發出灼灼光芒,整個人氣勢立刻變得不一樣了,求勝的讓他變得非常的狂熱。

  唐雨的神色依舊平淡,道:“諸葛兄,請了!”

  畫道之比,倘若是修行者,自然是比斗,可是諸葛段未踏入修行門檻,自然只能文比。

  文比畫道,卻不是簡單的做一幅畫,雙方拿在一起比較。

  而是由座師作兩幅畫,皆只作一半,比試之人將整副畫作完,要求技合,意合便是上作。

  試想座師的畫道肯定比弟子要精深,因而士子的畫道水準一試便知,高下立判。

  這等比法,最早是出自豪門之中測試中學士子的四藝而產生,對小門小戶的讀書人,處在中學階段一心求功名尚且難得,哪里能有這等比試的機會?

  就算是武陵城四大家,其后輩士子也不過略微涉獵四藝而已,難言精通。

  指南中學甲級班士子,大都只學四藝之一,重點精力都放在才學經典上,大都在為高中功名拼搏呢!

  所以今日這一比,對大部分中學士子來說都是十分新奇的。

  武陵學界一方,蘇雨樵和周若水牽手而立,她眉頭微皺,臉上隱現憂色,道:“若水,你可知唐師的畫道如何?”

  周若水搖搖頭,道:“我……我卻是從來沒見過公子作畫,未曾知曉。”

  蘇雨樵眉頭皺得更深,又道:“那你以為唐師的書道呢?”

  周若水愣了愣,唐雨的書法她可是見過的,卻是參差不齊,不過大抵卻算不上超群,比之其才學不可同日而語。

  不過周若水嘴上豈能說唐雨書道不堊行?她頓了頓,道:“公子身子骨兒一直染恙,手又有傷,以前的書法卻……卻不能算數。今日公子既然踏入了修行之門,有了圣人的庇護,自然病已痊愈了,其書道當然不凡!”

  “呃……”蘇雨樵竟然無言以對,她們說話的時候,唐雨和諸葛段已經登上了各自的畫席。

  長條的畫桌之上鋪著宣紙,宣紙上已經有半副畫。

  此畫乃曹清所作,布局堪稱大氣,畫的便是武陵之景。

  唐雨執畫筆,慢慢的閉上眼睛。

  他腦海中便浮現其當日的景象,綠色的草甸子,光怪陸離的世界,武陵江的清澈,遠處群山的延綿,街道之上的人來人往,那個印象他可能此生難忘記。

  當日的他,還滿腦子想著能回到地球之上。

  一晃已經過了一年多,他從未想過自己這一年多會有如此多的際遇。

  陰差陽錯,他竟然成了武陵第一才子,成為了武陵之傲。

  真是人生如戲亦如夢,這一切就宛若是在夢境中一般……

  漸漸的,他心神專注,便是物我兩忘。

  他信手捻起一支筆,隨手在硯臺中一點,便快速運筆,宣紙之上的畫卷便一點點的展開。

  他本性就是專注,此時周圍一切都被他排除在外。

  什么賭局也罷,比試也罷,全都不在他的眼中,他心中便只有畫作,只有武陵江山。

  不知不覺,軒轅雪峰所傳的各種畫技便在他手中一一展現出來,先前歷經了“乾坤大挪移”之法,他本身的畫道便繼承了大楚各大豪門畫道的精髓,基礎之扎實,同輩士子無人能及。

  軒轅雪峰剛才所傳,倘若是一般的士子,定然無法領悟精髓。

  可是唐雨現在是何等基礎?何等悟性?

  再加上曹清此畫,又恰恰觸動了他的心境,讓他心中有感,自然便有一片江山。

  他用筆雄奇,筆力頓挫,心中只念著那日的光怪陸離,畫中便自有一股新奇,一幅畫從頭到尾,他筆鋒流暢,未有絲毫滯澀,和曹清的畫風融合,旁人難以分辨。

  要知道此時,他的周圍已經圍滿了人,曹清看著眼前的畫作一時竟然呆了。

  “這真是我武陵山水畫啊……”

  他喃喃自語,眼眶不由得濕潤,激動得雙手顫動。

  陳宇翔大贊道:“老四,你這弟子是怎么教的?莫非有特殊的秘法不成?如何短短半個時辰,此子便能領悟到我武陵山水畫如此多技法?”

  軒轅雪峰黑袍浮動,一動不動,他一雙鷹隼一般的眼睛,幾乎要從眼眶之中滾出來。

  他白皙干裂的手臂不由自主的顫動,心中的驚駭簡直是莫可名狀。

  唯有他清楚自己是怎么教的,可是他所教的東西,根本不可能一撮而就,在他想來,唐雨縱然資質超群,倘若十年之內能夠領悟精髓,那便也算是武陵學界的大幸了。

  可是此時,唐雨竟然是現學現賣,便能將他所講的種種要訣,自然運用。

  這等悟性資質,縱然武陵先輩恐怕也無人所及。

  “此子之才,近乎于妖!將此子留在大楚,那是大大的不妥……”

第一更,今天能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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