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老警察老胡來說,那不只是一種責任,更是一種愧疚。經dian小說.
“師母早年喪父,后來母親也去世了,她的弟弟幾乎是師父夫妻倆照看大的。”陳偉解釋道,其實他特別理解師父對妻弟這種亦兄亦父的感情,如果有人膽敢傷害南冥,他就算是尋遍天涯海角,也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所以,身為一名警察,不能抓到傷害妻弟的囚犯,對警察老胡來說,真的是一種難言的煎熬。
而陳偉調任武北,南冥就贈給了武北各種無人機,以及十多架動力外骨骼,這讓武北幾乎瞬間一躍而成全國裝備最頂級的公安局之一,幾次大型行動,極大地震懾了宵小之輩,甚至引起了全世界的各種軍迷關注,武北的特警隊更是成了無數人擠破頭都想進入的單位。
這些行動,除了讓武北的治安變好了許多,同時也給局里節省了大筆經費,所以購置了很多新的鑒證儀器,也有了足夠的預算開始翻舊案。
陳偉將當年的證據調出重新檢查,發現了一些線索,此外在影像資料上,也有了新的發現。
“我把當年搜集到的各地提款機、交通路口∵以及銀行之前的一百多盤視頻資料重新拿了出來,然后交給了李云聰。”
“懶蟲!”南冥頓時明白了。
南冥擁有世界上最強大的人類行為模式識別引擎——“懶蟲”,一百多盤帶子,對懶蟲來說,也就是讀取費點時間,讀取完畢之后,將其資料遍歷一遍。編制出索引,然后重新交叉對比,就能識別出錄像里的所有人,甚至標注出所有人的行動路線和模式。
“對,懶蟲給我標出了幾個嫌疑人,現在我就要去查證一番。”陳偉道。很多時候,他都不得不感慨科技的進步。
如果不是南冥他們當初鼓搗出來了懶蟲這個劃時代的恐怖系統,也不會有現在的關鍵性進展。
所以,剛才陳偉說,南冥已經幫過忙了。
“你呢,你又去干什么?”陳偉問南冥。
“我去找一個人。”南冥道,陳偉再問,他就死活不說了。
“不說就算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話。打我電話。”陳偉道。
他現在也想開了,南冥也不是小孩子了,雖然擔心,但也要放手。
兩個人在頭等艙里坐下時,就有空中小姐前來送上了各種飲料,等到飛機快起飛時,又有空中小姐走過來,輕聲細語地提醒他們調整好座位。系好安全帶。
陳偉感慨道:“這還是我第一次坐頭等艙,果然比經濟艙舒服多了。”
“是嗎?你比我厲害多了!這是我第一次坐飛機。”南冥道。
陳偉:“……”
他突然不想說話。只想靜靜。
搖搖頭,拿出隨身的各種卷宗,開始研究起來。
這次航班是從青陽市直飛雍西省省會梁州市的,雍西省算是比較貧窮落后的省份,經濟總量和人口都只有濟東省的三分之一,這架飛往雍西省的飛機也不大。雖然是頭等艙,但也只是略微寬大了一些。
飛機起飛之后,飛機稍有震動,陳偉就會向后看看,他比較擔心后面押運囚犯的老趙幾個人。
“放心。不會有事的。”南冥道。
雖然他也很盼望發生點什么,然而剛才他就想明白了,有他在這架飛機上,估計移情權限會把所有的麻煩都轉移的。
什么事兒都不攤上來,真是很不爽。
如果沒事兒干,怎么能有成就感呢?
出門在外,吃好喝好是不容易了,估計這些天,他的能量就必須依靠成就感來補足了。
“如果平日里說不定沒事,不過既然你坐在飛機上……”陳偉可沒那么放心。
趙雷覺得飛機上不會發生事故,是基于對往日的判斷,畢竟飛機其實是最安全的交通工具。
而陳偉則是知道南冥吸引麻煩的能力,就算是沒啥麻煩,南冥也能惹來麻煩的。
果然一路上風平浪靜,什么都沒發生。
已經習慣了南冥身邊總有各種事發生的陳偉,直到下機時,還有些不真切的感覺,他不太懂南冥這戲法是怎么變的,怎么突然之間就從全世界矚目,變得無人問津了?
邏輯不通啊!
飛行是非常無聊的事,南冥趴在窗戶上看了一會兒就膩了,拿出了平板電腦,開始處理一些事務。
看到南冥竟然在上,陳偉有些納悶,這架飛機應該是沒有提供wifi的啊,怎么會能上?
“要上嗎?分享給你個熱點。”南冥道。
看陳偉一臉疑惑,南冥伸手指了指窗外。
陳偉趴在窗口,向窗外看去,一架無人機正飛在窗外,在發覺陳偉看過來時,還揮了揮手。
小白。
陳偉突然不想說話,只想靜靜。
不到兩個小時,飛機就降落了,離開飛機之后,陳偉依然不太放心南冥,道:“你去哪兒?我送送你吧。”
機場都在偏遠的地方,不知道南冥能不能自己找到機場班車。
“還是我送你吧。”南冥指向前方。
然后他就看到前方一名身穿黑西裝的青年,手中舉著牌子,上面寫著大大的“南冥”倆字。
南冥早就已經租好車了。
當幾個人從南冥租的那輛車上下來時,看著在車窗里揮手遠去的南冥,都不知道說啥好。
“有錢真好啊。”過了半晌,那倆警察感慨道,他們到了這里,就可以等著同事開車來接了。
陳偉和趙雷他們握手道別,匆匆走向了對面的長途汽車站,然后一群人各奔東西。
“南哥兒,去哪里?”黑西裝的專車司機問道。
這專車司機叫向國梁,是小白交叉對比了多家租車站和各種渠道,找到的信譽最好的司機。川藏汽車兵出身,身家清白,已經結婚有一個女兒,家就在梁州市,各方面看起來都很可靠。
為了搶到這單,小白甚至黑入了這家站。擠占了名額。
“南家鎮。”南冥報出了一個非常偏遠的地名,他剛打算把手機上的手機地圖遞過去——說實話,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手機地圖上,就只有一個鎮名,連個標志性建筑都沒有的地方。
而且,出生在交通方便,經濟發達的繁華大省濟東省的南冥,也很難想象,竟然還有地方不通鐵路?
從梁州市到南家鎮。最好的辦法竟然是自駕車。
“那地方可不好走。”向國梁道,“現在可不是去南家鎮的好時機。”
“向哥你知道那里?”南冥一愣,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向國梁也知道?
“跑過三次。”向國梁道,“南哥兒,如果你不是急事的話,我建議你不要去,我可以跟公司說一說。只收你接機的錢。”
一路上,南冥都是坐在副駕駛的。并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坐在后座上,而且南冥一口一個向哥,非常有禮貌,這讓他對南冥頗有好感。
“可惜,我有必須要去的理由。”南冥道。
“這一路上可不近。南哥兒你要不要準備些東西?”向國梁問道。
幾百公里的距離,而且大部分地方都沒有高速,有些地方甚至還要走鄉間公路,甚至從幾個村子穿過去。
現在已經快中午了,天黑之前肯定是到不了的。中間說不定還要住宿一次,而且前段時間全國北方普降大雪,雍西省也不例外,路上肯定更不好走,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才行。
“需要準備什么?”南冥問道。
“食物,水,御寒衣物,如果我們中間找不到合適的地方住宿的話,說不定還要在車里對付一夜。”向國梁道。
南冥向來最是將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做,尊重專家的意見,聞言道:“那就去買。”
準備停當,兩個人又吃了一頓飯,這才正式出發。
一開始道路還不錯,南冥也算是心情愉快,一起吃了頓飯,倆人已經混熟了,向國梁道:“南家鎮是南姓聚集地,南哥兒你這是去尋宗的?”
“這倒不是。”南冥一愣,此時才恍然反應過來,南姓就發源于雍西省一帶,經過多次遷徙,這才遍布全國各地,不過南冥聽自家老爸說,南姓的起源有好幾個,并不相同,他們家的南姓最初似乎是復姓,后來為了避禍,各取姓中的一字,分裂成了兩支,而且起源地似乎也并不在雍西省,再怎么算,也應該不是一家。
不過想來,如果在哪里能找到另外一個叫“南冥”的人,顯然在南姓的聚集地可能性更大一些。
“原來還有這種來由,南哥兒你是文化人啊。”向國梁道,“南哥兒現在還在上學吧,這是請假了,還是放假了?”
他還真不知道,一個南姓還有這么多講究。
南冥也并不隱瞞,向國梁又問起南冥來自哪里,什么學校之類的,南冥也都回答了。
“青陽大學,這學校好像不錯啊,唉,真不知道我家那閨女長大了能不能考上大學……”向國梁頓時又憂愁起來,似乎他家的姑娘很不讓人省心。
南冥就笑,他聽得出來,向國梁對學校的好壞沒啥概念,這也說明青陽大學距離最頂級的大學,還有很遙遠的距離,不說別的,國內就算是文盲都知道,清華北大是最好的大學。
讓青陽大學成為國內首屈一指的大學,這也是老白的有生之年了。
“還是有文化好啊,像我,十八歲就去當汽車兵,當了五年兵回來,啥也不會干,也就開車好,就一直開車了……”
一路上,南冥和向國梁聊得很開心,不過很快南冥就開始昏昏欲睡了,四周的景物也開始變得荒涼了起來,后來南冥就直接睡著了。
看南冥縮在副駕駛上睡著了,向國梁就閉了嘴,專心開車。
偶爾,他還會轉身打量南冥一眼。
向國梁說自己是個大老粗,其實他這種專車司機,什么人都接觸過,他接待過的人里,有大老板,也有新婚小夫妻,還有趕時間的上班族。
南冥雖然淡然低調,但是談吐不凡,出手也很大方,剛才去超市買東西時,南冥什么東西都準備了兩份,顯然把他的也準備了,付錢時壓根就沒有問這些錢要不要分擔。
付錢時,南冥取出的那張信用卡,把柜臺小姑娘眼睛都看直了。
向國梁卻是瞥見,那張招商銀行的百夫長黑卡,只是南冥錢包里最不起眼的一張,只是掃了一眼,他至少看到了四五張黑卡級別的卡片。
這年頭,雖然黑卡早就已經不是高高在上的了,所謂讓飛機調頭火車停駛也只是傳說,但向國梁知道的是,百夫長卡最低端的,一年的年費就3600,趕他大半個月收入了,普通人哪舍得用?
這次接到的,怕是他今年最大的大客戶了。
看南冥睡得那么安心,向國梁又搖頭。
一個未成年的孩子,自己一個人跑到這種偏遠的地方,連點防備都沒有,如果被人拐賣到黑煤窯里去怎么辦?
現在的孩子,也是賊膽大,什么地方都敢一個人亂跑。
還好遇到了他。
向國梁并不知道,此時此刻,就在他的車頂上,停著一架無人機,他在車內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小白的探測。
等到南冥被叫醒時,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南冥抹了抹嘴角的口水,伸了個懶腰,問道:“向哥,到哪兒了?”
“才走了半程,今天晚上不能走了,必須找地方住下來了。”向國梁道。
南冥覺得自己的背都快斷了,長途旅行果然很累人,晚上可要好好休息休息!
“那就去找地方住。”南冥道,而且他肚子也餓了。
“我記得這附近有家快捷旅店,挺實惠便宜……”向國梁心里合計著,讓南冥自己去住酒店,他就在車后座上湊活一晚就好了。
他的住宿是有標準的,包含在租車費里,不過如果能省下來,就算是多了一點收入。
他上有老下有小,一塊錢都要算計著。
誰想到南冥道:“我已經預定了酒店。”
南冥低頭看了一眼手機對向國梁道,:“前面左拐,嘉悅酒店。”
向國梁拐過了前面的路口,就看到一座新開的酒店聳立在前方,富麗堂皇。
“呃,你什么時候定的酒店?你怎么知道我們在哪里住?”向國梁疑惑,在上路之前,他都不知道路況如何,更不知道自己能開到什么地方。
“我這人比較懶,所以我讓人在沿途所有城市都定了兩間房。”南冥道。
向國梁突然不想說話,只想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