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能說,凡子不比你們會辦事?一群大老爺們窩窩囊囊的…(掛了,掛了!別浪費錢,凡子在鵬城一來一回……)”
嘟嘟——
兩聲忙音后通話結束。
剛剛電話里的旁音是張凡的伯公,張凡爺爺去世之后張伯公就是家里最有說話權的人,這次也請來事情不會小。
張家雖然不算富貴,家族觀念卻很強,建國以來一直門丁興旺。族譜記載,張氏一族血脈最早能追溯到漢武帝時期,據說老祖宗就是著名的博望侯張騫。
“家里出事了?”張凡沉寂片刻馬上回撥過去,接電話的是他三叔張北國。
“三叔,到底出什么事了?”
“這……”張北國猶豫了一下,對張伯公道:“大伯,要不就跟凡說說吧,他在特區(鵬城)見識多…”
“那你說吧。”老爺子說了一句不再做聲。
這邊張凡聽的清楚,思索之余聽張三叔道:“這個事……,年前我跟你爸還有你大伯不是打算弄個魚塘養魚嗎?”
“(難道魚塘的問題?)嗯。”張凡點頭。
張北國道:“這兩天縣里地產開發商說看上了咱們村這片地,每畝地6萬。本來這也是好事,可我跟你爸之前合伙弄魚塘投了4萬多,想把成本收回來再賣,要不按魚苗賠錢也行……”
“可誰知道這幾天不知誰下的毒,魚塘里的魚全死了!你三嬸跟你媽她們都覺得是開發商干的,就去縣里說理。結果人家罵了你大嬸一句,她們三個老娘們一急就把他們工作人員打了!”
“現在這個事是人家反要告咱們,讓咱家拿30萬出來…你媽現在還在派出所。”
口氣說完事情經過,張北國又是一陣嘆氣,耳根紅的也厲害。
“媽被抓了!”張凡精神一震,整理著思緒問道:“你的意思是:咱家懷疑開發商找人對魚塘投毒,后我媽和三嬸詢問中與他們發生沖突,導致有人受傷……”
“咋受傷!”電話來的是揚聲模式,張三嬸一聽火大:“就扇了他一巴掌跺了兩腳,哪值30萬?他臉咋那么金貴?”
“去去去!你們不打人也沒這事!”張三叔趕走老婆道:“剛才我們找你呂伯伯(鄉下)談了,干部和那邊老板商量了一下,說可以不上訴,但必須先簽署土地轉讓協議,每畝地只給5萬。咱家那些田算下來少給10來萬啊!”
“好了,你別給孩子說這些。”張伯公湊到電話旁道:“凡啊,我是你伯公。你安心在外頭上班吧,咱老張家窮是窮,窮的有骨氣,老祖宗的風骨不能丟!你在外頭也要記著。”
“興國,你過來給你家小子說幾句。(哎。)”
老爺子口中的興國,就是張凡的父親張興國,那個年代出生的人,一般都離不開‘愛黨愛國,興國興邦’這幾個字。
“最近工作怎么樣?”張父問道。
“還好。”張凡克制激動道:“媽被抓進去幾天?為什么只抓媽一個人?”
這話說出,老大老二媳婦不再打聲 “這事你不用管。”張父心里多少也有些不爽,岔開話題道:“10號你妹妹寄來5000塊錢,說是你給的。以后你賺到錢不用老給家里,自己在外面吃好一點。”
“張蘭又把錢給爸了?”張凡帶著思索點頭:“我知道了爸,魚塘不能算,你們等下我問問律師再跟你們說。”
說完,張凡沒等父親說話便掛斷電話。
他在家里也是這樣,做任何事都很有主見,他個人能做主的事就不需要問父母,父母不好辦的事情,張凡往往能出面幫忙擺平。
上高中那段時間,母親曾遭到縣老板拖欠工資,家里人鬧也鬧了都沒辦法,還是張凡找人偽造學校公章,假冒學校名義向欠薪老板討薪,最終要回工資。
這件事給眾人帶來很大的觸動,從那以后村里人看到張凡以及那雙平靜的眼睛,都會冷不防的想起一種動物——狼。
“嗯,麻煩你了。”
和律師張晨聊了五六分鐘,張凡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委托他和同事先去處理這件事。
“應該的。您說下您老家地址和主要聯系人,等下我和同事先定機票。投毒的事無論是誰都已經嚴重觸碰法律,必須嚴懲!”
張凡點頭:“能盡快解決最好,明天我也會訂機票回去。到時候我們碰面聊。”
說著,張凡看了下時間,把老家地址和父親等人聯系號碼發送給他。
事情操辦完,時間接近下午五點三十分,張凡穿上外衣和王治前往萬州商業會所。
汽車上。
“爸。剛才我詢問了一個律師朋友,他說打人的事媽和嬸子不應該負全部責任,即使要賠他們也應該建立在‘傷殘等級基礎’上。”
“傷殘等級基礎是什么說法?”電話另一頭,伯公張口問道。
“就是對方受傷的程度。”張凡解釋道:“傷的怎么樣都有相應的等級,按照等級賠錢,不是他們說要多少就給多少。”
“就是!打一巴掌能咋地。可不是,一巴掌30萬不是訛人嗎?還是凡子有見識……”親戚們紛紛議論。
張凡繼續道:“另外魚塘投毒之事,張律師說涉及故意毀壞財物罪,根據罪行可判3-7年有期徒刑,你們把現場證據保護一下,最晚明天下午張律師就會帶人來咱家。賣地的事先不要答應他們。”
“你看,我就說不小吧!”對面又是一陣議論。
張父湊到電話前:“你跟那張律師關系怎么樣?他來一趟該給多少錢?”
“花不了多少。最總要的是事情。”張凡道:“明天我也回家,到時候怎么處理再商量。我們有錯我們承擔,他們有錯一個人也少不了!”
唰,電話另一面陷入寂靜。
“發生什么事了?”等張凡掛點電話,王治透過車鏡問道。
“有人對我家魚塘投毒。”張凡打開車窗,伴隨著晚風把事件說了一遍。
“嗯,這事責任不應該在太太那邊。”說著,王治在前方紅燈處停下道:“昨天我嫂子說有人以公司的名義,在我媽醫院賬戶打了5萬。”
“有這回事。”張凡看著前方笑道:“那5萬算你下個月的工資。”
王治怔了一下,隨之握在方向盤上的手有些加重,原本平靜的神色傳遞出幾絲復雜。
此刻,他腦子里又想起張凡第一天問他的問題:“我能相信你嗎?”
6點,鵬城的天空開始暗淡下來,萬州商業會所前豪車遍地。
自從會所成立以來,共有140多企業家加入,每年的9月14日這里都會舉辦商業聚會,邀請會員以及娛樂明星參加。同時也能見到不少國外友人的身影。
據說今天是10年會慶,不但高朋滿座,還請了20多位國內當紅一線明星助陣演出。
大廳門前。
“先生,請出示一下您的邀請函。”
“嗯。這是我的助理,我們一起。”張凡遞出請帖。
女接待看了下請帖,面帶微笑的邀請張凡二人進入大廳,霎時金碧輝煌裝飾與嘈雜的談笑聲同時進入他的眼簾耳中。
“是他?”
大廳西側,正與幾個富家子弟談話的洪軍陽驚詫看著大門,而西側,周揚和女朋友董鑫也同樣注意到張凡的出現。
“(靠,這大神也來了!)凡子!”
“揚哥?”
張凡聞聲看去,只見周揚健步如飛,幾步來到他身旁:“真沒想到!老弟跟誰來的?這位先生是……”
“我是老板的助理。”王治平淡回應道。
“老板??”周揚看著張凡仿佛不認識一般。
張凡抿嘴笑道:“最近投資賺了一點錢,然后創建了一家小公司……”
“我去!”周揚重重拍打他的肩膀,剛才他還向父親推薦張凡,萬沒想到人家已經開始做老板。
“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老弟做什么投資?現在公司做什么的?”
“揚哥不妨猜測看?”張凡含笑跟著他來到一張圓桌前。
他這么一說周揚更加好奇:“莫非做股票金融方面?你這筆投資回報賺了多少?有多少%?”
“大概有500萬倍吧。”
“噗!”周揚口中香檳噴出,周圍聽眾們一個個瞠目結舌,這時洪軍陽帶著劉濤等人走來。
劉濤諷刺道:“做什么生意有500萬倍回報?不會是做夢吧?”
“呵呵呵……”周圍一陣輕笑。
周揚看向走來的洪軍陽等人介紹道:“這幾個都是自己哥們,這是軍陽,這是劉濤,這是豆豆。”
“哥幾個,我好哥們張凡。”
“你好,洪先生,張先生……”
張凡隨著介紹向他們點頭。洪軍陽微皺眉道:“揚哥和張先生早就認識?”
“不錯,聽軍陽老弟的語氣,跟我這凡子老弟也認識?”說著,周揚拍這張凡笑道:“行呀,藏得挺深的。”
張凡平淡一笑,看向洪軍陽等人:“我跟洪先生、劉先生也算有緣。”
“得!”周揚拍手笑道:“既然認識大家也別見外了。軍陽比我小……”
“跟他做兄弟?”劉濤翹起嘴角冷笑道:“跟他做兄弟不知道什么時候被賣了!你們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