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梅爾海峽位于介于阿根廷火地群島最東方,與埃斯塔多斯島之間的海上通道。.1616年,歐洲探險家威廉史旺騰與賈各勒梅爾,為了尋找由大西洋通往太平洋的航道,首次通過此地,隨后到達合恩角。海峽也因此得名,因為其距離南極較近,在海峽內以信附近的海面上,總會飄浮著大小不一的冰山、浮冰,在埃斯塔多斯島的海角處,一個長達數公里的冰山飄浮在海面上,這巨大的冰山看起來毫不起眼,因為他不會對航道造成威脅。
但誰也不曾注意到,在這看似毫不起眼的冰山的上方,幾名水兵正用高倍望遠鏡著觀察著駛入海峽的那支艦隊,龐大的艦隊噴吐的煤煙幾乎有遮蔽海峽的盡頭,盡管海峽中彌漫著一層薄薄的煙霧,但是其仍然充分暴露在這些水兵的視線中。
“俄艦通過第二標注點!”
身上披著白床單的海軍下士一邊觀察著,一邊向身邊的下屬大聲說道,在下屬于記錄本上記下時,又說道。
“立即報給艦隊!”
另一名話務員立即拿起電話,向艦隊作著匯報,在他們的身后一條電話線從冰山伸到向大海,在冰山的最下方,一艘白色的小舢板被繩系于冰山上,電話線扣于舢板,又連接著遠處的軍艦。
因為沒有便于移動的電臺,所以電話是冰山與艦隊唯一的聯絡渠道。
在電訊軍官接過通訊兵送過來的電話內容后,仔細的看了一遍后遞給了正在海圖桌邊等待著的一個海軍見習軍官,四個見習軍官生正拿著鉛筆和計算尺在海圖上標定著目標的方位。
勒梅爾海峽并不大。長寬度僅只有三十余公里。可以說是一個極為狹窄的海峽。這些見習軍官在海圖上標定了的位置。正在航行中的俄羅斯第二太平洋艦隊與本艦隊的位置形成了一個略微傾斜的“t”字,盡管并不算完美,但卻已經非常完美了,瞧著那個“t字”這幾名見習軍官的呼吸甚至都變得有些急促,似乎沒有比這更為完美的開局了,只要他們一駛出冰山的掩記,出現在俄國人面前,就可以用最為強大的火力。給予俄國人的旗艦以最為致命的一擊。
“閣下,二號哨位的數據已經報告上來了。”
王威走到正在艦橋舷窗邊望著窗外的海面出神的巡洋艦隊司令身后恭敬的報告道。.`
“哦,他們的預計航向計算出來了嗎?”
身為鎮洋艦隊巡洋艦隊司令官的黃鐘英將從舷窗外收回了視線,他轉過身緩緩的問了聲。
“馬上就能計算出來,我們現在正在匯總所有數據,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俄國人只有兩分鐘左右的反應時間。”
看著長官的時候,王威的心情顯得有些激動,所有的一切都在長官的意料之中,海戰尚未開始。艦隊便搶占戰了“t字頭陣位”。
“很好,按原定計劃。把命令下達給各艦。命令他們等待繼續命令。”
現在,整個巡洋艦隊的都在等待著最后命令的下達,等待著從隱藏的冰山海角后方沖出。
“是,閣下。”
海軍少校恭敬的敬了個軍禮隨后轉身走出了艦橋。
“看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啊。”
黃鐘英輕輕的自語到,他瘦峭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微笑中帶著得意,在特拉加爾法海戰中,納爾遜也曾搶占過“t字頭”,但無一例外,他們都是搶占的。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沒準,咱們自己就行了,艦長。”
黃鐘英轉過臉對正在船鐘前與大副討論著什么的王威大聲說到。
“啊?對不起,閣下,我沒聽清您的問題。”
正在下達最后命令的王威大聲的反問道。
“算了,艦長,繼續您的工作吧。”
黃鐘英揮了揮手,隨后轉過身繼續向著舷窗外望去。
舷窗外的海面上停泊著東北海軍巡洋艦隊的精華所在——八艘“波”字級裝甲巡洋艦,盡管它的排水量不足9000噸,但卻擁有4門威力強大的十英寸主炮以及12門6英寸艦炮,或許,他的火力不及戰斗艦,但是相比于12英寸艦炮,它的主炮射速更快,其可以以每分鐘4.5發的射速向30公里外發射227公斤重的炮彈,在某種程度上,較高的射速足以彌補其火力上的不足。
黃鐘英現在正在努力的克制著自己激動的心情,一想到自己既將打響這場海戰的第一炮,黃鐘英甚至對李唯忠生出的了一些感激之情,盡管在內心深處他更渴望指揮整個艦隊。
現在,面對這樣的榮譽,黃鐘英真是覺得有點受寵若驚。
他一直在心里暗暗發誓一定要竭盡所能,哪怕就算獻出生命也在所不惜,一定要完成這個任務,以此來向世人證明,他同樣也是一名極為出色的海軍將領,即便是將來,在歷史上,人們提及他的時候,也會用遺憾的語氣說——如果他是艦隊司令官,也許會贏得更干脆。.
“將軍,所有數據都計算完成,敵艦隊航向已經判定!”
王威快步走進艦橋對黃鐘英大聲的報告到。
“敵人還有多久到達最終標識點?”
黃鐘英冷冷的問到。
“還有……二十三分鐘。”
王威看了看手表回答道。
這是一個完美的伏擊場,長官用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部署了這個伏擊場,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俄國人一但進入伏擊點,那么等待他們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那么……”
黃鐘英低下頭沉吟了一下,隨后猛的抬起頭來大聲的命令道。
“下達我的命令,十分鐘后……”
看了看手表。黃鐘英大聲說道。
“東北時間正午十二點五十三分。艦隊準時行動。現在各艦開始按照原定計劃行動。”
時間一分鐘鐘的過去了。終于,隨著時針指到五十三的位置,黃鐘英頓了頓,隨后冷冷的吐出了兩個字。
“啟航!”
原本一直燃燒著鍋爐怠機泊停于海上的艦隊,隨著一聲令下,立即緩緩移動了起來,領頭的自然是旗艦“鎮波號”,它首先緩緩朝著海峽出口處駛去。在他將要駛出冰山的掩護時,速度依然不快,與過去不同的是,此時排成戰列線的每一艦軍艦之間的距離都很近,甚至讓人產生一種整體的錯覺。也正因如此,人們甚至會誤以為這條幾乎連接成一體的白線,似乎是一座冰山。
“發現敵艦!”
在那一聲尖叫聲中,正喝著茶的羅杰斯特溫斯基,猛的朝著發現敵艦的方向看去。
敵艦在那?
透過望遠鏡中,他首先看到的是冰山。還有那波濤洶涌的海峽。
下一瞬間,他整個人先是一愣。在海峽出口處的那座巨大的冰山處,一座白色的冰山正在緩緩駛向北方,
不是冰山!
是艦隊!
是軍艦!
盡管那些軍艦的煙囪里幾乎沒有噴吐煙霧,但羅杰斯特溫斯基還是在第一時間糾正了自己的看法。
“中國艦隊……這,怎么可能!”
是的,怎么可能!
中國艦隊怎么可能會在這里!
驚愕的心情在羅杰斯特溫斯基在每一個俄羅斯第二太平洋艦隊官兵的彌漫著,在那一瞬間,他們甚至忘記了拉響警報,幾乎每一個人都在心里喃喃著。
這怎么可能!
中國人怎么可能到了這里?
當然,這種驚愕的心情卻無法改變一個現實,中國艦隊搶占了“t字頭”的現實,更為重要的一個現實是——中國艦隊的主炮正直直的對著他們。
“我們完了!”
幾乎是在看到第四艘中國戰艦從冰山后方駛出時,位于左側縱線的“奧里約號”上的西蒙諾夫便用一種惶恐不安的語氣說道。
“我們全都會死在這里!”
是的!
今天,他們都會死去,因為中國人一開始就占據了全部的優勢,中國艦隊搶占了“t字頭”,他們可以發揮出幾乎全部的火力,而相比之下,以縱線航行的第二太平洋艦隊甚至連四分之一的火力都無法發揮!
“我們完蛋了!”
“天啊,羅杰斯特溫斯基那個蠢貨把他們帶到中國人的伏擊圈里了!”
“我們全得死!”
就在水兵們驚恐的嚷喊著的時候,“準備作戰”的信號出了,各人都忙著準備戰斗,原本喧囂的甲板上立即靜了下來,好像都有人都停止了活動,下一瞬間,噴水管開始對著艦橋噴射著水柱,蓄水池也早已裝滿了水,這是為了防止接下來的戰斗中生火災。
原本似是在度假的俄羅斯水兵們,為接下來的戰斗作著準備的時候時候,掛著旗艦“蘇沃洛夫公爵”號戰列艦發出了下一個信號。
“第一戰隊航度增至10海里!”
似乎他們想要從這片狹窄的海峽中沖出去,但又怎么可能沖出去呢?
鎮洋艦隊巡洋艦隊旗艦“鎮波號”的艦橋上東北海軍官兵們,終于看到了他們等待多時的俄羅斯第二太平洋艦隊,而幾乎是在見到“強大的第二太平洋艦隊”的第一時間,所有人被驚呆了。
準確的來說,這只艦隊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象,在他們的想象中,這只艦隊是強大的,甚至可以說是不可戰勝的,畢竟俄羅斯是一個老牌的海軍強國,而現在呈現在他們的眼前的卻是另一番模樣。
“鎮海號”的炮術長安國仁少校在看到第二太平洋艦隊的時候,先是眨了下眼,他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一切,甚至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他才確認這是俄國第二太平洋艦隊后,然后他才吐一句怪話來。
“特么……能亂蓬蓬擠成這么一團,還這么威風也是世間罕見了!”
確實,五十幾艘軍艦組成的大艦隊當然是威風凜凜,但是這五十幾艘軍艦排成的隊列卻沒有人看得懂,似乎是縱隊,但不知道是兩列縱隊還是三列縱隊,反正就是在海上航行著,那里還有什么隊型,完全擠成了一團。
“發現中國艦隊主力!”
尖叫聲響起的時候,羅杰斯特溫斯基同樣從望遠鏡中看到了鎮洋艦隊的主力艦,盡管距離還有差不多7海里,但是他仍然看出了,這并不是鎮洋艦隊的主力艦。
是“鎮波級”裝甲巡洋艦!
只是一瞬間,羅杰斯特溫斯基便認出了這些軍艦是什么,是東北海軍針對俄羅斯海軍戰斗艦數量更多,做出的一種無奈選擇,為裝甲巡洋艦加裝二級主炮。
盡管明知道,這些軍艦有著裝甲薄弱的不足,其火力遠不及第二太平洋艦隊,但羅杰斯特溫斯基卻只是輕嘆了一句。
“終于來了!”
巡洋艦隊從第二太平洋艦隊正前方橫切,阻擋了第二太平洋艦隊沖出勒美爾海峽的可能,幾乎每一個俄羅斯水兵或軍官在看到鎮洋艦隊時,都會不由自主的心生慚色,國灰相比于俄羅斯海軍亂成一團的的隊形,鎮洋艦隊陣形整齊的讓人佩服,所有的軍艦就像一部龐大的機器那樣,形成一個緊密的整體向前推進著。
鎮洋艦隊的度在八節左右,但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卻給每一個俄羅斯海軍軍官和水兵留下產生一種他們航行非常快的錯覺,盡管其白色的艦體和海水的顏色區別很大,但是因為那些散落的浮冰,使得他們在大海上難以區別,而涂成黑色的俄羅斯軍艦再帶著醒目的黃色煙囪,在這海峽里更是惹人注目。
“長官,是否開火!”
在俄羅斯艦隊沖過13000米的距離時,鎮海號的艦橋上,王威大聲詢問道,而黃鐘英則站在那里,雙眼盯視著亂蓬蓬的俄羅斯第二太平洋艦隊,盡管風高浪急,但是他卻仍然是一言不發站在那里。
“換炮彈!”
出人意料的命令從黃鐘英的口中發出。
“全艦隊全部更換穿甲彈!”
在這一命令下達之后,黃鐘英又沖著身邊詢問道。
“靖波駛出了嗎?”
那是整個戰列線的最后一艘,他必須要集中全部的火力,現在,他必須在集中全部力量,給予敵人致命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