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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七十九章 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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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上界之中,妖物精怪并不罕見。☆→☆→,

  尤其是在空中,更是時常遭遇猛烈兇禽襲來,其中不乏成精化妖之類。

  雖然長柳村一事,顯得不甚著急,但秦先羽心中總覺該速去速回,于是不走陸路,騰飛而行。此外還有一點,他本身有騰云駕霧的本事,卻還要徒步行走,也略覺不妥。

  畢竟這一路與他在大德圣朝不同,與感悟游歷無關,只是急著趕路罷了。

  阮清瑜素手溫潤,柔軟滑嫩,秦先羽卻大有心如止水之意,未有多少情緒。

  反倒是阮清瑜,原本因為見到秦先羽騰云駕霧而起,心中驚訝至極,但后來發覺被他拉起手掌,便有些羞赧。再到后來,漸漸習慣,便又沒有多少其余想法了。

  在云海中穿梭,在高空中飛行。

  這種感覺與在踏月舟之上的不同。

  踏月舟那里畢竟是一艘船只,有船底,有座位,有護欄,且隔絕罡氣,可以安然而坐,靜心觀望,心中無懼。但這一回,她卻只是被拉起手掌,升至高空,身邊沒有其余物事,凌空而立,腳下虛空,左右亦是虛空。

  腳下無立足之處,周邊更無護欄之物。如此,這女子不免有些驚色。

  只是到了后面,漸漸也都習慣了些。

  罡風呼嘯,白云朦朧。

  兩人一路飛行,過了兩日,大約便過了兩千多里的道路。

  原本速度還能更快一些,但在空中不免遭到猛禽來攻,甚至有時還是成群結隊而來。最終都被秦先羽打退。或者放出鐵嘴神鷹及蠱蟲。將之食盡。可如此一來,不免又被拖慢了行程,直到今日,才勉強只剩數百里路。

  這一路還沒有遇上什么宗門或者修道人所在之處,否則,便該繞路而行,或者降下云端,徒步行走。

  如果當初秦先羽打算從云州邊界。行走到云州中部,兩者相距雖然未滿百萬里路途,但加上中間停留,且若是遇上修道人聚集之處,各大宗門所在山門,便該繞路,或者徒步行走,真要算來,何止百萬里之遙?

  兩人騰飛許久。

  秦先羽沉吟道:“還剩多遠?”

  阮清瑜答道:“約有三四百里路,但確切位置。還須尋找。”

  秦先羽思索片刻,說道:“就在前方兩百里處停下。查看相似地勢,一路尋找過去,免得錯漏。”

  阮清瑜自是沒有異議。

  忽地,一道光芒閃過!

  秦先羽猛地一頓。

  那光芒從眼前一閃而逝,直射九天云外。

  “好大的膽子!”

  一個森冷聲音,冷笑說道:“也不長些眼,妄想從我家老祖頭上過去,當真不知死活!”

  聲音從下方傳來,隨著聲音響起,便見一道黑光沖上天來。

  黑光消散,顯露出一個中年男子,身穿黑色長袍,黑發黑須,略有威嚴之色。他背負雙手,目光冷厲。

  秦先羽目光微凝,略微一轉,就即斷定,這個黑袍中年男子,一身氣息要比自身更為雄厚一些,雖然未至龍虎巔峰,但至少高過五寸金湯玉液的修為。

  “這位道友。”黑袍中年男子笑道:“我乃盧元宗長老陸陽,不知道友是哪方人士,道號又是?”

  秦先羽見他前后態度轉變極大,心中有些驚愕,暗自警惕,口中則答道:“貧道法號羽化,無門無派,散人修道之士。”

  “原來是一位散人。”

  陸陽笑了笑,隱約有些暢快,亦有幾分冷色。

  他原本見到這位能夠騰云駕霧的龍虎真人,竟是這般年輕,心中忌憚,故而詢問一聲,免得招惹哪個大派弟子,或是哪位高人的傳承。如今聽說是個無門無派的散人,頓時松了口氣。

  再如何年輕又如何?

  天資再好又如何?

  既然沒有靠山,便任人欺凌罷了。

  陸陽面色不變,只是笑著說道:“這位羽化……”

  說到羽化二字,他語氣頓了一頓,低聲嗤笑道:“好狂的口氣。”

  聲音雖低,但恰好能讓秦先羽聽見。

  陸陽抬起頭來,繼續說道:“下方乃是盧元宗暫時歇住之處,道友飛凌于此,凌駕我盧元宗上空,此乃極大侮辱,若不給個交代,恐怕盧元宗上下,沒有誰能答應。”

  秦先羽面色不變,他略微思忖,盧元宗有什么高人都可不懼,甚至來上三五個龍虎巔峰之輩,他也可憑借諸般蠱蟲及鐵嘴神鷹,立不敗之地。可真正讓他忌憚的,還是盧元宗那位太上長老,盡管外丹成道,屬于偽仙,但畢竟是超脫凡俗,得道成仙之輩,非是凡人可比。

  深吸口氣,秦先羽緩緩問道:“陸長老是要如何?”

  陸陽笑了笑,說道:“只須一個令人滿意的交代便可。”

  秦先羽道:“你要什么交代?”

  陸陽看向阮清瑜,微微笑道:“道友辱及本宗,原是不死不休之仇。但本宗太上長老素來喜愛年輕貌美女子,你若將此女獻上,定可使本宗太上長老滿意,從而赦免罪責。”

  阮清瑜面色變得煞白。

  秦先羽平淡道:“你之所以攔下我,便是為此?”

  陸陽稍微撫須,點頭應道:“正是。”

  所謂飛高在空,辱及盧元宗,不過只是借口,即便秦先羽降下云端,徒步行走,以示尊重,但該來的麻煩,終究會來。

  “不瞞道友,本宗太上長老喜愛年輕貌美之女子,你身邊這位,恰好有這個取悅太上長老的資本。”陸陽笑道:“倘如道友給我一個薄面,便將此女放下,你自離去,即是皆大歡喜。”

  秦先羽平靜道:“若不然?”

  “如若不然……”

  陸陽笑了笑,面色驟然一冷。

  他把手一揮,有烏光化索,打了過來。

  “那你便去死罷!”

  隨著陸陽一聲怒喝,眼前一道黑光閃過。

  秦先羽緊握清離劍,猛然一揮,將黑光一分為二。

  陸陽退了一步,手執黑法長索,面露森冷。

  這年輕道士無門無派,乃是散人,傳承有限,就算再如何天資過人,也只是修道之上的天賦,論起斗法,定然不如于他。

  盡管這年輕道士的修為已經逼近于他,但越是年輕,便顯得底蘊越是淺薄。

  越是如此,陸陽便越是有恃無恐。

  “得罪了我盧元宗,是個什么下場?”

  陸陽冷聲道:“你想明白了?”

  “放眼盧元宗,除了你那個所謂的太上長老之外,還有誰能入貧道眼中。”

  秦先羽一手拉著阮清瑜,一手持清離劍,立在高空,神色漠然,只聽他平靜道:“下面沒有盧元宗太上長老的氣息,你這里僅有兩位龍虎真人。就憑你們兩個,招惹貧道,是個什么下場,你是否也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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