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江酒店,303套房客廳。
張凡端著一杯溫水遞給李月:“我平時不喜歡飲料之類,所以房間只有白開水……”
李月微笑接過:“你說這話,讓我想起了‘薛仁貴與王茂生’的典故,張先生還真有君子風度。”
“呵呵……”張凡輕笑坐下:“李老師說的我都快臉紅了,我這應該叫‘本性寒酸’。”
“呵…”李月被他幽默引笑,喝了一小口捧杯問道:“你一直住在這里?剛才大廳那位女士叫你‘張總’,看來你的身份不一般呀。”
“錯了。”張凡喝茶道:“我不是什么大人物,不過幸運得了一筆錢,然后開了家小公司。目前沒有固定住所,所以才住在酒店。”
“那你…”李月話說一半,門外傳來咚咚咚敲門聲,隨后王治領著中午從火車站帶回來的年輕人進來。
“他就是啞巴?”張凡好奇打量著他。
一對招風耳,加上機靈的大眼,不太高的個頭……啞巴整體給張凡的感覺就是幽默、單純。
“王哥,這是鵬大李月老師,李老師他是我的保鏢兼助力。”張凡含笑介紹。
“他還有保鏢?”李月起身和王治握了一下,意識到張凡可能有事:“張先生,你應該還有事把?我就先回去了。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是。”張凡不方便挽留,陪同她一路送到酒店門口。
返回套房后,王治轉頭拍著身旁年輕人介紹道:“老板,這就是我給你推薦的人選,石林。老板叫他啞巴、石頭都可以。”
“石頭從小聲帶就沒發育好,所以無法正常發音。”
“原來如此。石頭、啞巴…”張凡心中念了兩句,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你好石頭哥。”
冷場。
石頭愣了一下對王治打手勢,王治笑道:“老板。啞巴說你不像老板,沒有老板的‘威風’。”
“呵呵。”張凡失笑道:“那石頭哥就把我當小弟吧。請坐。”
石林耳朵抖動,坐下后打起手語問道:“我什么時候上班?工資多少?”
張凡聽后沉吟了少許,對王治問道:“王哥把事情都告訴他了?”
“嗯,大致說了一些,啞巴說這種人該收拾。”王治diǎn頭道。
張凡起身打開窗戶,腦海里不斷盤算著。今天未來傳遞的信息,讓張凡知道今后的路有多驚險。
那種危險原diǎn,不是大的方面,而是一些細小或根本不去在意的地方。但偏偏就是如此細微之處,卻能引發未來世界崩盤。
就好像混沌學中提到的連鎖反應。
“‘未來’讓我把握現在,應該是說:讓我不要太在意未來的變化,原因是我無論怎么變,都無法跟上未來的腳步……”
一陣微風,張凡內心平靜許多:“的確。今后未來變化只能作為參考,太在意的話只能讓我陷進去。”
“不過劉濤這個人……不管他會不會對我產生威脅,都是不安全因素。有再一再二,他就有再三再四。既然如此,那我先安排棋子在他身邊。”
“啞巴在未來是我的左膀右臂,應該沒問題。”
帶著思索,張凡返回沙發道:“那就開始吧。從現在開始,石頭哥和我不認識,聯系方式你和石頭哥定。”
“知道了老板。”王治越發佩服張凡的轉變,石林打著啞語問道:“你這么相信我?不怕我帶著錢跑掉嗎?”
張凡展開笑容道:“我相信一個人不需要理由,只憑直覺。”
啪——
響亮的拍手聲,石頭對張凡豎起拇指。
嗡嗡,電話震動,來電人顯是劉杏。
“帥哥,這會忙不?”
“不忙,你們下課了?”
張凡示意王治二人先坐,舉著電話走進臥室。衣柜旁有一臺私人保險柜,上次李波帶來的六十萬現金都在柜子里。
“早就下課了。跟你說個事。”劉杏語氣提高道:“再過3天就十一,建龍哥邀請我們一起去鵬城看你,你有什么要說的?!”
“十一?”張凡打開保險笑道:“當然熱烈歡迎,你們是幾號來??”
“這個還沒確定,回頭我打電話問問建龍哥。蘭蘭也在,你們兄妹說幾句吧。”說著,劉杏電話轉交給張蘭。
張凡接聽后問了‘張蘭給家里寄5000元’的事,隨后簡單說了兩句便掛斷電話。
回到客廳,張凡提著10萬現金放在桌子上,和王治、石林談調查劉氏父子一事。
傍晚6diǎn,王治開車送石頭離開,另一邊周揚打了電話。
“老大你又火了!”
“什么又火了?”張凡笑問道。
周揚調笑道:“剛在網上看到一條新聞,說有個跟你同名同姓的兄弟在西海沙灘救了一個小男孩,簡直把那位仁兄描寫的天神下凡。說正事吧,高婷婷她老爸準備擺一桌,邀請咱們一起坐坐,還有波哥……”
“少廢話。”電話另一頭高婷婷接過電話道:“張凡你來不來?”
“你都發話了我能不去嗎?”張凡笑道。
40分鐘后,鵬城景榮小區。
這片小區靠近商業路北段。車行半小時,張凡、高婷婷四人抵達高家樓下,正在廚房忙活的高太太一看到女兒和張凡便呼喊丈夫前去開門。
與此同時,張凡原來所住的小區,趙雪君提著一方飯盒來到樓下。飯盒里裝著她媽媽燉的金針花雞湯。
今天回家后雪君興奮的和母親說起張凡怎么在海灘救人,正巧晚上鵬城都市頻道播出了這條新聞,一家三口都看的津津有味。
吃過飯,趙阿姨想到張凡在外吃不好,便把剩下的湯熱了熱讓雪君帶過,這么做也有diǎn撮合兩個年輕人的意思。
“難道凡子哥睡了?也是,他今天應該很累。”
抬頭看了下黑漆漆的窗戶,雪君暗中給自己打氣,剛走入樓道便撞見一個滿身酒氣的醉漢堵在門口。
“大叔,請你讓下。”
“呵呵,小妹妹嘴巴聽甜的,誰家的媳婦?”醉漢臉色有幾塊淤青。他就是彩票站老板提到的又好喝又好賭的老何。
最近因為手又犯癢借了一筆‘高額貸款’,哪知道財神爺不照顧,2萬元一分不剩的全部貢獻到賭桌上。
現在找朋友借錢還債,又吃了個閉門羹。
目光下,雪君穿著貓粉裙,白凈清純的面容、微帶害怕的神色讓他生出幾分邪念。
“不管你的事!”趙雪君護著飯盒退后一步,大聲道:“你快讓開,我哥就在樓上。”
“那讓你哥下來唄。”老何一副賴皮樣伸手去摸雪君的臉蛋,雪君側身躲過,隨之飛快跑進電梯狂按按鈕。
砰,一聲巨響透過電梯門傳來,雪君靠在電梯墻壁嚇得驚魂未定,現在她真想快diǎn見到張凡……
“他不會跟來吧,張凡哥哥你一定要在家呀。”
叮,電梯門打開,雪君急促來到自己新家門外:“張凡哥哥,凡子哥……”
連喊5、6聲門內沒有動靜,安靜的環境讓雪君心跳的更快!
叮,電梯門又打開,她慌張的朝身后看去,見出來的是個老婆婆。
她是對面的張阿婆,過去與趙家同住家屬樓。
“是小君呀。對了我告訴你,你家這個租客好久都不見回來,他有沒有給你們房租?現在外地人可不能信。”
“婆婆,你說張凡哥很久沒回家了嗎?”雪君問道。
“是呀。”張婆婆說道:“這幾天他家都不亮燈,你敲敲門試試。”說完開門進家。
雪君試著叫了幾次還是沒反應,腦子不知怎么就想到‘張凡此時正和老師李月在燭光晚餐下約會’。
“要不要給他打電話?還是算了,免得打擾他們約會……”
返回電梯內,雪君心里百般的復雜,到一樓后她發現醉漢老何還堵在樓道門口。
二目相對,雪君飛快按下按鈕!
當電梯門再次合上,她的生出一股莫名的心酸無助,眼淚跟著落下。
“凡凡子哥,你、你現在能回來一趟嗎?”
“怎么了?”聽到雪君的哭聲,張凡聲音立即提高:“發生什么事?”
“我、我給你送湯,你家門外有個人喝醉酒想欺負我,你是不是和李老師約會?”雪君一邊抹眼淚,一邊詢問。還不知道自己說漏了嘴。
“約會?你現在在小區門口?”張凡打起精神:“你別急,我沒有跟李老師約會,剛才正和幾個朋友吃飯……高叔,周揚,你們吃著,我有diǎn事先離開。”
20分鐘后,汽車抵達趙家新房,這一路上張凡都沒放下電話。
來到單元外,雪君所說的醉漢老何還躺在門口,但已經睡過去。
張凡淡淡看了一眼,領著王治直入電梯。
叮,一聲脆響。
雪君立即作出一副防備姿態,隨之目光喜悅:“凡子哥!”
微弱的燈光下,她兩眼紅腫,潔白的臉蛋被手指擦得臟兮兮……讓張凡心頭顫抖的是,她目光所傳遞出的喜悅。
現在他知道自己真正的感覺了。
“王哥。”張凡聲音冰寒。被diǎn名后者輕輕diǎn頭,活動著指關節返回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