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房子交給傲雪,千叮萬囑了好些話,陸兮才揮著手坐上了三哥陸計晨的車子。+◆
上了車的陸兮,感覺體內有一股澎湃的活力有如滔滔江水在連綿不絕的奔騰,整個人都很是興奮。
說起來,從八月中旬,到現在一月中旬,她已經有小半年沒回家了。中秋節和國慶節都有回家計劃的,可惜或者因為假期太短,或者因為課程沖突,都沒能成行。
“終于可以回家了。”陸兮很高興的感慨道。
“你看你,昨晚沒睡好吧,黑眼圈都出來了。”陸計晨指著陸兮的眼睛,說道。
“黑眼圈,有嗎?”陸兮看了一眼前視鏡,沒有發現什么問題,于是隨便揉了揉眼眶,說,“黑眼圈就黑眼圈,一個人哪能沒點黑眼圈。”
“要不要睡一覺,睡一覺醒來就到家了?”陸計晨笑著問道。
“區區幾個小時的路程而已,回家再睡也不遲。”陸兮答道。
昨晚她想著今天回家的事睡不著,秉著有難同當有福同享的原則,拖著傲雪聯床夜話,一直說到凌晨兩點多才睡下,早上六點多就醒了,沒睡幾個小時。但人逢喜事精神爽,她絲毫沒有需要補覺的感覺。
“各位鄉親父老,我胡漢三又回來了!”
興奮之下,陸兮忍不住取出手機,在q群里宣布她的“王者歸來”。
果然,她一冒泡,q里就立即沸騰了起來。
“等你一個星期了。全班就你和祥瑞兩個還沒放假。”
“你們很早就放了?”
“你說呢?”
經沈飛霞他們以說。陸兮發現。可能在這個時候才放假的,就只有華附了。
以前萬長天沈飛霞他們聽陸兮提起過,華附有雙休日,周末不用上課,羨慕妒忌得不行,恨不得上街游行示威,將雙休日爭取回來。
因為云江中學是隔一個星期放一天假,一個月放兩天假的。與華附每個星期都放兩天,一個月放八天,根本就沒有得比。
如今見陸兮放寒假放得晚了那么多,心里一下子平衡了下來。
“陸兮,你有沒有發現,你變了。”
“士別三日,尚能刮目相待。我們一別有多久了,三秋?兩夏?這么長時間,當然要有翻天覆地一般的變化。嘿嘿,是不是發現我變得滿腹經綸了?”
“嚶嚶。不好啦,我們最溫柔的陸兮跑到省城去上學。沒想到竟然學壞了,一開口就是土匪惡霸腔。”萬長天突然冒出來,大叫不好 陸兮一下子笑了,腦中閃過種種念頭,忍著笑意,快速打上了一行字。
“怕了吧,以前在初中,被你們欺負,哼哼,我在省城,經過好幾個月的奇遇修煉,現在脫胎換骨,華麗轉身,就職土匪,成為惡霸,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的時候到了。”
“臥虎藏龍的省城里回來的人就是不一樣,隨便一句話,都那么的霸氣側露。”某人酸溜溜插話道。
“還好我是前三(零)班最低調,最沒有存在感的路人甲,就好像那首歌唱的,我不認識你,你不認識我,所以,哈哈,有仇有怨都不會落在我身上。”某人幸災樂禍道。
“你不認識我,同班一個學期這么久你居然還不認識我。這說明了什么?說明你不屑認識我,無視我。你高傲得無視我,就是看不起我。昨日你對我愛理不理,今日,我就要踩你。”一邊回憶著廢材流,陸兮一邊眉開眼笑的叫囂道。
“完了,這是要復仇,要打臉,要踩人的節奏。”
“陸大善人,能別打臉嗎,我好不容易才養白的小臉蛋?”
“陸兮,做人要實誠,你這分明是豬八戒上墻頭,倒打一耙。因為稱霸整個三(零)班的,除了關祥瑞,就是你,而到最后,獨霸三(零)班的,也還是你,連關祥瑞都被你打壓下去了。”
與老同學的聊天打屁,隨心所欲,無疑是輕松加愉快的。
唯一的遺憾是,除了陸兮,其他人都缺乏持之以恒的戰斗力。侃著侃著,有大概兩個多小時吧,q群里的頭像陸陸續續,一個接著一個暗了下去。
就算的還亮著的,也裝起死來,無論怎么叫都沒有回應。
唯一還在堅持的只剩下沈飛霞,可從“哦”、“呵呵”、“嗯”、“哈哈”等一系列簡單的字詞中可以看得出來,沈飛霞也已是處于極度敷衍的狀態。
想想也是,忙碌了一個學期,放大假的,大家怎么可能埋首手機上,坐在電腦前,用虛擬交流來打發時間呢。
也就是她在坐車,無所事事,才會這樣做。
想通了這一點,陸兮準備和沈飛霞說再聊,拉著大忙人聊天,是在犯罪啊。
可就在她打下再聊兩個字,還沒等發送出去,沈飛霞的字就先傳送了過來。
“我媽叫我了。”
陸兮看見,將“再聊”兩個字刪去,換上:“這大中午的,休息時間,叫你干嘛?”
接著,沈飛霞發過來了她的解釋:“我媽叫我下地 ,家里那一畝三分地的四季豆要澆水了。最近的溫差比較大,有可能下霜,為了防止四季豆被霜凍凍壞,必須保證時時都澆足了水。”
“這么冷的天氣,下地澆水,那不是活受罪嗎?”
今年的冬天不但來得早,而且特別冷,一貫以“硬漢”自居的陸兮,最近刷牙洗臉都用上了熱水。
從來沒有做過農活的她難以想像,這種天氣到野外去,趟在水里,給農作物澆水,是怎樣一個難受。
不過沈飛霞似乎習慣了這樣的勞作,她先是發過來一張調侃的笑臉,接著說道:“溫室里的花朵,你以為呢,想吃飯,不用干活?”
“沈飛霞同志,您辛苦了。”
“為人民服務!。”
陸兮和沈飛霞聊罷就放下了手機,聽著歌看起窗外面的風景來,看著看著,眼前變得朦朧,就睡著了。
等到醒來,她發現座椅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放了下來,自己幾乎是平躺在座椅上,身上蓋著一件三哥陸計晨的大衣。
陸兮坐了起來,打著哈欠看了一眼有點陰沉沉的窗外,問道:“到哪里了?”
陸計晨答道:“云江,不用一個小時就到家了。”
陸兮反應過來:“那我豈不是睡了三個多小時?”
陸計晨聽了,笑著說:“要不要再睡一會?”
“還睡,今晚半夜睡不著,用你的低音炮放《小蘋果》,把全村的人吵醒,到時候責任由你來承擔。”(