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南冥想要賺錢的話,絕對不會考慮研究如何幫助盲人回聲定位。
有了南冥盲杖的幫助,他們對回聲定位的研究已經走在了最前列,但事實上,卻很難轉化成商業利益,盲人大多是低收入階層,他們如果想要訓練盲人,說不定還要自己貼經費。
更不要說,想要讓盲人自愿來接受訓練,還要投入大量資金和精力來宣傳,畢竟盲人的圈子實在是太封閉了,文化層次也普遍較低,讓他們理解回聲定位的能力太難了。
錢從哪里來?
“錢的事情……”南冥捂住額頭,“需要多少?”
劉敏中只當南冥是土豪,也見識過齊斌的日進斗金,并沒意識到,隨著蘇暢公司的變故,現在南冥其實已經沒有了資金渠道,道:“如果維持現在的日常開銷的話,大概需要每個月五萬元左右。如果要實行盲人幫扶計劃,一個盲人的成本,怎么也要3000多元,還是暫時押后吧。這樣只要五萬元就能堅持一個月,最晚下個月月末,我們的論文發表了之后,會有很多人趕著來給我們送錢的。”
“五萬元啊……”南冥有點苦惱,如果開口的話,不論是夏一瑤還是齊斌那邊,五萬總能拿出來的。
對他們需要的數目來說,五萬只是一個非常小的小數字。
但是南冥不想向他們開口。
依靠一個文吉的懶神會館,不可能撐住開發區那龐大的投資,他又怎么忍心雪上加霜?
“我現在是真拿不出來了。”劉敏中苦笑著攤手,之前他都窮到要賣房子了。
可這房子,就算是劉敏中要賣,南冥也不舍得啊。
“這個我知道。”南冥倒是能夠理解,“我來想想辦法吧。”
雖然如此說,但哪里有什么辦法?
他的月工資是一萬二,就算是自己不吃不喝,也還差三萬八呢。
再則,因為懶神的緣故,怕是他的生活水平還不能降低,否則就把自己玩死了,撐死能擠出來七八千塊錢。
然而并無卵用啊!
兩個人這邊苦惱地撓頭,張慶卻是沒心沒肺地在樓下玩了一陣子,這才拎著已經玩沒電了的平衡車上樓來。
“真不錯,等我發了工資,我也要買個。”張慶哪壺不開提哪壺。
劉敏中都快哭了,再這么下去,連工資都發不出來了,張慶還不給他拼命啊!
之前研究沒進展的時候那么慘,現在研究有進展了,怎么還那么慘呢?
當著張慶的面,不好說這些問題,南冥換了個話題,提起了計信院里要選拔人才的事。
“當朱楊超的學生?”張慶的腦袋不知道咋長的,可能是抗日神劇或者諜戰劇看多了:“這是個好機會啊,小師弟,你快點擠進去當臥底!”
南冥翻了個白眼,還臥底呢?那照你這么說,我是不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啊。
仔細想想,自己還真是個反骨仔,明明是計算機與信息科學學院的學生,偏偏整天和生物學院的人混在一起。
“老師你快點說句話,讓這小子去臥底,不去臥底就開了他!”張慶鼓噪著,讓劉敏中發話,“老師你想,他們經過層層選拔,結果是幫我們培養人才,等到神功練成,反手一掌,把朱楊超打個重傷,叛出師門,瀟灑而去……”
劉敏中以手加額,張慶你小子作死,老師我也救不了你,你這是在讓我把老板開了啊。
你說你都在視覺研究所里混了這么久了,怎么連到底誰是老板都看不出來呢……
南冥也哭笑不得,自己認識的這些人,就沒有一個正常的,好像腦袋里都有坑。
你說張慶這腦回路怎么長的?還叛出師門……
南冥已經在考慮,要不要干脆把張慶綁在手術臺上,活體解剖了。
就張慶自己完全沒意識到他闖了什么禍,還在那邊YY著呢。
劉敏中沉吟了片刻,突然道:“南冥,其實這也是一個好機會,你應該把握住。”
無論如何,南冥還是一名學生。
南冥明確表示過,他更喜歡計算機與信息技術,而盡管劉敏中整天吐槽朱教授,但事實上,卻依然無法抹去他是一名卓越的學者的事實。
盡管朱教授的研究遠遠代表不了國際先進水平,但卻是國內先進的。
“唉……”南冥嘆了口氣,“我倒也想把握住,不過恐怕沒那么容易。”
在文吉,南冥是首屈一指的學霸,但是在青陽大學,南冥壓根就排不上號,他的競爭對手都很強,他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行。
也就劉敏中他們把他當個寶,其他地方,他還真不見得有多優秀。
“南冥你太妄自菲薄了。”劉敏中搖頭,每個人的成長環境都不一樣,擅長的也都不一樣,南冥覺得別人強,別人說不定覺得南冥更強。
大學相對來說還是很公平的,大家雖然不在同一個起跑線上,但至少差的不會太遠。
“小師弟,這方面你就不專業了。”張慶卻是一副得意洋洋的過來人的樣子,“所謂考核,無非就是刷學分或者刷績點唄!簡單!”
他掰著手指,如數家珍地講解著:“通常來說,剛入學時,能拿到學分的地方不多,但也不是沒有。第一個可以拿到學分的地方就是英語。你們這段時間應該會有一次英語測試,測試你們的真實英語水平,如果表現比較好的話,可以直接跳過英語一二,和大二的人一起上英語三、四級的課程,這就是十個學分到手。然后是參加學校的競賽,學校內部的競賽很多的,雖然校級的競賽第一名只折算成0.5個學分,但真正的差距,就在這零點幾的學分上……嗯,我回頭給你一份獨家秘笈,保證讓你順利通過,成功打入敵人內部,偷師學藝,最終叛出師門……”
卻是啪一聲,正口若懸河的張慶,被劉敏中一巴掌拍在腦門上:“住口吧你!”
中午,南冥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吹著冷氣,正呼呼大睡呢,突然被一個電話吵醒了。
電話里傳來了一個女聲:“喂喂?南冥?是南冥同學嗎?”
“啊,學姐啊!”南冥立刻就把這聲音聽出來了,是醫學院的那位宋書琦學姐。
剛才被吵醒的滿腔憤怒頓時消散大半。
(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上大學這么久了,南冥的衣服是誰幫他洗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