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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老金的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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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明艷最近幾天日子過得不太順。

  不僅是不順的問題,有種天塌地陷的前兆。

  幾個派出去的人都沒了消息,晉東那邊兒也是,人憑空就消失了。

  要只是一些小嘍嘍還倒不算什么,這樣的人隨手一招呼就是一大幫。

  消失在濱城也說得過去,辦事兒不仔細,在人家地盤上,不出事兒概率沒多高。

  她相信憑借這些人,誰也奈何不了自己。

  出問題的是她的公司。

  好幾個處于關鍵階段的項目都出問題了,要命的是兩個。

  喜好囤房只是她給自己留存性兒,準備的后路。

  眼下公司才是她的根本,絕不能出問題的。

  第一個項目是京城到北邊的高速公路,她聯合幾家有實力的圍標,資質是借的國字號。

  但關鍵時候,人家資質不借了。

  沒有資質,她根本就沒資格參與進去。

  就是再想重新找合作單位都來不及,發標書的日子早就過了,而且,她不是沒有對手的。

  為了這個項目,幾百萬都砸進去了。

  動用了不少關系,要是那邊兒出問題,她能接受,可自己這里出事兒,當初答應的什么就得給什么。

  除非她什么行業也不混了,回家養老。

  所以,她必須把事兒圓過去,哪怕咬牙出大血也得辦。

  另一個項目更是莫名其妙。

  左明艷的公司和另一家建筑公司承接了京城一座大廈的施工。

  合作一直很好。

  突然間,出資方進行了一次中期驗收,結論是箱基不合格,要返工。

  45層的大樓,已經快封頂了,這會兒說箱基不合格,那不得拆?

  要真這么來,她的公司賣上二十遍都不夠賠的。

  托了好幾次關系,也幸虧她在項目開始前關系打得牢靠,才探出點消息來。

  一個出資方的副總看都沒看左明艷送上的禮物,至于叫來陪酒的姑娘也直接趕出去。

  ‘你想想最近得罪什么人了?不處理好,就沒轉機。’

  說完,飯都不吃,禮物也沒拿,直接起身走人。

  左明艷得到這個信息之后,腦子里就真亂了,甚至都沒顧得送送人家。

  要說得罪人,那可多了去拉,什么程度算得罪?

  按左明艷自己的想法,只要是對手輸了,就算得罪了。

  王老實家,她也想了,不過很快她就給放到一邊兒了,沒那個實力。

  這一波襲來,左明艷還沒喘過氣來,梁俊又來了,告訴她一個更可怕的消息。

  他們的電煤出問題了。

  礦上沒問題,車皮計劃也沒事兒,但是,站臺檢驗過不去,幾項關鍵指標不合格。

  不合格沒問題,事實上,涉及電煤的指標太多了,主要的有三十多項,可其中有幾項又是自相矛盾的,說白了,這是人家設的門檻兒。

  要真較真,可著全國找,也沒有能完全符合指標的煤。

  行業上有行業的道道兒,還是靠運作和關系。

  這項業務才是左明艷發家的核心業務。

  出大事兒了。

  左明艷就是再二,也看出實質來了,對方很強大,非常強大,出手狠辣,絲毫沒有余地,奔著命來的。

  這得什么仇要這么不死不休的。

  她第一個想到的不是自己得罪人了,而是想到金遇上事兒了。

  對方肯定是要從自己這里打開突破口。

  左明艷知道不能守什么規矩了。

  立即找出另一個電話來,撥出去。

  很快,電話通了,“有急事兒?”

  左明艷說,“非常急!”

  對方問,“生意上的?”

  左明艷說,“明面兒上是,但我怕是沖著你來的。”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說,“換個地方吧,然后把地址發給我。”

  掛斷。

  王老實都沒能力知道這些事兒是怎么發生的,也沒人告訴他。

  但這事兒是他挑起來的,春秋筆法來說話,這就是王老實的反擊。

  他對宮亦紹和張亮說的都是實話,就是順序上講究了些。

  什么樣的人交什么朋友。

  張亮其實沒聽出來,但宮亦紹明白了,有人試圖通過王老實整事兒。

  核心就是房子,房子現在是王老實的,但之前是宮亦紹的。

  查王老實家,不就是要牽扯宮亦紹嗎?

  張亮得到宮亦紹的提醒之后,也醒了酒。

  王老實家是誰的嫡系,陳書記的,陳書記是誰的嫡系,張亮他老子。

  兩個當兒子的不說是算計老子,但這話有好說沒好聽的。

  政治人物很敏感,兩個倒霉孩子也往敏感了說,事兒很小,但很敏感。

  左明艷只能算是個小人物,但姓金的不是。

  金炳南,確實是個人物。

  他現在處于蟄伏時期,想要謀個好位置,人之常情。

  部委里不好辦了,他準備到地方上去,運作的還算順利。

  可是最近幾天里,反對的聲音在增強,金炳南還在觀察,試圖找到原因。

  很快,他就知道兩個局委員提出了不同意見。

  金炳南也在納悶,自己和人家沒啥過不去的,為什么要這么狠。

  接到左明艷的電話之后,金炳南心里有了一個大體上的猜測。

  那個女人辦了不該辦的事兒。

  兩人會面的地點不是特別的地方,而是一家小茶室。

  左明艷說了目前的困境。

  金炳南問,把你最近的一些事兒說說,多小都別落下。

  這一次左明艷沒敢有絲毫的保留,把最近一段時間的所做所為絲毫不落的都說了。

  金炳南一直微瞇著眼睛在聽,等左明艷說道買房被拒,找人去查王老實家的時候,金炳南知道根兒找著了。

  金炳南對這事兒是要好氣又好笑,左明艷的膽大妄為就不說了,那幾個小孩兒的陰狠毒辣也不逞多讓。

  這事兒說起來是自己這邊兒辦事兒不講究,落了下乘。

  必須有個交代,要不然真叫起來,就不會這么樣了,以那兩家的手腕兒,決不能給自己到茶室來的時間。

  金炳南說,我說,你記著,不許打埋伏。

  左明艷也知道自己可能闖禍了,哪里還敢說什么,只剩下點頭了。

  金炳南說,你親自去找那個姓王的小孩兒,道歉,從我的小倉庫里拿兩瓶酒送過去。

  左明艷張了張嘴,不過沒敢說話,她知道金炳南對那些酒有多喜歡。

  金炳南接著說,把你在林園的那套公寓,按照當初買入價賣給小王,就說資金短缺,讓他幫個忙。

  左明艷是真不懂了,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剛要開口問,金炳南擺擺手說,別問,按我說的做。

  最后金炳南告訴左明艷,等這事兒辦完了,先出國去待上半年,公司先交給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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