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聰帶著一臉的死里逃生的慶幸回到家,看到門外停著的陳·偉的車,就知道陳·偉回來了,連忙加快了腳步,這次的行動,一定會很驚心動魄,他等不及想要聽講故事了。
誰想到進了客廳,就發現客廳氣氛不對,而且不只是陳·偉夫妻倆在,南冥和另外一名警察也在,陳浩聰認得他,長得滿臉橫肉,笑起來嚇死人,是市局的一位副局長伯伯。
“聰聰回來了,坐這里。”陳·偉看到陳浩聰,拍了拍身邊,讓陳浩聰貼著他坐下,陳浩聰就覺得,一定是有什么大事發生了。
“怎么了?”陳浩聰用口型問坐在對面的南冥。
“哥要調工作了。”南冥道。
“啊?”陳浩聰大驚:“要調去哪里?”
“去京城,五局十一處。”陳·偉道。
所謂五局,就是公安內部對刑事偵查局的稱呼,這個局統領全國的刑事偵查工作。
這次,李卉云帶來了關于毒品網絡的大線索,陳·偉沒敢耽擱,連夜就向何磊做了匯報,然后馬不停蹄的,連續工作了幾天幾夜,把這個網絡一鍋端了。
新聞上只是一篇通稿,并沒有提及太多的信息,然而這次的行動,何止是一個驚險和一個精彩倆詞能形容的?
而其中陳·偉所展現出來的力量,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讓人“大開眼界”!
原來辦案,還能這么辦!
這次行動之后,陳·偉還沒回到家,一紙調令就發了過來,想要把陳·偉調到部里,加入部里的一支特別的隊伍。專門應對各地的要案大案懸案。
“去京城?”陳浩聰大吃一驚,先去看自家老媽的表情。
陳·偉是個顧家的人,幾次拒絕升遷,都是因為離家太遠,他不愿意離開。
否則以陳·偉的才能,早就已經高升了。
嫂子低頭沉默。這次如果陳·偉走了,夫妻倆就要兩地分居了,以前陳·偉雖然經常出差,但是出差回來,回到家時,總有嫂子做的熱騰騰的飯菜和笑容。
可如果陳·偉調到了京城,等他忙完一天的工作回到家時,誰跟他說說話,緩解他一天緊繃的神經。讓他感受到家的溫暖?
陳·偉離了家,這個家還像家嗎?
更不要說陳浩聰了,他雖然不曾說過,但對陳·偉其實頗為依戀,日后陳·偉的工作忙起來,難道要一年才能見自己父親幾次嗎?
對一線的干警來說,這種情況并不奇怪。
“雖然我也不想讓大偉走,但是這回不是咱們自己的事。是部里調人……如果拒絕了,恐怕會給領導留下不好的印象。”副局長嘆口氣道。
陳·偉是他手下的愛將。而且陳·偉在市局,給市局帶來了多少的實惠?他們傲視全國乃至全世界的裝備,都是陳·偉帶來的。
現在局里有一個副局長專管接待,已經接待了十多個國家前來交流的警察了,等到陳·偉走了,往日的風光恐怕也會慢慢被遺忘吧。
但是他不只是一名副局長。還是陳·偉的朋友,這種時候,如何能不為陳·偉考慮?
“這次去部里,也是再提半格的,日后如果再放回來。就能直接當咱們市局老大了。”副局長道,反正他認為,這絕對是一個好機會。
“什么系統里的好印象壞印象,哥你根本就不用考慮。”南冥擺手,道:“哥你又不是沒根基,誰敢給你穿小鞋?”
南冥頓了頓,道:“其實家里這邊你也不用擔心,嫂子你如果愿意的話,我在京城給你找個合適的工作,準備幾套房子,你和我哥一起去。聰聰愿意去就去,想去哪個學校都行,我認識教育部的朋友,不愿意去就在文吉呆著。我不在家,我媽可閑得很,她可喜歡聰聰了,早說要把我和聰聰換換了。咱們縣里有直飛京城的航班,啥時候來回都很方便。”
南冥這話一出口,副局長都聽呆了,暗自在心里搖頭,聽聽人家這口氣,就是不一樣啊。
“所以,哥,你就憑借你的本心,你想去嗎?”南冥問陳·偉。
“去吧。”嫂子握住了陳·偉的手,道。
這些年,這個男人為家庭已經犧牲了很多,他本來就是一個做大事的人,他有一腔的才能,卻沒有機會發揮,每當他偵破一個案件回來,躺在床頭,低聲講訴自己的所作所為時,兩眼都亮晶晶的,像是孩子一樣。
她當初不就是因為這個,才喜歡上這個男人的嗎?
“我想去試試看,就是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要我。”陳·偉道。
現在的他,不過是在武北,有時候會覺得英雄無用武之地,而如果到了五局十一處,面對的將會是全國最重大最疑難的案子,那將會給他帶來極大的挑戰,帶來無與倫比的成就感!
只是想想,陳·偉就覺得全身顫栗了。
有時候,陳·偉覺得自己也像是南冥,是一個需要依靠刺激感和成就感活著的男人。
“那等我安頓下來,你也過來?聰聰你呢……”陳·偉問陳浩聰。
陳浩聰就有點糾結了,文吉有他的一票朋友,如果去了京城,就要和他們分離了。當然,京城有比文吉好得多的教育條件。
但說實話,正如南冥剛才所說的,一切的外部因素其實都可以排斥掉,只要問他的本心。
“我……我也不知道。”陳浩聰想的腦袋都痛了,也無法做出決定。
“那就先不管,就算是你喜歡這邊一星期,那邊一星期,我也能幫你辦到。”南冥大包大攬。
“哥,你什么時候走?我也跟你一起去。”南冥道,他節后就一直想要去京城,給陸老爺子和慶老爺子拜年。一直都沒有成行。
第二天,南冥和陳·偉倆人剛剛拎著箱子走下飛機,就看到慶中棠站在大廳里。
“南總,陳大隊。”慶中棠現在對陳·偉還有一種畏懼心理,快速掃了陳·偉一眼,不敢仔細看他。只是接過了倆人手中的行李。
這兄弟倆都是妖孽級別的存在。
跟在慶中棠身后的倆小伙子看著都有點面熟,南冥認出來,他們倆都是慶老的衛士,笑著點點頭。
“現在就我一個閑人,所以就是我來接機了,走吧,我爸和陸伯伯都在我家呢。”慶中棠道。
“呃,我先去報個到。”陳·偉道。
“那,小張你送陳大隊去報到。我先帶著南總回家。”慶中棠回頭道。
然后慶中棠壓低了聲音對陳·偉道:“我聽說十一處挺多刺頭。”
陳·偉若有所思,拍拍他肩膀,點點頭。
倆人分道揚鑣,南冥坐上了慶中棠親自開的車,在路上堵了一會兒,就拐上了一條相對僻靜的街道,七拐八拐,拐進了一條幽深的胡同。慶、陸倆老爺子,就在胡同口等著。
“伯伯!你們怎么在這里等著!”南冥慌忙下車道。
“振國跟我說。你南總家大業大事兒忙,肯定懶得跑兩個地方,讓我們倆自己湊一塊兒,好讓你一次拜訪倆!”陸老爺子吹胡子瞪眼做怪相,即便是南冥這種厚臉皮的人,此時都覺得不好意思了。心道,好你個二哥,竟然告狀告到這里來了!
陸老爺子說得嚴重,卻是一笑,道:“其實我就住在那邊。喏,不遠。來來來,讓伯伯看看你……”
兩位老人,自己兒孫滿堂,但對誰都沒有對南冥這種特殊的感覺,見了只覺得親近得很,拉著南冥左看右看,慶老爺子埋怨道:“怎么沒帶菲林那丫頭來?莫不是你們小兒女鬧別扭了?”
“沒,這次來得急,下次一定帶菲林過來。”南冥連忙道,然后趕快送上禮物,一行人說說笑笑進了院落里。
南冥和兩位老人說笑拉家常時,陳·偉卻沒享受那么好的待遇,他報道之后,一位管人事的領導帶他去了供職的十一處,對接了一下,又勉勵了他一番。
那位負責人事的領導走之前道:“現在老王不在,我打個電話給他,你先在這里坐會,和同事們交流一下。”
然后陳·偉就被晾在這里了,一個四十來歲,身材壯碩的警察看了他幾眼,哼了幾聲,道:“你就是那個神探?聽說你很厲害?你會什么?”
陳·偉笑了,他如果聽不出來這人的敵意,他又如何當這么多年警察?他笑道:“我會猜拳,石頭剪子布,你會么?”
壯碩警察被陳·偉略帶挑釁和輕視的目光激怒了,他怒笑道:“跟我玩這個?”
兩個人喊一二三,然后同時出拳。
壯碩警察是石頭,而陳·偉是包袱。
再一次,陳·偉剪刀,壯碩警察是布。
再一次,再一次……
陳·偉始終面帶微笑,壯碩警察滿頭是汗,哼了一聲:“雕蟲小技!”
“我在電視上看過這個,超感警探對不對!”一個三十出頭的青年警察瞪大眼看著陳·偉,“陳處,你怎么做到的?”
“說了就不靈了。”陳·偉笑笑,壯碩警察怒瞪那說話的青年警察,顯然是恨他和陳·偉說話。
“別理他,本來這個位置該是他的,他是嫉妒了。”青年警察對陳·偉道,“陳處,我可是聽過很多次您的大名了,您真的有動力外骨骼嗎?”
“那都是局里的,留在武北了。”陳·偉道。
倆人說話間,部門領導回來了,看到陳·偉,他不咸不淡地點點頭,道:“來了啊,大家來認識一下,這位是陳處,以后大家都要接受他的指揮,對了,陳處,其他的案子都有人跟了,你就先跟一下9·27案吧。”
陳·偉應下來,不多時那個青年抱了一個箱子走過來,里面只有薄薄一疊文件,還有一張光盤。
“頭兒,9·27案不好辦啊!”青年道,他心中暗暗同情陳·偉,這是一個下馬威啊。
“怎么個不好辦法?”陳·偉問道。
“一家滅門,唯一的線索是一條微信錄音!”
ps:陳·偉變成敏感詞,好麻煩,還要替換一下……
下次就稱呼他陳大神探之類的吧。
另外,明天下午開始有限時免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