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樓下，目送唐唯進去，渾然不顧在一旁躍躍欲試的張強。
王老實回到車里，給劉彬打電話。
約了時間和地點，這才看張強那張臉，以前還覺得這小伙子人不錯，不過這次他很討厭，太下作了。
到了吃飯的地方，王老實給劉美娟打了電話。
“劉姐，今天我有點事兒不回去，有幾件事兒。”
劉美娟說，“好，你說吧。我拿筆記下來。”
王老實說，“和白石溝中學聯系，以公司的名義捐東西捐錢都行，最好讓老李出面和校長接上頭。”
“第二件事兒就是招人的時候，保安方面要注意，京城的不要，最好是京城軍區里退役的外省人，家庭條件不好的優先，紀律性好的優先，能打的優先。”
“第三件事兒，讓老李花心思在院里弄一桌席面兒，過幾天我用，檔次要高。正在培訓的服務員也調幾個過來，就當檢驗成果了。”
王老實沒繼續說，劉美娟問，“還有嗎？”
王老實說，“暫時這些，沒有了，抓緊時間吧。”
劉美娟說，“好，我立即和老李商量，盡快辦好。”
王老實說，“辛苦你們了。”
劉美娟笑了笑說，“本分的事兒。”
撂下電話后，劉美娟看著自己記下來的三件事兒，第二、三還好說，第一件可看不透，哪兒也不挨著哪兒。
平日里不見人的劉彬終于現身了。他聽了王老實的要求之后，就知道似乎發生了什么事兒。
劉彬給王老實倒上酒問，“怎么？出了事兒？”
王老實說，“也不是，防患于未然吧。”
劉彬想了下問，“你得罪人啦？”
王老實說，“現在還沒有，但終歸會有人看不過去，同行也有，地面上的混混兒，都有可能。”
劉彬問，“要個放心的高手我理解，怎么還要兩個女的？”
“還記得唐唯嗎？”
劉彬說，“記得，上次接過她。”
王老實說，“過了年，她去白石溝實習，那地方我看了，安全系數太低了。”
劉彬點點頭，聽名字地方就好不了。
王老實讓他幫忙找兩個女兵目的自然就是保護唐唯了。
劉彬想了想說，“退役的女兵里，符合你要求的不多，咱部隊里的女兵大多文職，還得從其他渠道找人。”
王老實說，“這我不懂，你看著找吧，待遇上咱沒的說，不讓你難看。”
劉彬笑笑，“三哥辦事兒我還不知道？”
兩人碰了下杯，干掉，吃幾口菜。
王老實問，“最近你在忙活什么？連上課都不來，不打算畢業了。”
劉彬笑著說，“和幾個哥們兒正忙活撈人的事兒呢，這次要是成了，哥幾個一年都不愁零花錢了。”
這幫爺花錢的手法王老實大體上知道，看來這事兒不小。
王老實問，“什么人這么值錢？”
劉彬四下打量下，看沒人才壓低聲音說，“三閔那件案子，進去了幾個肥羊，有人找上門來，出高價。”
王老實心下一驚，那可是驚天大案，這幾個家伙就那么膽肥兒，還敢動？
王老實問，“你們肯定沒動用家里的人吧？”
劉彬得意的笑了，“肯定的。”
王老實說，“剛才我讓你找人的事兒當我沒說，老幺，聽哥一句話，趕緊給你家打電話，這些日子干了什么一句別落下，沒準兒還有救。”
劉彬睜大了眼睛，“三哥，不逗啊！”
王老實看了劉彬一眼，“我什么時候開這種玩笑，快點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劉彬還猶豫不定，他拿不準王三哥這話，這個電話一但打出去，后果他自己清楚。
王老實看了下時間，“你要是覺得我說話難聽，就給小云打，聽她怎么說。”
劉彬起身出了房間，王老實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他擔心劉彬他們涉事太深，如果沒猜錯的話，就憑借今天這次見面，自己也被納入視線了。
劉彬出去了將近半個小時，才陰著臉進來說，“三哥，我現在回家，你那事兒我讓小云辦。”
王老實說，“遇事兒別沖動，該低頭就低頭，我也沒什么好主意————”
劉彬走了。
坐在房間里，王老實突然覺得心里不踏實，覺得有種不可察覺的心悸。
他想給宮亦紹打個電話，號碼找出來了，猶豫了下，又放棄了。
還是吃飯吧。
王老實的預感沒錯兒，剛出了飯店門口，他就被幾個人圍住了。
坐在陌生人的車里，王老實心里反倒踏實了。
就算抓了自己那又能怎么樣？
說破大天，自己跟那個事兒都扯不上關系，況且自己還是勸他們交待的人。
至于其他的，更沒關系，錢來的可能不太上臺面，卻都有據可查，擱在現在還算事兒？
真沒什么可擔心的。
到了一個王老實都沒看清的地方，應該是個審訊室。
王老實坐在那里，沒給上手段。
負責訊問的是一男一女兩個人，手里什么都沒拿。
男的問，你和劉彬什么關系？
王老實說，同學，一個寢室的。
女的問，今天見面的目的是什么？
王老實想笑，不過忍住了，回答說，吃飯。
那個男的一皺眉，又問，就吃飯啦？還有別的嗎？
王老實想了想說，還說話了。
女的沒忍住撲哧兒一聲笑了出來。
男的臉色不好看，一拍桌子，你到這兒說相聲來了？知道這是哪兒嗎？
王老實說，知道。
男的一愣，問，是哪兒？
王老實說，保衛局。
女的訝然的問，你怎么知道的？
王老實心下得意，指了指墻角的掃帚，上面寫著了，紅漆字‘保衛局2122’。
兩個人面面相覷。
王老實以為自己怎么也得關些日子，可沒想第二天中午，那個女的來了，帶著盒飯，說吃完飯就讓他走。
王老實說，飯就別吃了，您這盒飯味道好不到我愿意在這吃。
離開的時候，那女的說，你是唯一一個在審訊中把我們組長逗樂的。
王老實說，姐啊，我到現在還沒回過魂來呢。
女的一瞪眼說，裝吧你，趕緊走，別在這貧。
王老實開車就回到了學校宿舍，這時候還是學校里讓他放心。
打開手機不久，小云打來電話，三哥，他們幾家都讓我先謝謝你，回頭等事兒完了再謝你。
王老實笑著說，能有緩就好。
小云又說，三哥謝謝你，這是我自己謝的。
王老實說，你要真謝我，回頭就多偷點東西出來，我嘴都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