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凡胎,重歸凡人!”感受著此刻道種所凝聚的法力肉身,卻是沒有絲毫修為在身,這與李軒的預想卻是南轅北轍,誰能想到,道種在離開本體之后,所能夠發揮出來的威能竟然如此弱小。☆→,
道種,乃對大道領悟達到一種境界之后,自動凝聚而成,隨之結出道果,十二重道果證混元,所以,在李軒看來,道種境哪怕離開身體,也該有一定自保能力,但如今看來,自己卻是想錯了。
此處天道規則與洪荒世界似乎一致,卻又有些許的差別。
伸手,虛空一握,眼前的空間似乎陡然一暗,雖然沒有修為,但有道種在身,卻依舊能夠調動天道之力,只是天道之力似乎有所缺失呢,這種感覺,似乎曾經遇到過。
稍稍回憶一番,李軒卻是恍然,就如同星辰位面時,凡人界、仙魔妖界以及神界,空間、時間法則一脈相承,但無論是空間穩固的情況還是天地的束縛之力,都是依次遞增,在凡人界和仙魔妖界,空間法則和時間法則都是缺失的或者說不完整的,只有神界的時間和空間法則,才是完整的。
雖然說法不同,但換做洪荒天道,道理也是相同,也就是說,這方天地與洪荒世界該是一脈相承,相互間的關系,應該類似于星辰位面的神界與下界一般。
不過……
李軒微微皺眉,以此界天地靈氣之匱乏,恐怕連仙武位面都算不上,想要蘊養道種,也只能以龍氣來蘊養了。
此刻他卻是想清楚一些東西,他的道種非是尋常道種。乃帝王大道,道種強弱,與帝王之氣息息相關,帝王之氣弱,則道種也弱,反之。則道種越強。
道種非是本體,無法調動其他世界的龍氣為己用,而他在此界,毫無根基,道種以龍氣為食,如今沒有半點龍氣,想要凝聚出厲害的法身自然也是癡人說夢。
想通這點,李軒心中升起一抹了然,果然。天底下哪有什么真正無敵的大道,任何看似強大的大道,但總會有變數存在,這世間,本就沒有完美的道。
不過眼下還是先確定如今的世界為何地吧。
李軒心中一動,循著天道軌跡向著一個方向走去,步履雖然不快,但一步走出。似有縮地成寸只能,須臾間。人已經消失在原地。
每一個世界,總有那么一兩個人被天道所鐘,可稱之為天地寵兒,氣運匯聚其身,李軒如今所要做的,就是找到這天地寵兒。
未必要收服。畢竟天地寵兒本身能力或者天賦未必就是最好的,只是因為被天地所鐘,才會機緣不斷,一旦脫離此天地,或許很快就會泯然眾人。就如昔日天龍之中三大主角之中的段譽、虛竹之流,這樣的角色,李軒卻是從沒想過去收服的。
一刻鐘之后,李軒看著眼前的滾滾長江,眼中微微現出幾分愕然的神情,眼前的景物卻是再熟悉不過。
片刻之后,官道之上響起急促的馬蹄聲,一隊十三人鐵騎策馬狂奔而至,急速飛奔之中,猶自能夠保持振興不亂,森然有度,拋開實力不提,這支人馬,也算得上一支精英了。
為首之人,是一名藍衫漢子,身高馬壯,肩上掛著一張五尺強弓,顧盼間,威風凜凜,一行人縱馬來到江邊,其中一名喊了一聲:“大將軍,沒船渡江了。”
蒙古人?
李軒目光微微瞇起,打量著這批人,那為首之人,顧盼間威風凜凜,氣度森然,而手下雖然只是十二騎,但以次世界層次而論,每一個都算得上是百戰精銳,恐怕這藍衫漢子在蒙古地位不低。
藍衫漢子眺望江水,看到立于江邊的李軒時明顯一怔,若非親眼所見,以他的修為,如此近距離竟然絲毫沒有感覺到此人的存在,心中一凜,此地怎會有如此高手,只是如今時間緊迫,卻是容不得多想,當即道:“上山坡,背水列陣!”
眾大漢轟然應命,呼啦啦馳上一處緩丘,下馬分作兩隊,一對屈膝彎弓,指向來路,另一隊立在后面,引弓站立,藍袍漢子居中站立,虎視來路,目光卻偶爾閃過李軒的方向,眼見李軒似乎對這一行無動于衷,也微微松了口氣。
須臾間,官道盡頭卻是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數十騎人馬飛奔而來,還未近前,山坡上漢子一聲厲喝,兩排壯漢依次放箭,竟然將數倍于幾的敵人射的抬不起頭來,不少人想要依仗武功強沖,卻被射殺在山坡下,后方的人馬卻是被挫了士氣,逡巡不前。
烏合之眾!
李軒看的心中哂然,卻并沒有出手相幫的意思。
便在此時,人群之中突然沖出一人,左手持盾,右手持槍,左右開弓,竟是將射來的箭矢盡數撥開,那藍袍漢子連環三箭射出,比之尋常壯漢射出的箭簇無論角度還是力道,都強了不止一籌,卻依舊被那人撥開。
李軒目光微微一亮,這兩人在此方世界,當算得上一流高手了,而且就心性而論,兩人都有培養的價值,雖然最終的結局,那藍袍漢子略勝一籌,但李軒卻看得出,此人身負氣運,雖非主角,卻也不是簡單角色,反觀那持槍漢子,草根出身,但論及勇略卻絲毫不差,加上身為漢人,心理上,自是更傾向他一些。
“細雨初歇,落紅飄零,龍如大海,三奇除名!”一聲蒼涼的笑聲中,那持槍漢子身子卻是兀自不倒。
“有豪氣,有將略,如此人物,死了倒是可惜了。”輕嘆聲中,李軒出現在龍入海身后,探手搭在他肩上,頓時,龍入海原本已經開始渙散的眸光再次亮起了光滑,感受著體內剎那間充沛而出的磅礴生機,幾乎難以想象自己在片刻之前,與生平宿敵經歷過一場生死之戰。
“多謝。”回頭。出現在眼前的,卻是一張年輕的臉龐,龍入海喉頭滾動一番,良久,才澀聲說道。
“無妨,本座救你。也有私心。”李軒揮揮手,淡然道。
這話雖然聽起來有些功利,不過龍入海乃江湖中人,胸有豪氣,點頭道:“這話足見儻蕩,今日救了龍某一命,這條命,就交給你又有何妨,只要不是危及我大宋江山社稷。但有差遣,在所不辭。”
“大宋江山?”李軒聞言搖頭哂笑道:“還有嗎?”
“先生何出此言?”龍入海聞言濃眉一軒,他心存大義,雖然感激李軒救命之恩,但若真的危及邦國社稷,哪怕背上不義反復的罵名,也絕不肯妥協。
“放心,驅逐韃虜。也是本座之志,不過在此之后。趙家皇室是否還有存在的必要,卻有待商酌了。”李軒淡然道。
“不想先生竟有如此之志。”龍入海并非一般江湖草莽,自然聽得出李軒話中的含義,聞言目光閃爍,隨即點頭道:“便是驅逐韃虜,此生都未必能夠完成。至于在此之后,龍某人是否還有命在都不知道,若真有那時,愿以先生為尊!”
李軒笑而不語,蒙古人。也算得上老對手了,倚天位面時,他還算不上帝王,便已經能將偌大元朝攪得天翻地覆,神雕位面更能逆轉乾坤,如今時移世易,凝聚道種,雖說蒙元大勢已成,但想要破局,對他而言,倒是不難。
得了肯定答復,龍入海扭頭,目光森然的看向藍袍漢子,手中金槍閃爍著血色寒芒,一步步朝他走去,此人無論武功將略,都堪稱頂尖,今日若不除去,日后必為大宋心腹之患。
藍袍漢子心下慘然,想不到自己今日終究還是難逃此劫。
“若你槍道還想有所精進,便莫要殺他。”李軒看了一眼,沒有阻止,只是淡然說道。
“個人是小,家國事大。”龍入海咬了咬牙道。
“你真以為,殺了他一個,便能逆改大局嗎?”李軒哂然道。
“留著他,你會有一個很不錯的對手,日后,便能不斷攀升,若殺了他,你此生成就,也僅此而已,倒枉費我救你一命。”李軒淡然道。
龍入海看了看李軒,又看了看藍袍漢子,終究悵然一嘆:“在下命是閣下所救,若無閣下,今日龍某也只能含恨而終,既然閣下覺得不該殺他,那便放他一條生路又能如何,那漢子,可留下姓名,他日沙場再見,你我再絕高下。”
藍袍漢子張嘴,原本想要說個假名,但目光觸及李軒,心中突然生出一股豪氣,怎的,也不能讓漢人小瞧了,朗聲道:“用你們宋人的話來說,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將便是伯言!”
饒是龍入海已經認定對方的身份必然不會簡單,此刻聞言,也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看向伯言的目光頓時變得陰晴不定起來。
“后悔的話,現在殺我,也不遲。”伯言看著龍入海的目光,帶著幾分嘲諷。
龍入海冷笑道:“你也不必激我,龍某人雖是一屆草莽,卻非言而無信之輩,他日疆場再見,卻沒了這般好運。”
伯言微微點頭,勉強站起身來,傲然道:“蒙古人從不怯戰。”
“那邊小友,若有興趣,不妨出來一見。”李軒目光看向不遠處的草叢,朗聲道。
在伯言和龍入海愕然的目光中,兩道年輕身影自草叢里走出,女子容顏絕世,少年也是劍眉星目,一眼看去,倒時一對熱戀之中的男女。
“在下梁蕭,見過先生。”少年踏出一步,對著李軒拱手道。
“有事?”看著少年眼中隱含期待,李軒道。
猶豫了一下,梁蕭拱手道:“實不相瞞,在下有一好友,天生九陰絕脈,終日為病癥所苦,方才見先生之能,不知先生可否為我那位朋友治療一番?”
“九陰絕脈,倒是罕見,要救卻是不難。”李軒看向對方道:“只是,我為何要幫你?”
“這……”梁蕭聞言不禁一怔,看著李軒,訕訕的說不出話來。
“為我效力十年,我幫你救此人。”李軒看著眼前的少年,微笑道。
“十年!?”梁蕭聞言大驚,看著李軒一時間,有些猶豫不決。
“不能換個法子嗎,十年,太久了一點吧。”一旁的綠衣少女聞言眉頭大皺。
“只是為我效力十年,但并沒有禁止他娶妻生子啊。”看著少女,李軒不禁笑道。
“你這人,不是好人。”少女聞言大囧,回頭看了一眼看過來的梁蕭,恨恨的跺了他一腳道。
梁蕭無辜的看了少女一眼,隨即看向李軒道:“先生,十年之期太長,梁蕭身負血仇,恐怕……”
“無妨。”揮了揮手,李軒道:“今日之言,任何時候都作數,想通了,可來找我。”
“是。”梁蕭點了點頭,一旁的綠衣少女眼珠一轉,看向李軒道:“這位先生,不知你們要去哪里。”
“龍入海,你覺得我們該去哪?”李軒目光看向龍入海,似有考教之意。
龍入海當即道:“眼下韃子兵圍襄陽,戰事吃緊,正是我輩用命之時。”
雖未說去何處,但目的已經很明顯了。
“襄陽?”李軒看向龍入海道:“我觀你槍法暗合兵法,不過我且問你,我們去,襄陽官員會將兵權分給我們嗎?”
“怕是不能。”龍入海聞言苦笑搖頭,武林中人雖然一直矢志報國,與襄陽一帶的官員關系也算密切,但要讓他們分出兵權,怕是不太可能。
“那多了我們,也不過多了兩個厲害的士兵而已,你可聽過,有哪個士兵能憑一人之勇扭轉戰局的。”
“但多一個人,總歸是對一份希望。”龍入海有些喪氣道。
“十分力,卻只得一分成果,這買賣可不劃算,智者不取。”李軒搖頭道。
“那不知先生準備去何處?”龍入海看向李軒,皺眉道。
“北方,具體去哪,還未確定,但最堅固的城池,往往是自內部攻破。”找到氣運主角,李軒心情不錯,笑著解釋一番,隨即看向梁蕭兩人道:“若無去處,可隨我們一同北上。”
“好啊。”綠衣少女聞言卻是不等梁蕭答應,便點頭應下,暗中掐了梁蕭一把,示意他不要說話。
不知為何,此刻的綠衣少女卻是讓李軒想起了黃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