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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六十章 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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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才3秒筆迷閣時日雖在正午,然而春季天色多變,此刻已稍顯低暗。

  城南,以秦先羽斬殺陳浩之地為中央,方圓二十多座院落,俱都劃作欽天監之地。

  這二十多座院落,都被欽天監之人以奇特手法加固,院墻皆是三層堅實青磚,并以秘法澆鑄,幾乎可比銅墻鐵壁。

  “據說今日乃是羽化道君與人杰榜第五陳原約斗之日。”

  “此事早已傳遍京城,還須你說?”

  “我等自修道以來,小有所成,俱都戰戰兢兢,生怕在人前顯露法術,引來欽天監。如今來了京城,更是萬分顧忌,便是遇上生平仇人,也不敢輕易動手,只得壓下。可他們兩人怎么就能在京城約斗,而且欽天監竟特許此事,并劃分區域,加固院墻土地,為他們劃出一個斗法場地,這也太不公平。”

  “倒也不是這般說法,傳聞此戰過后,這二十余座院落便是修道人約斗之地,與京城各處隔絕。”

  “再怎么說,欽天監也是為了這兩位年輕俊彥,才開此先例的罷?”

  “誰知欽天監是什么想法?”

  因時候將近,許多人已經圍在這二十余座院落之外。

  這些人中,多是修道人,但也有一些知曉修道之事的武學高人,但一般人都被阻隔在外,即便是朝廷大員也不例外。

  凡罡煞之輩,俱都登上周邊高閣之上,居高臨下,可直接觀看那二十余座院落。

  一個是人杰榜第五,傳聞中曾受上界仙人點撥,收作記名弟子,年紀輕輕已是天罡之境,乃是大德圣朝罕見的人物。

  另一個來歷神秘。傳聞乃是道門祖庭。青城山上隱藏的弟子,隱于山中靜居修行二十年,修道有成后方才現世。其現世之后,一朝成名,其名下乃是一具修成飛劍,已地煞大成的尸首。此前全無聲名,一朝成名。受世人尊為羽化道君。

  最令人關注的,乃是這二人都極為年輕,潛力無窮。

  正因如此。已有不少人前來觀看這一場爭斗,不乏罡煞之輩。其中天罡人物亦是不少,而最受矚目的,則是五位罡煞圓滿的老輩人物。

  罡煞圓滿,只差一步,就可移爐換鼎,入得龍虎初境。

  有位老者哈哈一笑,拋出一物。落到那二十余座院落之中。

  “我等雖然位在高處。能觀得那二十余座院落之全貌,也能憑借自身眼力。看清其中任何微小之物,但老夫看周邊眾多道友,似乎苦于無法觀看爭斗,便略施手段罷。”

  這位罡煞圓滿的老者笑道:“請諸位尋個池塘。”

  隨后,眾人只見他取出一只灰色大蛙。

  那灰蛙看向眾人,眼中自然而然倒映著眾人的身影。

  老者在它眼前抹了一下,便見灰蛙眼睛驟然一變,場景變化,仔細看去,這灰蛙眼里的場景,正是底下那二十多座院落其中之一。

  “天山雌雄灰蛙?”

  “本以為天地之間絕了此種,原來洛老前輩居然養了一對。”

  有見多識廣之人看出端倪,驚呼出聲。

  天山雌雄灰蛙,傳聞已是絕類之種,其本身孱弱,容易被人捕食,因而天生就有一種本領。

  若是雄蛙外出獵食,遭遇危險,母蛙亦能感應。

  只因為雄蛙眼中所見,雌蛙亦能見到。

  先前老者往那二十多座院落中拋去的那物,原來是個雄蛙。

  雄蛙位于二十多座院落之中,因此雌蛙也能見到二十多座院落里的場景,只須把雌蛙沉在水中,那水里就能映出雄蛙所見。

  老者轉頭吩咐徒弟。:“你把雌蛙沉在池塘里,可讓眾位道友也都觀看得到。”

  那徒弟心知自己是去保護這雌蛙,忙領命而去。

  有人贊道:“洛老前輩當真仁義。”

  欽天監。

  這里是大德圣朝最為神秘之地,因為這里的人掌控著大德圣朝的秩序。

  庭院之中,有一汪清池。

  池中倒映著一個景象,正是二十多座院落。

  “那二十多座院落之中,不論院墻,瓦片,還是地下,都藏了一些銅鏡。”

  說話的是欽天監五官正之一,秋官唐玄禮。

  而在他身后,則聚了一群年輕男女,多是他的親傳弟子,其中最有成就的已修成氣感多年,約莫在近兩年間把真氣凝實。

  唐玄禮指著那水中景象,說道:“這些銅鏡,是袁先生從大德圣朝之外的地方所帶回來的,效用極為玄妙,只要銅鏡能夠映照得到的場面,就都會浮現在夜光珠之上。當夜光珠投入這座池塘之中,這池水也就顯現出了銅鏡所映照的場面。”

  眾人無不驚嘆。

  何浪道:“袁先生的手段果然驚人,真不愧是神仙寶物,竟能把城南的景象顯現在城中央這里。”

  唐玄禮亦是點頭,說道:“袁先生的手段,自然不是常人可以揣度的。”

  何浪誠心贊了幾句,又頓了一頓,躬身說道:“弟子還有一事不解。”

  唐玄禮道:“但說無妨。”

  “我欽天監守護大德圣朝秩序,不讓修道人顯法于常人眼前,因此在當下這個風云聚會之時,京城才得以如此平靜。但先前羽化道君和陳浩一斗,我欽天監未施懲罰,反而應允了后面他與陳原的另一場約斗。”

  何浪低聲道:“如今更是劃出二十多座院落,作為斗法之地,如此,未免不妥罷?”

  唐玄禮露出不悅之色,喝道:“這種事情,豈是你能夠評論的?”

  何浪連忙告罪,不敢言語。

  唐玄禮神色淡漠,只在心中暗道:“既然是袁先生允許,必然是有緣故的。”

  天色愈發低沉。

  昏暗之中,有道白光從天邊緩緩而來。

  眾人往天上看去,那是一頭白鶴展翅而來。

  白鶴之上,有一人盤坐。

  那人約二十五六的模樣,一身青衫,膝上橫著一柄白尺,白尺上有赤光暗溢,稍作流轉。

  這青年微微閉目,古井不波。

  白鶴停在院落之中,只聽青年淡淡道:“羽化道君來否?”

  四周寂靜,無人應答。

  青年微微皺眉,眼中寒光微動。

  忽地,院門被人推開。

  一個道衣少年走入院中,略施一禮,道:“小道來了。”

  天色灰暗,略帶昏黃。

  兩人相對而立。

  有風吹起,塵風濁濁,卷起許多落葉,頗具肅殺之意。

  當下正值初春,落在觀戰之人眼里,已是秋風蕭瑟,十分凄涼。

  春暖秋涼。

  一場春秋交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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