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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二七章:有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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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二七章:有所求  華盛頓,從國會山向市中心的方向走,拐過幾個街區,就能看到一家名為菲奧娜的意大利餐廳。

  這所餐廳據說有深厚的民主黨背景,而身為民主黨人士,副總統喬登和南冥的晚餐,就約在了這里。(嗯,副總統為虛構,請勿對號入座。)

  當南冥走進來時,不大的店面里面有些冷清,幾名特勤局的特工守在門口,還在喬登旁邊的桌子上坐了一桌。

  每當周末時,菲奧娜只有在晚餐時才營業,還沒正式營業的餐廳,似乎因為喬登的緣故,提前開放了。

  在進來之前,南冥還被搜了身,這讓他有點不爽。

  據說在特勤局的人面前,提到肯尼迪遇刺,以及小布什被人丟鞋子的事件,會讓他們暴跳如雷,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在被搜身時,南冥都想試試看了。

  好在,對南冥的搜身,更像是象征性的,然后那名高大的黑人保鏢就側身放行了。

  喬登對他笑了笑,道:“抱歉,身為副總統,似乎就只有這么一點特權了。”

  擁有特勤局的貼身保護,這算是副總統為數不多的特權之一。

  副總統的另外一個特權,就是在總統掛了或者辭職、被彈劾之后,第一順位接替總統的位置。

  歷史上,有8位副總統成功接任總統。

  電影里面,就曾經有副總統發動陰謀,想要殺掉總統,讓自己繼任的橋段,畢竟美國總統,是這個世界上最有權力的人,沒有之一。

  除此之外,副總統更像是一個新聞發言人和吉祥物,以及總統的代言人,如果論及其實權,就算是最有權力的副總統,也必須要排在國務卿、兩大議會的會長之下。

  這樣的生活,絕對算不上心情愉快。

  更不要說,喬登在自己的政治生涯之中,并沒有什么大的威名,生平最高成就,也不過是成為了副總統,他更像是一個小透明。

  但即便是如此,喬登的影響力,也遠遠超過了一般的議員,這畢竟是一個浸淫在美國的政壇中大半輩子的老人。

  看到南冥進來,喬登站了起來,微笑著看著南冥。

  南冥加快了點腳步,來到了喬登的面前。

  兩個人,都互相打量著對方。

  今天的南冥,一身合體正裝,穩重的西裝,將他年齡上的劣勢完全掩蓋,看起來成熟了不少。

  而喬登則永遠是一身平民西裝,一條紅色領帶,看起來就像是隨處可見的辦公室白領。

  只是年齡更大了一些。

  南冥回頭看了一眼,在喬登的面前坐了下來。

  趙高峰在門邊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吊著一只胳膊的麥戈文蒼白著整張臉,坐在了趙高峰的身邊。

  上次襲擊之后,麥戈文在床上躺了三天,終于能夠下床了,讓人不得不感慨,他的命真是大。

  下床之后,他就立刻重新投入到了工作之中,而同時,他從OTMC調來了三十多名特工,全程保護南冥,現在南冥出門時,至少有一個車隊保護。

  喬登的面前擺了一杯酒,他坐下之后,也有片刻并沒有說話,反而是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緒里。

  喬登的表情,有些頹喪。

  “不好意思,你不介意我喝一杯吧。”他端起面前的酒杯,將其中的酒一飲而盡。

  南冥擺弄了一下自己面前的酒杯,道:“如果這是在中國的話,我就陪你喝一杯了,可惜,如果我在這里陪你喝酒,就有警長要來抓我了。”

  喬登笑了笑,卻沒有多少笑意,對南冥那恰到好處的玩笑,也沒有多少表示。

  南冥吞了口吐沫,喬登似乎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好相處,但南冥并不擔心,因為南冥知道喬登為什么會那么情緒低落。

  喬登和自己第一任妻子的兒子,今年46歲的約瑟夫,已經到了腦癌晚期,估計沒有幾天可活了。

  喬登的大兒子也是一位優秀的律師和成功的政治家,喬登一直覺得自己的兒子,會有比自己更偉大的成就,甚至相信他總有一天,會成為美國的總統。

  但這一天,還沒有到來,一切就要戛然而止。

  白發人送黑發人,是這世界上最痛苦的一件事。

  “抱歉,我本不應該這樣。”喬登搖搖頭,“讓你見笑了。”

  “不,我明白一個父親,這種時候的感受。”

  自從“潘多拉魔盒”來到美國,被OTMC掌控,喬登就一直想要見到南冥。

  在權限的作用下,他下意識地會將南冥當做“自己人”,但是,這里所謂的自己人,也只是和“自己的下屬”差不多,又或者只是指一種陣營,他認為南冥是站在他們的這個陣營里的。

  因為喬登并不像OTMC的人那樣,特別強烈地想要得到“潘多拉魔盒”。

  他的這個自己人,范圍非常寬泛,放在黨派中,民主黨的都是自己人。放在整個國內,OTMC是自己人,特勤局是自己人,放在全世界,整個美國都是自己人。

  所以,他也只是想要見南冥一面,看看這個傳說中的人,看能不能攫取到什么政治資源,僅此而已。

  雖然一直是副總統,但是喬登卻從未放棄成為一名總統,雖然希望微茫,但是他也一直在支持。

  只可惜,來年如果他參加競爭的話,他的競爭對手將會是恐怖的對手,現任國務卿希拉里。

  所以現在的喬登,就在妄想和絕望中掙扎。

  “今天我來,其實是有所求。”南冥道,開門見山,并不多寒暄,老外不太喜歡云里霧里,南冥也不喜歡。

  南冥的所求很多,他希望能通過一項法案,讓懶神安保的人,能在美國穿著動力外骨骼行動,更希望能夠讓自己的武裝無人機在美國的上空飛行,至少在空曠無人處飛行。

  “我知道,但我幫不了你。”喬登搖頭,“你知道我只是副總統,不是總統,也不是國務卿,就算我是總統,恐怕也不能幫你太多……”

  美國人認為自己的總統,是這個世界上權力最大的人。

  但事實上,很多國人都會覺得,當一個美國總統,恐怕還沒國內的省長之類的過的舒坦。

  約束他們的條條框框實在是太多了。

  就算是美國總統,推行一項法案,也可能會被議會駁回。

  更何況是在眾議院和參議院都沒什么地位的副總統了。

  “我的所求,不是為了我自己,而是為了更多不該犧牲的,勇敢忠誠的美國人。”南冥道。

  南冥聽說,當人自己身處悲傷之中時,會變得更感性,更容易由己度人,喬登的兒子現在生命垂危,應該會讓喬登更容易被同樣的感情所打動。

  他伸手,指向了坐在門邊不遠處的麥戈文。

  “我不知道你是否認識他,他叫做麥戈文,就是他千里迢迢,從中國將懶神科技的技術送到了美國。”南冥看著喬登,突然覺得自己的話有些荒謬。

  理論上來說,麥戈文得到的那盒子,其實是從懶神科技偷來的,但是在權限的影響下,喬登并沒有感覺到有什么地方違和。

  喬登其實是見過麥戈文的,曾經還拍著麥戈文的肩膀,讓他好好干。

  但此時此刻,

  南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的聲音盡量充滿了說服力。

  “他叫做麥戈文,有一個雖然離婚了,卻依然相愛的妻子,以及一個正在上大學的女兒,他只是一位普通的父親,就在幾天前,他卻為了履行自己神圣的職責,差點被敵人殺死……而這種悲劇,就是因為美國現在僵化的體制和法律,竟然不允許外勤人員武裝動力外骨骼。麥戈文其實還是運氣好的那個,至少他還活著,但卻有三名OTMC的成員,永遠地留在了那條山路上,他們每個人都是父親,都是兒子,都有家庭……”

  南冥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更真誠,更具有打動人心的力量。

  “哦……”喬登看向了麥戈文,卻依然面無表情。

  南冥看到,就算是保護喬登的特勤局成員,都已經動容了,他們為了保護政要,也不知道多少次犧牲了自己,所以他們非常容易感同身受。

  但喬登這個老狐貍,卻只是一臉淡然的聽著。

  南冥眉頭微微皺起,輕輕搖頭,恐怕用這種方式來打動喬登,是不可能的事。

  這位從政數十年,經歷了好多次嚴酷的總統競選的老人,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政治生物,他不會為別人所輕易打動。

  事實上,在他來之前,楊吉曾經向南冥提出過一個方案。

  在知道南冥遇襲的時候,楊吉丟下了在德國的行動,以最快速度趕到了美國。

  就算是動用恐懼之杖的能力,他也想要幫南冥搞定這件事。

  “南總,只要讓我潛入到議會里,站出來隨便殺一個人,大半個美國都成我們的了……”

  南冥無語,先不說潛入議會,然后殺人能不能那么容易,單說通過恐懼之杖扭曲別人意志這種事,和他們最討厭的艾斯拉貢家族,又有什么區別?

  如果一定要這么做的話,南冥寧愿退出美國。

  楊吉對南冥的決定不以為然,但卻不敢違背,只能默默發狠。

  而此時,看著喬登那不為所動的樣子,南冥卻突然想要看看喬登被恐懼之杖恐懼的樣子。

  沒辦法用感情打動喬登,南冥此時此刻,就只能做一件事了。

  他輕輕敲了敲桌子,道:“貴公子的病癥,你有沒有嘗試過一些新的療法?”

  “新的療法?”喬登愣了一下,然后他搖頭苦笑道:“能用的療法,我都已經用過了,不論是手術,還是化療、放療,我們都試過了。我甚至還動用關系,請哈弗醫學院的一位教授,違規啟用了DCCIK生物免疫治療……”

  “那東西沒用。”南冥搖頭。

  DCCIK生物免疫治療,就是國內莆田系醫院所承包的那些腫瘤醫院所吹噓的新型治療方式,這種方式理論上很先進,是以專門的方式采集患者自身的抗癌細胞,然后將其集中回輸到患者自身體內,費用高昂,但在臨床觀察中,卻幾乎沒有任何效果,就算是有效果,也僅僅是安慰劑效果。

  而這個時候,還沒有爆發出來魏則西事件,沒有曝光莆田系,莆田系還在國內用這種所謂的來自美國的新型療法殺人搶錢。

  “你有沒有試過ECC干細胞修補療法?”南冥道。

  “那是什么療法?”喬登瞪大眼。

  南冥突然笑了,事實上,這個名字,他是在幾秒鐘之前編出來的。

  但此時此刻,他卻表現得胸有成竹:“這是一種新型的干細胞療法,可以重新激活大腦內的細胞,使其重新發育,在通過手術摘除癌癥區域之后,我們可以利用這種方法使患者的大腦自我修補,這種療法現在還沒有進入臨床階段,不過我們已經有了足夠的理論基礎,而且你知道,我們懶神科技擁有最強的干細胞技術……”

  “經過這種新型療法,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可以讓貴公子活下來。”南冥道,“不過這種療法的副作用也是顯而易見的,人類的記憶是由細胞記憶的,雖然我們可以通過干細胞來修補大腦,但是記憶、知識、邏輯能力受損,卻是肯定的,但是這種受損并不是永久性的,通過重新學習,很快就可以取回之前失去的部分能力,只有記憶是不可逆的……”

  “不過,目前這種療法,只能在我們的研究所做,所以必須將貴公子送到中國……”

  喬登猛然抓住了南冥的手:“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反正現在美國的醫院也已經束手無策了,不如你來試試看?”南冥慫恿他道。

  “你能夠治好我兒子,我就幫你通過這項法案!”喬登壓低了聲音,道。

  “成交。”南冥笑。

  他有所求,但是喬登也有所求。

  只是,剛才還表現的鐵石心腸的喬登,在輪到自己兒子時,截然不同的表現,讓南冥有些作嘔。

  離開菲奧娜時,趙高峰問南冥:“我們真的有這種技術嗎?”

  “沒有。”

  “那你還……”

  “很快就有了。”南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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