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做銀行的,放貸也要考慮收回的,不是哥哥不給你面子,實在是智星廠現在形勢大好,乾坤廠之前就一直經營不太好,現在突然進入新的領域不如穩扎穩打,先站穩腳跟再說啊。”一名負責人坦言。
王坤能說什么?人家其實說的很有道理。
回到家,眾人看王坤心情不好,就知道事情沒辦成。幾個管理層都過來安慰王坤,道:“沒事,貸款這事,哪有不跑好幾次的,明天再去就好了。你看看,我們把生產線都擦出來了,保證一點灰塵也沒有,南總明天來了,一定看得開心!待會我再讓工人把門外也清掃一下,總不能丟了咱們乾坤廠的人。”
“你現在還在這里呆著干什么?還不趕快回去陪嫂子去,你這又當爹了,怎么能在外面亂晃悠,快回去吧!”看王坤還不放心,幾個人把他趕走了。
第二天一早,南冥就坐車前往乾坤廠。
趙小胖開車,胡夢縈在副駕駛,南冥和蘇文杰在后座。
蘇文杰看著窗外風景閃過,心中腹誹。
誰家的老總出行,還需要下屬貢獻私家車的?全天下,估計也就只有南冥一個人了。
不過他不敢吐槽,只能腹誹。
一路七繞八繞,∞∞這才到了朱清的工業園區,就在此時,蘇文杰接到了電話,接起來說了幾句,頓時皺起眉頭,道:“是王總,說讓咱們先不要去了,這會兒有大領導在那邊視察,整個工業園區都封道了,等閑人不讓進去。還勒令他們把大門關起來。不準開門,否則就罰款了。”
“還有這種事?誰那么大架子?”南冥記得上次陸老和二哥跑去文吉,也沒說封道那么夸張,再說了,開門就罰款?這是人說的話嗎?
他問前面趙高峰,“還有多久才到?”
“還有五公里就到了。”趙高峰回答。
“反正已經到了。我們去看看再說,總不能現在折回去。”南冥道。
趙高峰依言前行,不多時就看到幾個警車設崗,倒沒阻攔他們。
情況倒沒南冥所想的那么夸張。
但等到最后一個路口,就要拐過去時,卻被兩名警察攔下來。
“抱歉,請你們繞路,現在里面有首長在視察,不能靠近。”幾名警察倒是也客氣。
“我們要去的地方就在里面。沒辦法繞路。”南明道。
“那還請你們在路邊等一會。”幾名警察指著路邊。
因為陳偉何珊等人的關系,南冥不喜歡為難警察,就讓趙高峰靠邊等了一會兒,但左等右等都不見放行,干脆出來晃悠晃悠。
“哪里來的大領導啊,這么大排場,還封道。”南冥向前走了兩步,或許是因為南冥那人畜無害的外表。幾個警察也沒阻攔,只是看著他。
轉過路口。南冥就看到前方一個大門里走出來了一大堆人,中間被圍著的是兩個人,前呼后擁的,怕不是好幾十個。
看到南冥出現,一個官員模樣的人來驅趕:“去去,閃開閃開。”
又呵斥兩名警察:“你們干什么的?讓你們守個路都守不住!”
兩名警察連忙上前拉南冥。還沒靠近南冥身邊,就被人擋住了。
趙高峰站在南冥身后,他才不管這些人是什么原因,為什么要拉南冥,只要是不經過南冥允許。誰也別想碰到南冥一指頭。
那官員看大波人馬要過來了,伸手就要把南冥推開,南冥這下子可不爽了。
你們參觀也好,視察也好,跟我有個毛的關系?我看看戲還不行了?
還真當自己是天王老子了?
“我當是誰。”南冥撇嘴,“老楚,你好大派頭啊!”
少年的聲音,清亮而極富穿透力,但南冥聲音不大,那倆人又被人圍著,但不知道為啥,里面的倆人竟然都聽到了。
這倆人本來正向前走呢,此時突然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同時停了下來。
他們一停,其他人自然也都停下了。之前的交談、匯報,也都停下來了,一時間寂靜的厲害。
其中最不解的,就是智星廠的廠長郭敏星了,他正陪在楚春暉和段志學的身邊,小心介紹著。作為一名縣級的企業家,他非常清楚楚春暉這種級別的領導視察,所帶來的政治利好有多重要,隨之而來的方針政策,政治傾斜,政府扶持等等,都值得他現在所做的一切。
可以說,現在正是他的高光時刻,是他這輩子飛黃騰達的契機。
但這一切,突然被打斷了。
“看哪呢?老楚,小段,這邊。”南冥招招手。
剛才那曾經驅趕南冥的官員嚇瘋了,嗷嗷叫著就要捂住南冥的嘴,被趙高峰一把推開。
“你們愣著干什么?還不趕快把這個小子”那官員大聲呵斥兩名警察。
“你們要把我怎么樣?”南冥似笑非笑,正所謂愛屋及烏,恨屋也及烏,南冥這是把對那倆人的不滿,遷怒到這個人身上了。
被眾人簇擁著的倆人,不是楚春暉和段志學又是誰?
別人當楚春暉是天大的領導,但是對南冥來說,這人不過是個手下敗將和討人嫌的同學的更討人嫌的父親與他的小嘍啰罷了。
“怎么到哪里都能看到你們?”看到是這倆人,南冥倒不急著過去了:“我說你們倆,不在辦公室里好生呆著,到處擾民干啥?”
這話說的!
跟在倆人身邊的所有人,都冒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事實上,在見到南冥的那一瞬間,不知道為啥,兩個人都覺得一股涼意從尾椎上生出來,一瞬間后背上就濕透了。
南冥那家伙,怎么會在這里?他想要干什么?難道還想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再破口大罵他們一頓?
難以想象的,楚春暉竟然有一種被南冥罵怕了的感覺。
“你算是什么東西!”這種話,他這輩子,也沒聽第二個人說出口來過。
偏偏,當初他一句話都沒辦法反駁。
而現在,看到南冥,其實他們最想做的事,是立刻轉身就走。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我?
但,他們真躲得起嗎?如果他現在走了?南冥在他們背后破口大罵怎么辦?那可丟人丟到大庭廣眾之下了。
讓人把南冥抓起來?那可就真鬧大了。
簇擁在他們身邊的其他人,這會兒都安靜下來,目光小心地掃來掃去。
這個突如其來的少年,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們該如何反應?是該勃然大怒,把這個少年抓起來?還是應該把它當作個笑話,哈哈一笑?
在沒辦法判斷之前,眾人就像是全部當機了一樣,假裝沒聽到沒看到,誰也沒說話。
有人能躲過去,但有人躲不過去,一名身穿警服的男子硬著頭皮走了出來,笑得比哭還難看,對南冥道:“這位小兄弟,我們正在工作,還請你”
還有人是壓根就沒有這種敏感性,看到自家廠長和姐夫哥都快急瘋了,智星廠的運輸部長兼老板的小舅子常桂宇呼一聲沖出來,張口就罵:“你個小兔崽子”
沒等他沖到南冥身前,趙高峰迎出來,一個箭步,一個飛踢,就把他踢到路邊溝里去了。
昨天他們刷車,弄得路邊溝里也是泥濘不堪,此時他一頭扎進去,哼哼了半天沒爬出來。
而趙高峰,踢完人之后,已經又回到了南冥身后,負手跨立,側著臉,看著那邊一大群的官員,大有看看誰還敢一個他踢一個的意思。
對趙高峰來說,幾秒鐘就能干掉二十多個小混混,對付這些人,還真不是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