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虔誠信徒對林楓的信仰產生了動搖!
這是之前從未發生過的事情!
以前雖然有一些信徒拋棄信仰,但是那基本都是淺信徒,連普通信徒都很少,更不用說愿意為信仰付出大部分的虔誠信徒。
雖然對于現在的林楓來說,一個虔誠信徒不算什么,但是這個口子不能開,他想要知道是什么讓一位虔誠信徒放棄了對他的信仰。
林楓從房間中走出,向著前面的城隍大殿走去,林楓可以感覺到,那個信仰動搖的虔誠信徒,此時就在城隍大殿中。
穿過幾座偏殿,林楓來到了城隍廟大殿,他一眼就看到那個跪在蒲團上,信仰動搖的虔誠信徒,看到這個人的時候,林楓的表情也是微微一愣。
林楓對那些向他打招呼的信徒微微點頭,走到了一臉迷茫哀傷的沈昌旁邊,默默坐在他的旁邊。
這個中年男子林楓還記得,那天羅慧請他去市里吃飯的時候,就是他一定要堅持把林楓三人送去市里,那時候的他,一臉的爽朗的笑容,身上洋溢著幸福和快樂。
“發生什么事情了嗎?”林楓沒有去探查沈昌經歷的事情,而是輕聲向他問道。
聽到林楓的話,沈昌一直呆滯的眼珠轉動一下,把目光轉移到了林楓的身上,聲音沙啞地叫道:“林廟祝!”
“你可以把你身上發生的事情告訴我,也許我可以幫助你!”林楓態度前所未有的溫和。
“幫不了的,誰都幫不了我!”沈昌搖著頭,臉上滿是痛苦。
雖然這樣說著,但是過了一會之后,沈昌還是開始向林楓訴說事情的前因后果。
沈昌的女兒沈雯今年剛剛上大一,因為學業不重,所以在課余時間做了一份家教的工作。
剛一開始的時候。一切都還正常,沒有出現任何問題。
但是就在半月前的一天,那個被沈雯輔導的男孩,趁著他的父母不在家,下藥把沈雯給迷/奸了。
清醒過來的沈雯當即就哭訴著要報警,那個男孩一聽頓時就慌了,拿起手邊的鼠標線,就把沈雯給勒死了。
男孩的父母回家得知這個情況之后,當機立斷,帶著兒子去公安局自首去了。因為他們相信,有《未成年人保護法》的保護,再加上自首情節,他們的兒子一定會安然無事。
原本正在家里的沈昌,突然接到了女兒的死訊后,立刻就感覺天塌了一般,等到他趕到女兒讀大學的城市后,在太平間看到女兒冰冷的尸體。
就在沈昌等著法律還他女兒一個公正的時候,等來的判決卻讓他心生絕望。
因為犯罪嫌疑人未滿十四周歲。交由監護人帶回家嚴加管教!
看著女兒冰冷的尸體,沈昌怎么能夠接受,但是任憑他如何呼吁,卻也是沒有任何結果。反而引來了一大群人道主義廢死聯盟的傻/逼,對他大加攻訐。
面對這一切種種,深感無力的沈昌,只能帶著女兒的骨灰。回到了家鄉。
“我一直虔誠地信奉著土地神,每天祈禱著他能保護我的女兒,但我女兒最終卻落得如此下場。如果真有神明。為什么惡人得不到懲治,如果真有神明,為什么冤屈得不到伸張,如果真有神明,為什么惡人在得意的笑,好人在悲傷的哭。也許是他真的只是泥雕木塑,只是那樣看著我們,面無表情,高高在上。”
沈昌的怒吼在大殿里回蕩著,引來周圍諸多信徒的目光,聽到沈昌的話,他們的臉上忍不住怒色,只是看到林楓在一旁,才沒有上前。
林楓的面色平靜無波,沒有一絲憤怒,輕聲問道:“那你認為那個男孩該是什么結果?”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沈昌怒聲道。
“他父母呢?”
“包庇罪犯,理當同罪!”
“那些認為未成年人犯法無罪,死刑應該廢除的人道主義者呢?”
“助紂為虐,死不足惜!”
林楓突然轉頭看著沈昌問道:“你知道殺人犯法嗎?”
這句話對于沈昌來說,無異于當頭棒喝,他的臉色很快變得堅定:“只要能夠殺了那個小畜生,我愿意以身試法!”
“那你知道殺人的話,死后是要下刀山地獄的么?”林楓再次出聲問道。
沈昌站起身來,語氣堅定道:“只要能夠為我女兒報仇,我死后愿意承受刀山之刑!”
說完之后,沈昌就大步向著大殿外面走去,林楓輕嘆一聲,站起身來:“把這個拿著吧!”
沈昌轉過身,就看到一道金光向他飛來,他條件反射般伸手接住,仔細一看,卻是一尊雕像,只是面目好像罩著一層迷霧,任他如何努力也看不清。
“這尊神像里面,有城隍爺的力量,他可以幫助你完成你的愿望,你剛才所說的話,必須全部完成,不可以遺漏任何一件,去吧!”
看了手中的金色神像一眼,沈昌恭敬地對林楓拜了拜,轉身走出了大殿。
“師父,剛才那……”陳帆走了過來,看著沈昌遠去的背影,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剛才在導人向善!”林楓面色平靜地說道。
“導人向善?”聽到林楓的話,陳帆驀地睜大眼睛,師父剛才的行為怎么看也不是在導人向善啊!
“陳帆,你要明白一個道理,除惡即是行善。我們導人向善,不是讓信徒變成任人宰割的綿羊,那種別人打你左臉,你把右臉伸上去的,不是善,那是傻!真正的善,是對每個陌生人都抱有善意,但是意識到對方是惡人之后,就應該反手一刀,把惡人給除了!”
說完之后,林楓就直接向著后院走去,留下滿臉愕然的陳帆站在原地。
沈昌離了城隍廟之后,就直接回到了家里,開著自己的車,直奔女兒上學的那個城市而去,除了那尊神像之外,他沒有帶任何東西。
他相信林楓的話,這尊神像可以賜給他復仇的力量,可以讓他把之前說的話一一實現,雖然心中憤怒的火焰跳躍得越發厲害,他的表情卻越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