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風天佑真的很羨慕王子楊這個做啥都沒啥壓力的憨貨,王子楊回家之后這幾天,不是吃火鍋就是吃燒烤,已經完全進入了冥叔模式了。
想當初,他們倆人忙活著找工作時,也是王子楊跟在他的屁股后面,什么事都是他在操心,王子楊只要負責在車站找小姑娘吹牛就夠了。
這會兒也是如此,只要問他創業的事,他一定是滿不在意:“嗨,不就是創業嗎?這馬上就過年了,別急,別急,過了年再說。”
等到過了年,估計王子楊又會說:“唉,這不才剛過年嗎?過了十五才有動力干活啊!”
反正不到月底,沒幾天了,他絕對不會上心的,肯定會到最后幾天時,才急急忙忙地跑來找風天佑幫忙:“老風,快點來幫忙,哥我要完蛋了!”
到時候,是幫他還是不幫他呢?這真是一個問題。
掛了王子楊的電話,風天佑又打了一個電話給蘇宏義。
懶神科技里面,除了王子楊之外,風天佑和蘇宏義的關系最好,這個原因就簡單了,因為倆人都是東濱市人,是老鄉。
對蘇宏義的創業項目,風天佑了解不多,他只知道蘇宏義在做的是一個很新的項目,其實在懶神科技時,蘇宏義也一直在做,不過這會兒他完全獨立了出來。
“你的項目進展如何了?”風天佑問蘇宏義,蘇宏義苦笑道:“進展不大,我倒是從懶神會館拉了幾個老哥給我投資,前兩天讓李想幫我設計了一個新的算法,目前還在編寫代碼,硬件方面還有很多問題。獵頭先生,幫我找幾個硬件方面的人才唄?”
“幫你找人?”風天佑雖然自己也很忙,但說實話,這次創業,大家都不是單打獨斗,除了王子楊這個憨貨整天吃吃喝喝之外,其他人都在互相幫忙,風天佑擅長的是人力資源和人才發掘方面,他回來之前。也幫魏可面試了幾個人,現在大家都叫他獵頭先生。
“沒問題,把要求發給我吧。”風天佑道。
他剛打算掛電話,蘇宏義拽住他,問道:“獵頭先生你消息靈通,知道冥叔這家伙在干啥不?”
“不知道,我猜在懶洋洋躺著,或者在到處找東西吃吧。”風天佑道,視頻中,蘇宏義一臉期待。風天佑笑道:“你在想什么?”
其實蘇宏義不回答,風天佑也知道,蘇宏義是想要嚇南冥一跳。看來他這次創業,做的東西非常不簡單。
至于會不會把南冥嚇到,那還真難說。
南總啊南總,你現在在忙活什么呢?
該不會這個沒節操的人,給所有人布置了任務,自己跑去偷懶睡覺了吧。
文吉,南夏電池的廠房一側,為二期工程留出來的空地里。多了一個巨大的圓頂形建筑,在圓頂形建筑的門口,歪歪斜斜貼了一張紙,上書:“懶神科技聚變裝置研究所”。
昨天開始,南冥他們就把自己的研究從實驗室里搬到了這里來了。
“小心點,放在中央,別亂晃。”
四個身穿動力外骨骼的懶神安保的保安,在南冥的指揮下。將一個20尺貨柜放在了圓頂形建筑的中央,陳浩聰和顧廣野倆熊孩子也都穿了動力外骨骼,小心翼翼地將幾個裝置搬進了這個20尺貨柜里固定好。
隨著裝置一點點搬進去,整個核聚變反應堆也漸漸成型。
20尺貨柜,是國際通用規格下最小的集裝箱。內徑尺寸為58985290mm,大概能裝下去一輛豪車。在南冥的設計中,他的聚變裝置,就會裝在這樣一個貨柜里。
在整個聚變反應堆的中央,是一個大概臉盆大小的梯形柱體,這就是反應室了,在反應堆之外,有龐大復雜的冷卻裝置,此外還有一些說不上什么用處的設備。
經過了三天的設計和生產,核聚變反應堆第一代試驗品已經制作成功,剩下的就是真正開始核聚變試車了。
這一切都歸功于和慶創建那恐怖的3d打印生產能力,不論什么東西,只要有了材料要求和設計圖紙,剩下的就都不是事兒了。
20尺貨柜的外面,非常醒目地貼了一個輻射警示標志,四周更是貼了無數的警示標志,讓人看了就忍不住膽寒。
但事實上,現在壓根就沒有一點輻射,因為最重要的核燃料……還沒到。
慶中楊匆匆趕到文吉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本來慶中楊說要趕來,但現在他真的很忙,現在已經接近年底,像慶中楊這種人,必須到處跑著慰問各級官兵,一跑就是一天不著地,所以就拖了幾天。
不過他也沒閑著,為了防止事態擴大化,把陸茸茸等打算趕來文吉和南冥一起發瘋的熊孩子給扣住了,沒讓他們前來瞎參合。
本來慶中楊覺得,自己已經卡住了南冥的燃料供應,應該沒事了,估計南冥就死了這條心了吧。
誰想到南冥他們壓根就沒閑著,一路高歌猛進,還整天唯恐天下不亂地在群里亂貼設計圖、現場圖,向所有人通報他們的進度。
當然,這個群并非是懶神科技的群,而是南冥、陸振國和慶中楊等人在的群。
雖然慶中楊覺得,南冥這是故意嚇他,以報復他不給南冥弄來核材料,但在群里看到四周貼著的輻射標志,慶中楊還是嚇得魂飛魄散,趕快丟下手中的一切,急匆匆趕來了文吉。
到了文吉之后,他也顧不上本地部隊的人迎接,直接沖到了南夏電池,沖進了聚變實驗室,一把拽住了在一旁躺在躺椅上偷懶的南冥,道:“你小子到底想要干什么?我警告你,你可別真的作死!”
核聚變可不是鬧著玩的,南冥如果一不小心。恐怕真的能把整個文吉炸飛了。
其實就算沒有炸飛,也不是說就安全了:“你小子不是懂技術嗎?那你知道核輻射有什么后果嗎?”
“安啦,現在我還沒弄到核燃料。”南冥擺擺手,道。
現在他們的工程已經陷入了停滯了,因為國家點火裝置承諾給他的那50克氚還沒給他運送過來。現在已經是2015年的2月15日,還有三天時間就要過年了,估計年前是沒戲了。
氚的運輸可不是簡單的事,首先氚的原子核太小了,是不能用鋼瓶壓縮空氣運輸的。通常來說,運送氚的方式是將其和氧氣反應,制作成超重水,然后將其儲存在防輻射的容器里,在使用時,再將水電解成氧氣和氚氣,然后將其分離。
超重水這種東西,想要運送到國境以內,難度不亞于向國內運送一顆核彈,南冥估計年前他們是沒戲了。
如果慶中楊知道南冥從國外弄來了50克氚。估計現在就直接掏槍把南冥突突了。
“真的?”慶中楊可不放心,他知道南冥的神通廣大,南冥從他這里弄不到濃縮鈾。不代表從別的地方弄不到。
“放心吧,真的。”南冥笑的超無辜,“不信你問他們,我正打算給他們放假呢。”
陳浩聰幾個人都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這幾天被南冥抓了壯丁,那是生不如死啊,整天一大早就必須干活,簡直就是吃得比雞少。干的比牛多。
看到慶中楊趕來時,他終于明白,什么叫做解放區的天是艷陽天,終于解放了啊!
“真的就好……”慶中楊一擺手,一群身穿士兵就從門外沖了進來,拽住了南冥的躺椅,直接把南冥抬出去了,然后把其他人全部趕走。直接刷刷刷,貼上了封條。
慶中楊可不是傻瓜,他才不信南冥會那么乖,他還是比較相信自己的武力。
既然信不過這家伙,就直接封起來好了!
“今天開始。這里就被我接管了!”為了防止整個世界被炸上天,慶中楊覺得自己必須卑鄙一點。
他的下屬里也有一些專家。他知道有時候,這些人會科學中毒,做出什么人都無法理解的事來,譬如人們都知道,液氮是非常冷的,如果接觸液氮,會導致凍傷。
但物理學界有一種現象,叫做萊頓弗羅斯特現象,超低溫的液氮,在接觸到人的身體時,在和人的接觸面,會產生沸騰的氮氣,形成一種保護膜。
所以就有人信誓旦旦地說,如果喝下液氮,人們會因為萊頓弗羅斯特現象,只是向外吐出氮氣,不會受傷。
然后真的有人這么做了。
不知道是因為他沒有操作好還是因為其他什么原因,直接就內臟燒傷,進了特護病房,從那天開始,就再也沒能站起來過。
有時候,玩科學的人,對自己的技術太過自信,其實并不是好事,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就是掌握了科技和知識,并且過分新任它們的人。
這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做幾率,一種東西叫做不可知因素,如果有一些特殊的因素在關鍵時刻發揮了作用,可能就會導致一些低概率事件。
譬如說……爆炸。
他當然不知道,對南冥這種權限者來說,幾率這東西是無意義的,他必須小心為上。
“人與人之間基本的信任呢?”南冥目瞪口呆,還能這樣的?“難道你不相信我能做出來核聚變裝置?”
信任?慶中楊覺得自己對南冥的信任已經夠多了。
譬如說,他相信南冥能做出來核聚變裝置。
一萬個相信,畢竟他知道南冥的力量。
但是這種東西……并不是人類應該掌握的力量,至少現在不是。
還是封印了好。
就像懶神科技地下藏著的那個可以監控世界上所有視頻資料的“懶蟲”。
這都是屬于神的力量,而不是屬于人的。
“從今天開始,任何人不得進入其中,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必須有人在外面巡邏,直到……”慶中楊糾結了,直到什么時候?
像南冥制造的這種恐怖裝置,似乎永遠都不應該被放出來。
“直到我親自解除命令,或者發生了不可抗力。”慶中楊道。
“是!”那名帶隊的軍官一個挺身,行禮,應是。
然后立刻就開始命令士兵們布防。
慶中楊這次帶來的是他的親信,這些人會絕對保守秘密。
“你就不能干點你這個年齡的人應該干的事?”把整個裝置封印起來,慶中楊拽著南冥,苦口婆心道:“你如果想的話,我帶你去部隊里打槍,怎么樣?我們有大狙!”
“打槍有什么意思?”但凡男孩子,對武器都是很感興趣的,但是南冥顯然是個例外。
不,他并不是例外,而是他已經被慣壞了:“我有能瞬間加速到6馬赫的電磁炮,你要不要打打看?一槍可以射爆飛機!”
慶中楊無語。
“或者,你想要玩玩我們的超強激光器?”南冥揚眉。
懶神科技在激光方面的造詣也很高,只是他們把這些東西都用在了制造民用產品上。
譬如懶神慶典使用的激光全息投影裝置,如果稍作改造,就是恐怖的激光武器。
“對,你把精力用在這種威力比較低的地方也成。”慶中楊張口結舌半晌,不知道該說什么,但想了半天,覺得還是這些東西更安全一點。
“或者……你就去養養天鵝吧。”慶中楊道。
慶中楊封印了南冥的核聚變裝置,是為了南冥好,這點南冥也很理解。
或許他的步子邁得太快了一點。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南冥也就只能接受現實。
就像是上帝之眼一樣,這些東西或許出現的確實是太早。
但接下來發生的一件事,卻改變了他的這個想法。
在文吉,每年過年之前,都必須回家上墳。
南冥的老家,在文吉的一個小村子,和南家鎮一樣,這里的整個村子都是姓南的人。
29號的下午,南爸開著自己的沃爾沃,載著南冥回村,路上遭遇了一場車禍。
一個男子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路過的車輛都小心繞行,南爸本來也打算繞過去,但看了一眼那個人,頓時大吃一驚,湊了上去,道:“怎么是他!”
“誰?”南冥不認識。
“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